岳鸣轻轻的推开正殿的大门,俊俏的容颜上闪过一丝讶色,眸光所至,只看到花架下的白衣男子丰神俊逸,湛然若神,可他身上的气息却是那样的清冷孤寂,黯然憔悴!
岳鸣信步走出大殿,往庭院的方向徐徐走去。
“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吹冷风?”岳鸣在凌烨的身后停下,淡淡的问道。
“呵,想借着这清冷的寒风让头脑变的清晰一些罢了。”凌烨回头,迎上岳鸣略带担忧的眸,将袖袋中的一个小药瓶取出,递给岳鸣,“刚刚夜白从夜组大营过来了,带了一封信笺,还有这个!”
岳鸣伸手接过,只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这是压制血蛊的解药?”
凌烨颔首点头,望了望正殿的方向,问道:“薇醒过来了吗?”
“刚刚醒过来了,婉儿正在喂她喝御医开的安神汤药呢!这丫头一醒过来,二话没说,只是问你在哪儿?我在那里守了半天,她连正眼都不带瞧一下的,真令人伤心呐,只好出来找找你,顺便透透气儿!”岳鸣露出一丝慵懒的笑容。言语之间颇带酸意。
凌烨闻言,不由露出一丝浅笑,“辛苦你了,岳鸣!”
“行啦,别说这些话,我自个儿愿意的。既然有了压制的解药,你先拿进去给小薇服下吧,免得那丫头受苦。我先回寝殿了,明早再过来!”岳鸣将手中的小药瓶递给凌烨,下意识地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颈。抬步走出采薇宫。
望着岳鸣有些落寞的背影,凌烨内心的负疚感似乎又多了一重。他紧紧的攥着手心里的小药瓶,朝正殿的方向飞奔而去。
“姐姐。你现在感觉如何?”婉儿在我身边关心的问道。
“我已经没事了,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呵呵,其实我能说我好长时间没有睡得这么沉了吗?”我靠在床屏上,尽量笑得轻松。每当我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让身边的人操碎了心。感觉自己真的很没用。
婉儿见我如此,眼中却蓄着盈盈欲落的泪滴,她在床边坐下,牵起我的手,心疼的说道:“婉儿真的不明白,为何姐姐这么善良。他们却还要如此对你,怎么忍心去伤害你呢?那个柳嫔,姐姐以后还是离她远一些吧。看到姐姐因为忍受不住痛苦而自残的时候。婉儿的心就像被捅了一刀一样,我多想替姐姐去承担那些痛楚......”
“傻瓜,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我淡淡的笑道,况且,我是因为**的后遗症所至。只希望以后发作的时候,不要那么的吓人。不然,始终是无法瞒住烨他们的,这次貌似让柳嫔背了黑锅?
“姐姐,呜呜......婉儿担心以后姐姐要一辈子.......”受血蛊之苦......
“婉儿!”凌烨站在殿门口,急急的唤住婉儿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我愣愣的抬眸望向一脸疲惫的烨,抱歉的露出一丝自认为很卖乖的笑容,我又让他费神了吧?没办法,谁让他摊上了我这么个二货?
“公子......”婉儿不解的望着大殿门口的凌烨,低声的轻唤道。
“婉儿,你去帮薇儿煮一碗百合莲子粥送过来,她晚膳还没有用呢!”凌烨淡然吩咐道。
婉儿点点头,疾步走到凌烨的身边,在他身侧稍稍停留,凭她对公子的了解,她知道刚刚的那一声断喝,必是公子故意为之。他是想让自己不要告诉姐姐身中血蛊之事吗?可是这怎么可能瞒得住?
“公子,姐姐她......”婉儿小声的嗫喏着。
“我来想办法吧,先不要告诉薇血蛊的事!”凌烨轻轻的撇下这句话,径直往里殿走去。
婉儿心领神会,慢慢的退出门外,转身,将那扇厚重的殿门轻轻的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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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日前睿王殿下下了命令,吩咐他紧紧盯着南宫寒后,夜白就片刻也不敢懈怠,发动了夜组的隐卫去四处追寻南宫寒的踪迹。果然,今天一早就有同僚将消息传递了过来,南宫寒果然在天翊城内。
悦来客栈。一楼大堂靠窗的位置,一袭藏蓝色长袍的南宫寒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眉心紧紧地蹙起,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子,眼神透着虚无,毫无焦点的望着窗外。许是失神得厉害,不然,凭他天下第一杀手的灵觉不会感受不到有一双锐利的瞳眸在紧紧的盯着他。
夜白此刻正是一个书生模样的装扮,他坐在南宫寒身后不远处,身子随意的倚着桌子,一本有些泛黄的书本遮住了他大半个容颜,唯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时不时的朝前面瞄上几眼。
大堂的门口,有两个年轻的男子并肩走进客栈,小二非常机灵的迎了上去,但他们冰冷的,甚至有些僵硬的脸庞始终不带一丝笑意,唯有一双机警的眸子轻轻地扫过四周,朝南宫寒所在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