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急又悲,心里窝了一股火,便将杜鹃丢到床上,穿衣起床出去了,也不知干什么。
杜鹃也苦闷,觉得前途一片晦暗。
可想而知,这个娘没有奶,她将要继续向大头媳妇讨奶吃,然后被大头算计订亲,再然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就算她本性积极乐观,眼前也没法子阻止这一切,只能等长大再说。
黄雀儿端了半瓢水进来,撒了水扫地。
见娘不在,她扫了两下就丢下扫帚跑到床边,伸长了脖子逗妹妹玩。
杜鹃闲着没事,十分配合地做各样表情回应,姐俩一齐笑,也不知是谁逗谁。
黄雀儿以为妹妹是被自己逗笑的,十分欢喜。正乐着,外面一声叫“雀儿,你死到房里不得出来了?”
黄雀儿一惊,慌里慌张地答道:“来了。”
忙转身捞起扫帚,跟划大字似的,在屋子当中划了几下,把灰尘渣滓聚拢,用撮箕撮了出去了。
房里没了人,静了下来。
杜鹃早餐没着落,使劲歪着脑袋打量这房间:左手墙边一个大木柜,两口木箱子,都是原木色,有些陈旧了;对面靠墙也有个大木箱,旁边用架子支了块一米来长半米宽的木板,上面放了针线箩筐、篮子等杂物。
前面靠窗下,一张旧桌子,上面有木梳、梳妆匣子(只能算木盒子)等物。
墙角还有两口两尺来高的缸,应该是装粮食的。
正看着,冯氏端着一只大碗进房来,扑鼻一股炖鸡香气,杜鹃不禁咽了两下口水。
看来为了下奶,这当娘的要下血本吃了。
只见她重新坐回床上,从床头矮凳上端起那碗鸡汤,“吸溜”有声地吃起来。
一时黄老实从外进来,闻见香气,腆着脸笑道:“这味道忒勾人。我也吃些去。反正那鸡头鸡脚也没肉,你吃了也白吃……”
见冯氏闷着头不理他,他就出去了。
不一会,也端了一只大碗进来。
冯氏这才抬眼,气怒道:“你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馋。不吃能死啊!不晓得给雀儿留些!”
黄老实忙道:“鸡翅膀和鸡肝都给雀儿了。我就盛了鸡头鸡屁股,舀了点汤。”
杜鹃听了暗自摇头。
冯氏先吃完,将碗筷放到凳子上,抹了把嘴,对黄老实吩咐道:“吃了饭,把猪喂了,上山把我昨儿砍的柴挑回来。下晌去大杨村我娘家报喜……”
黄老实仰头,一口气喝完鸡汤才道:“早上去报喜吧。”
冯氏提高声音道:“那柴火不弄回来,回头让旁人挑去了,我不白忙一场?你腿跑快些,两样事不都干了!”
黄老实忙点头答应,又将媳妇碗筷收拾了,才出去。
早饭的时候,杜鹃已经饿得不行了。也不知冯氏怎样打算的,究竟是让自己讨奶吃呢,还是准备用米汤养大;若是喂米汤,又没听见她吩咐熬米汤。
其实米汤也不错,她想,李墩煮的米汤,加了红糖,可香了,粘稠的像牛奶。一边想,一边砸巴两下嘴,回味无穷。
正挣扎在饥饿线上,外面传来一声大嗓门,是林大头:“老实兄弟,弟妹可下奶了?”
黄老实道:“啊,下奶?我还不晓得!我问问去。”
接着,他凑近窗口问道:“雀儿娘,下奶了么?”
冯氏紧闭着嘴不吱声,脸色十分难看。
外面又问一声,冯氏才不耐烦地应道:“没呢!”
黄老实就转头对林大头道:“还没。唉,这可怎么好?”
林大头忙道:“不要紧,不要紧!叫我家的来喂。住在一堆,这么点事还不帮?我家的奶还算好,匀一口给你家丫头吃,也不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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