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锦瑟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的梦里交叠的出现二个画面。一个是她被林怡然从那楼上扔下去的时候,一个是她站在马路中间,脚下躺着浑身是血的容洹。
“容洹……容洹……”
病床上,秋锦瑟的手胡乱的在空气中抓挠着。她的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一张小脸毫无血色,而额头却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容洹……容洹……”
梦里,容洹紧紧的闭着眼睛,对她的呼唤毫无反应。为什么会这样?他刚才还是一副恨不能吞了她的模样,为什么现在毫无反应?还有那些血,那些鲜红刺目的血,那些都是他的血吗?他会死吗?不,他不会的,他一直以欺负她为乐,怎么会扔下就死了?
“容洹,你不要死。容洹……”
她哭了起来,她想抱起他,可是一触到他的身体,就是满手的血迹。她不敢去砰,不敢再看那些红的惊心的液体。
“不要,不要!”
她的嘶喊声越来越凄厉,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狂躁不安起来。
王从之站在秋锦瑟的床边,深深锁眉。看了一会,他转向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她得给她打一针镇定剂,否则总是这么情绪激动对她的身体恢复没什么好处。”
医生点了点头,随后道:“这样吧,先给她打一针镇定剂。她本没什么大碍,差不多明天就会醒。”
王从之点头不语。默默的走出了病房。
镇定剂打下去之后,秋锦瑟终于安静了下来,也重新陷入了黑沉中。直到第二天早上,那可怕的梦境又袭来的时候,她猛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头还是很疼,可是意识却已经恢复大半了。在她睁眼的那一霎那,容洹这个名字就牢牢的占据了她的所有注意力。
“容洹!”她不顾虚弱的努力起身,四处环视。
可是,哪里有他的影子?她看到的除了医生护士的一片白色之外,就是王从之一张担忧的脸。
“容洹,容洹呢?他怎么样了?”
王从之上前,秋锦瑟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厉声质问道。
“你先别激动!对你身体不好。”王从之按下她的手,扶住她已经撑起来的身体。
秋锦瑟现在哪还听得进去他这些话。她只死死的盯着王从之的眼睛,重复着刚才的问话:“容洹呢?他怎么样了?”
这一次,她的眼神比刚才更焦灼,声音也比刚才更凄厉。
王从之目光闪了闪,没回答她的话,却是问道:“你希望他怎么样了?”
秋锦瑟一怔:“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王从之挑眉,语气有点凉。
“我……”秋锦瑟说了一个我字,却似乎接不下去下面的话。
“你希望他死还是希望他没事?”王从之给了她一些提示。秋锦瑟煞白的脸愈发的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