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叙初帮助他回裴家,他借用裴家的势力,牵一发而动全军,在上一任的段家掌控人被蔚士胜拖累入狱后,顺利让段叙初接管段家财阀,这就是他和段叙初做的那笔交易。
当然,叶立勋终究还是站在裴言峤这边,即便知道裴言峤的方式不对,他也没有插手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他选择做中间派,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蔚惟一说:“不用担心,言峤他毕竟深爱着你,可能现在的做法确实很过分,但过两天就没事了,他吃软不吃硬。”,说到这里觉察到蔚惟一的抗拒,叶立勋又补充道:“并不是让你讨好他,你只要暂时待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蔚惟一也知道自己和裴言峤的关系不至于发展到深仇大恨水火不容,既然裴言峤那晚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也就代表裴言峤并不愿意伤害她,蔚惟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
叶立勋收起药酒,转过头看到裴言峤一脸担忧又心疼的,他心中无奈,走到床边把手掌放在裴言峤的肩膀上,“能出院吗?也到了晚饭时间,一起出去吃吧。”
裴言峤望过那边的蔚惟一一眼,没有听到蔚惟一的反对,他抿着唇点点头,“我去换衣服。”
裴言峤下床走去内室,宁潇在这时走进病房,不等叶立勋开口询问,她说道:“我看过了,没什么生命危险,住院几天就可以回国了。”
叶立勋这才放心,原本紧绷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那就好。”
宁潇看到后又别开脸,心里酸涩很不是滋味。
时时刻刻、每分每秒裴言瑾的眼里心里只有裴言峤一个人,他默默地守护裴言峤,为裴言峤做了太多,对裴言峤执念也太深,她连一点机会也没有。
几分钟后裴言峤从里面走出来,四人出了病房,蔚惟一和宁潇并肩走在一起,裴言峤在后面看到蔚惟一没有穿外套,他又返回房间把蔚惟一落下的外套拿出来,并没有直接给蔚惟一,而是让宁潇叮嘱蔚惟一穿上。
外面下着小雪,地面上落了白花花的一片,四人不紧不慢地步行在黄昏的街道上,很快到了医院附近的餐厅,宁潇拽着叶立勋的手臂找另一个餐桌,于是晚餐又演变成了裴言峤和蔚惟一两人面对面。
但裴言峤点餐时不像以往耐心地询问蔚惟一,而是自作主张地帮蔚惟一点了一份,等待的过程中蔚惟一撑起下巴看着玻璃窗外的街道,裴言峤则目光深沉地凝视着蔚惟一柔美的侧脸轮廓,期间几次想开口缓解气氛,但看到蔚惟一冷冰冰的样子,他就说不出话来。
跟以往不同,他们之间如今有了太深的裂痕,裴言峤心里堵的慌,明知道蔚惟一不喜欢被人逼迫,但他只有这样做,才能把蔚惟一留在身边。
哪怕蔚惟一会恨他,他自己也很痛苦,比起放过她,从此和她再也没有交集,他宁愿用这种方式。
两人吃得是西餐,裴言峤拿着刀叉时牵扯到胸口的伤,而且左手掌上还包着纱布,他的动作很不利索,但他不指望蔚惟一帮他,费劲地分切着牛排,以至于面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好不容易切下一块正要吃,对面的蔚惟一突然伸出刀子过来,抵住他的餐盘。
说实话如今蔚惟一的心肠太狠,裴言峤看到明晃晃的刀子心里就颤了一下,只是就算蔚惟一心里不舒畅再化他一刀,他也心甘情愿受着,也因此并没有推开蔚惟一的刀子,而是用充满痛楚的双眸凝视着蔚惟一。
蔚惟一看到裴言峤掌心处的白色纱布被鲜血染红,大概是伤口裂开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自己餐盘里分切好尚未开动的牛排,和裴言峤的换过,低下头又去切。
裴言峤惊讶地盯着面前的餐盘里分切整齐大小适中的牛排,再抬头看向蔚惟一,他突然伸出手抓住蔚惟一的手腕,“一一。”
“叮叮”的刀叉碰撞声下,蔚惟一的动作顿在那里,感受到裴言峤炙热的目光,她没有抬头,勾着唇讥诮地说:“怎么,还要我喂你?”
裴言峤一愣,立即又收回手拿起叉子,“不用。”,他用一只手握住叉子吃着牛排,偶尔抬头望过去蔚惟一一眼,她皆是沉静安然不悲不喜,但这足以让他的情绪平复下来。
快结束一餐饭时,蔚惟一开口说道:“囡囡过几天就开学了,我必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