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点点头,低声汇报着,“就在半个小时前,裴家财阀的现任掌控人裴毅贤,代表病逝的裴廷清召开记者发布会,对外界承认裴言峤是裴廷清和裴姝怡的亲生儿子,也不否认裴廷清和裴姝怡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
蔚惟一闻言也是愣了一下,“什么?”
关于这件事,最近几天外界仍旧闹得沸沸扬扬,裴家那边还是没有给出回应,蔚惟一原本以为裴家财阀打算置之不理,风头很快就会过去,谁知道突然又发布这样的消息。
蔚惟一琢磨不透裴家那些人的心思,皱着眉头思虑片刻,她问段叙初,“会不会是裴毅贤擅自做主,在裴廷清死后,毁裴廷清的形象,让裴廷清顶着‘裴家财阀的耻辱’的骂名?”
“不会,裴毅贤不是这种人。”段叙初的眉头紧皱着,沉默片刻他的唇抿成一条线,“我觉得这应该是裴廷清生前授意的,他后悔了,所以终于奋不顾身一次,在最后承认了言峤和伯母。”
所以说到了最后,在裴廷清心中到底还是选择了最爱的女人和亲生儿子吗?段叙初估计裴廷清知道裴姝怡疯后的那一刻,裴廷清就后悔了吧?
周医生没有忘记裴廷清给他们带来的伤害,闻言她不以为然地接道:“裴廷清已经死了,再承认有什么用?反正不是他顶着那些骂名。”
事实上既然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伤害已经存在了,蔚惟觉得裴廷清这样做挽回不了什么,反而让活着的裴言峤和裴姝怡面对社会的舆论,受指责谩骂。
蔚惟一转头看到段叙初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握住段叙初的手,低声说:“所幸言峤和伯母已经去了国外,他们也听不到这边的流言蜚语,只是不知道裴廷清认了言峤,言峤会不会开心一点。他父亲给他带来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段叙初的手掌放在蔚惟一的肩膀上,安抚着蔚惟一,“言峤这个时间应该还在飞机上,明天我打电话告诉他,希望他知道裴廷清最终的选择后,他能更快地释怀。”
“嗯。”蔚惟一转过身抱住段叙初的腰,脸埋在段叙初的胸膛,她心疼段叙初,很动容地说:“阿初,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他不仅带裴言峤走出困境,而且他也试图抹平裴廷清对裴言峤带来的伤害,这样的男人有一颗包容心,对待任何人和任何事都能泰然处之,让蔚惟一不得不钦佩。
对比起来,如今的段叙初越发冷静从容,淡看风云变幻运筹帷幄,更加具有王者风范,不被俗事困扰,丰富的人生经历让他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蔚惟一几乎快要忘记曾经的段叙初也为她疯狂过,并且因爱而不得自杀。
她更喜欢如今这个段叙初。
段叙初弯起手臂搂着蔚惟一,低头在蔚惟一的头发上亲吻着,周医生早就识趣地走回客厅,事到如今她觉得以后再大的事,只要不牵扯到蔚小姐和囡囡,段先生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她欣赏这样的段先生,这才是她心中神一样的男人。
客厅里囡囡和顾相思正在钢琴那里,囡囡弹出几个音符出来,顾相思没有觉得多好听,但囡囡的手指起落的姿势却是十分漂亮,七岁的小女孩沉静精致,这让顾相思对囡囡刮目相看。
囡囡坐在钢琴凳子上,晃着两条腿问顾相思,“相思,你爸爸妈妈让你学什么呀?”
顾相思爱玩,哪里会静下来学钢琴这类的,她一直觉得囡囡不聪明,容易欺负,此刻看到囡囡都在学钢琴了,她低下头对手指,“我还没有学。”
“没有关系。”囡囡拍着顾相思的背,安慰她,“相思你才五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没有学,你若是对钢琴感兴趣的话,不如以后每天放学你来我家吧?我爸爸妈妈和周阿姨都会弹钢琴,可以顺便教你。”
顾相思闻言猛地抬起头,乌黑的眼睛特别明亮,“真的吗?!”
囡囡见顾相思有些激动,她也被感染了,用力地点点头,“嗯!”
顾相思拉着囡囡下来,两人手牵着手兴高采烈地跳起来,餐厅那边的蔚惟一温柔地看着她们,几分钟后喊她们过去吃饭。
席间顾相思不停地夸赞段叙初和蔚惟一,“叔叔阿姨的厨艺真好,而且看上去也很漂亮,色香味俱全,顾景年就做不出这么精致又好吃的东西来。”
蔚惟一笑看着段叙初,用眼神告诉他,“有个厨艺高超的老公确实不错。”
柔和的灯光下段叙初淡笑,墨色的重瞳里潋滟晴光。
囡囡像招待客人一样给顾相思夹菜,“你喜欢我爸爸妈妈做的,以后就经常过来。”
顾相思吃了很多,饭后又跟囡囡到卧室里玩了一会,蔚惟一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让周医生送顾相思回家。
***
晚上睡觉时间,段叙初自然免不了缠着蔚惟一**,他的精力太好,每晚都要,若是只有一次,早上醒过来他又会第一时间再做一次。
所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蔚惟一也正是需求旺盛期,在保证睡眠和不冷落囡囡的情况下,她乐意和段叙初做这种事。
两人刚做过一次,段叙初从后面抱住蔚惟一,保持着那样的体位,灼热的吻落在蔚惟一优美的后背上,缠绵过后段叙初低喃软语,对蔚惟一说着一些动人的情话。
蔚惟一的肌肤上酥麻,躲闪着段叙初,又忍不住贴的段叙初更近,笑着问他:“老公,我乖不乖?”
“嗯。”段叙初含糊不清地应着,专心在蔚惟一白璧无瑕的后背上种着草莓,手指则探向蔚惟一的下身,弄得蔚惟一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偏偏段叙初故意吊着蔚惟一,过了一会蔚惟一实在受不住了,甩开腰上盖着的被子,翻过身准备坐到段叙初的小腹上,段叙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来。
蔚惟一只好又躺回去,段叙初嘲笑了一声,他坐起身拿过手机。
蔚惟一则借此把脑袋放到段叙初的腿上,两条手臂抱着他的腰,她惬意地闭上眼睛而段叙初的手掌放在她的后颈上,手指在她的头发里穿梭着。
电话是裴言峤从国外那边打来的,“阿初。”,不知为何裴言峤的嗓音听起来很沙哑,“我已经到国外了。”
段叙初知道裴言峤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们的关系尴尬,那么裴言峤还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裴言峤没有立即说,段叙初只好开口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帮忙?”
蔚惟一也听出异常,她睁开眼睛坐起来,靠过去和段叙初一起听着。
“我过来这边,但并没有见到我的母亲,佣人说早上时母亲让人给她订机票,随后宁潇留下来的几个下属跟着母亲一起回去国内了,据说是我母亲要参加裴廷清的葬礼,但若是按时间来算的话,我母亲也该回去了,然而言瑾和裴家几个人都说并没有看到她。”
段叙初搂在蔚惟一肩膀上的手臂猛地收紧,眯着狭眸问:“你是说你母亲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