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纪恬的这份狠辣竟然用在了自家兄弟上,段叙初的眼眸一点点沉下去,“纪恬,你已经不是组织里的人,黎傲入狱连累不到你,你反倒要杀他,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了。”
“我没有什么用心。”电话那边的纪恬很平静地说:“虽说我跟段先生和嘉仁你们几人只相处了那么几天,但培养了很多感情,我也不忍心让黎傲死,然而从大局来看,只要黎傲死了,段先生你们才会安然无恙。段先生又何必为一个人,而拿组织里那么多人的性命冒险?这种时候你不能感情用事。”
蔚惟一大概是被吵到了,在这时拧着眉头动了一下身子,段叙初连忙用手抚上她的脸,不想跟纪恬多说,“m2k组织里的事,不用你来插手。”
“是吗?但黎傲若是产生了自杀念头,段先生你也不理会吗?”
自杀?
若是为了保全他和整个组织里的人,黎傲很有可能会这样做。
虽说昨天过去见黎傲,他稳了黎傲的情绪,但难免黎傲承受不住警方的逼供,再次起自杀的念头..........想到这里,段叙初直接挂断纪恬的电话,他又发讯息给穆郁修,约他哪天中午有时间一起吃饭。
蔚惟一睡了几个小时后醒过来,果真发现自己还躺在男人厚实的胸膛里,她抬起头在段叙初的下巴上亲过一下,“我睡的很好。”
期间段叙初也睡了一个多小时,早就醒过来等着蔚惟一,玻璃窗外夕阳漫天,映照着他的眉眼如画俊逸生辉,段叙初唇畔勾着宠溺的笑,“你是很舒服,我的胳膊都快被你压断了。”
蔚惟一闻言连忙从自己的脖子下拿开段叙初的手臂,她起身跪坐在柔软的床上,伸手帮段叙初按摩着肩膀,“辛苦你了,但总比你工作一个下午要轻松吧?”
几十层的高楼上,蔚惟一从这里的玻璃窗望下去,城市的大半风貌尽收眼底,而段叙初平躺在离玻璃窗不远的床上,盛大壮丽的夕阳洒在他的脸上,他懒洋洋地闭着双眸,享受着蔚惟一的服务,“嗯。”
蔚惟一给段叙初按摩了大半个小时,见时间差不多了,她拉起快要睡着的段叙初,“走吧,我们回家了。”
段叙初随之下床,自然而然地蹲下身帮蔚惟一穿着鞋子,蔚惟一的双手抱住他的脑袋,晃着另一只脚丫,在橘黄色的夕阳下笑的很开心,“不如你背着我出去吧?”
段叙初只丢给她四个字,“得寸进尺。”,说完后他伸出手臂捞起蔚惟一的腰,和蔚惟一手牵着手一起走出去。
公司里的职员见到他们全都鞠躬下去,走出几步时,蔚惟一会听到那些人议论她很漂亮、气质好,和段先生很般配这些赞美之词,蔚惟一把脑袋微微靠过去段叙初的肩膀,笑着说:“以后我要常来你的公司,这些话多听,能延年益寿。”
段叙初抬起手掌揉着蔚惟一的脑袋,发出一声嗤笑,“你可以再傻点。”
蔚惟一不以为然,见身侧没有人,她习惯性地晃起段叙初的手臂,轻快地笑出声,段叙初望着她,眉梢眼角尽是温柔缱绻。
这天晚上段叙初在蔚惟一身体里畅快淋漓地释放过后,又说他肚子饿了。
蔚惟一见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了,她对段叙初翻了一个白眼,“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会奴役我了。”,话虽这样说,蔚惟一却心甘情愿地穿上衣服,下床去楼下的厨房给段叙初做宵夜。
夏日的深夜里,蔚惟一站在厨房的灯光下,心里很甜蜜,唇畔含着温柔的笑。
她是段叙初的妻子,她喜欢为他做任何事。
蔚惟一煮了白粥再配上小菜,端出去时段叙初已经洗过澡下来,此刻正坐在餐厅里的椅子上等着她,蔚惟一把碗放在他的手边后,像往常一样用一只手撑着半边脸,歪着脑袋笑看着灯光下的段叙初。
过了一会她想到什么,皱起眉头对段叙初说:“阿初,你说我们都努力一个多月了,为什么我的肚子依旧没有动静?昨天我还验过,并没有怀孕。你说是不是哪里不对,我们要不要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段叙初闻言拿着筷子的手指顿在那里,低垂下去的眉眼里幽深一片复杂,过了一会他才把一片青菜夹过去,漫不经心地说:“可能是你的心理因素,太想要而导致精神上紧张,就会受到影响。”
“而且有些人怀孕也不是那么一朝一夕的事,就像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两年,我们也没有做过避孕措施,你不是两年才怀上囡囡吗?以后放轻松点就可以了。”
蔚惟一沉思片刻,觉得段叙初说的很有道理,“嗯,可能确实是我太紧张了。”
段叙初在这时吃得差不多了,忽然转过身抱起蔚惟一,“走,我们继续努力去。”
“呵呵.............”
***
盛祁舟去了国外治疗,盛氏暂时交给穆郁修,中午下班后段叙初来接蔚惟一一起去吃饭,坐在包间的餐椅上等了几分钟,穆郁修和温婉手牵着手走进来。
对比上次在婚宴上穿着礼服端庄大方的温婉,这次她穿着职业装,光彩照人气场不小,只是穆郁修的气场也很霸道压迫人。
穆郁修没有做陪衬的绿叶,反而两人待在一起看过去特别完美无可挑剔,让蔚惟一觉得这两人比她和段叙初还要天造地设。
“阿初,惟一。”温婉笑着对段叙初和蔚惟一两人颌首,不温不淡、平和而沉静,蔚惟一很喜欢温婉的性子。
她拉过温婉,玩笑似地问:“你们是怎么生了龙凤胎的,有没有什么经验?我和阿初也想再生一对。”
段叙初闻言笑着接道:“可遇不可求,这不是技术活,不然我有太多发挥的空间。”
蔚惟一:“..........”
席间穆郁修提起黎傲的事,直到现在他们这边还没有结果,而警方并没有放弃审讯黎傲,暂时黎傲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们只能继续等消息。
段叙初点点头,把一块鱼夹到蔚惟一碗中时,周医生打来电话,用嘶哑的嗓音在那边说道:“段先生,那边传来消息说黎先生早上时在狱中自杀了。”
“你说什么?”段叙初豁地站起身,眼前却是一黑差点栽下去,又用一只手按在桌面上,段叙初的面色苍白褪去所有血色,薄唇颤动着艰涩地发出声音,“确定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