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的眼睛一点点睁大,随后突然抬起手捂住嘴,差点失声叫出来。
讯息的内容是她和段叙初彼此都懂的暗语,就像在芯片事件里她被绑架时,她在电话里暗示给段叙初的一样,而发这条讯息的人竟然是..........不管怎么说,必定是段叙初让对方发来的,这也就代表段叙初知道她目前的处境。
过了一会蔚惟一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客厅里扫过一圈,不知道汤钧恒有没有监视她的通讯,蔚惟一滑动着手机屏幕,立即把讯息删除了,并没有回复给对方,随后她从容不迫地起身往楼上的卧室里走。
周医生在这时打电话过来,不出蔚惟一所料,周医生已经看到了有关段叙初要被判刑定罪的相关报道,她在电话那边担忧地问:“蔚小姐,你还好吧?”
蔚惟一坐在床上看着陌生的房间,她心里酸楚不是滋味,却若无其事地笑着对周医生说:“我没事,周医生你不用担心。至于阿初,裴言瑾已经答应明天去警方那里自首了,想必阿初很快就会洗脱罪名,被无罪释放了。周医生你在那边好好照顾你自己和囡囡,不要管这边的事,过段时间你就可以回来了。”
“蔚小姐,你在说谎。”电话那边的周医生叹了一口气,“若是裴言瑾会去自首的话,我猜想也不会出现今天的报道了。总之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我不能一个人躲在国外,我回去和你们一起面对,共生同死。”
周医生一番话说的云淡风轻,蔚惟一的面色却是陡然变得慌乱,“周医生,你不能回来。”
先不说警方不会放过周医生了,若是周医生知道她被汤钧恒软禁,周医生一定会立即找过来,但如今周医生也是孤身一人,没有势力和帮手,汤钧恒会借此杀了周医生。
或许这就是汤钧恒的目的,利用这篇报道把周医生和闻嘉仁他们引回来,再利用警方对其一网打尽,说不定周医生刚下飞机,就被警方逮捕了。
蔚惟一越想越害怕,张口想劝说周医生,周医生却打断她,“蔚小姐,你放心。我只是一个人回去,不会连累闻先生和连先生,就算我是去送死,我也必须陪你们一起死。”
蔚惟一眼中的泪水又止不住地掉下来,“周医生,你怎么这么傻?”
汤钧恒既然不担心她和外界联系,很有可能汤钧恒此刻就在背后听着她和周医生的谈话,但周医生说得很清楚,周医生根本就不在乎她自己的命,这种情况下她还能说什么?
“我已经在机场了,囡囡托付给闻先生他们两人照顾了。就先这样,明天下飞机后我会第一时间联系蔚小姐。”周医生说完后,就要挂断电话,蔚惟一连忙问她具体什么时间到达。
“下午两点钟吧。”
事已至此,蔚惟一明知道劝说也没有用,跟周医生打过招呼后,她挂断电话平躺在床上。
蔚惟一睁着要眼睛看着天花板,对比汤钧恒要强行和她举行婚礼,蔚惟一心里想的更多的则是刚刚那条讯息。
***
深夜11点多钟时,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某个小区,纪恬坐在副驾驶座上,听完同事的汇报后,她挂断电话,转过头对身侧手握着方向盘的上司说:“确切消息称蔚惟一被汤钧恒带走,目前正被软禁在汤钧恒的私人住所里,我们的人这两天一直在暗中监视汤钧恒的一举一动。”
无疑,汤钧恒带走蔚惟一的那晚,跟在汤钧恒后面的车子,正是警局的人。
纪恬的这个上司是上次把纪恬痛骂一顿的那个男人,三十多岁,生了一张坚毅又英俊的脸,眉宇修长英挺,闻言周尚司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穆郁修那边我刚刚也联系过了,他也答应暂时不会轻举妄动。”纪恬看着周尚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握住周尚司的手臂,“尚司,你还在介意前几天蔚惟一的那番话吗?”
事实上纪恬是周尚司现在的女人,一般情况下派去做卧底完成任务后,未避免被黑势力组织的人报复,纪恬应该要被调去其他地方,但由于周尚司的缘故,她才留了下来。
周尚司没有去看纪恬,不以为然地说:“小孩子玩的把戏而已,还不值得我放在心上。”
“是吗?”纪恬松开手,其实她希望周尚司能吃吃醋,但事实上他们之间除了**关系和上下属关系,根本没有过多的感情存在。
周尚司是个离婚的男人,独自带着三岁的儿子,他对又嫁人的前妻念念不忘,而纪恬能成为他的女人,多少有点潜规则的成分在里面。
周尚司瞥过纪恬一眼,“你回去休息吧,我再去找段叙初谈谈。”
他向来是个工作狂,这个时间点都到她家楼下了,还惦记着段叙初那件案子,或者说她在他心目中还没有他的工作重要吧?
纪恬咬着唇点点头,“好。”,应了一声后她又待在那里静默几秒,周尚司仍旧没有什么动作后,纪恬咽下唇边苦涩滋味,打开车门下去。
周尚司发动车子离开,中途多年的好兄弟打电话给他,提及的还是上次那件事,周尚司冷笑着说:“要想买人家十年爱情故事的版权,你自己找段叙初去,我是警察,不是给你拉皮条的,我也没有兴趣跟段叙初打交道,你不要侮辱我的职业。而且段叙初都快死了,你还拍什么?”
那边的男人闻言一笑,用磁性的嗓音低沉地说:“段叙初死了,蔚惟一不是要陪着一起吗?你不觉得这比圆满的结局更让人动容吗?不管怎么说,你转告段叙初...........”
周尚司不等对方说完,他不耐烦地打断,“跟我说这些没用,我对此不感兴趣。还是那句话,你自己过来,我会帮你安排见段叙初,我估计这也是你最后一次看到他了。”
那边的男人顿时来了兴趣,“最后一次是吗?那我就必须去了,明天早上我去你那里,跟你一起到牢狱里‘探望’段叙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