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连忙上前去拉蔚承树,“承树,你没有必要这样。”,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蔚承树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对杜母下跪?
“承树算了吧,没用的。杜母如此铁石心肠,不会因为你跪一会,就改变了几十年的思想,更何况..........”裴姝怡顿了一下,眼睛里异常酸涩,热泪快要滚出来,“更何况杜母好像跟你母亲有什么恩怨,要化解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何必委屈自己?起来,我们先回去,再想其他办法。”
蔚承树摇摇头,抽回被裴姝怡拉住的手臂,“没有关系。”
正如杜母所说,他一无所有给不了杜诗娴荣华富贵,杜诗娴嫁给别人或许会一生无忧,但原谅他没有那么伟大。
爱情是自私的,他宁愿和杜诗娴苦苦相守在一起,也不要各自追求所谓的富贵,他不信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他也不会等到自己功成名就了再回来找杜诗娴,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他宁愿和杜诗娴一起拼搏奋斗,也不在这时放开,因为他是那么相信自己能给杜诗娴幸福,这个世上也只有他才能拥有杜诗娴的一生。
杜诗娴说过相信他,他就一定不会让杜诗娴失望,她在等他,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除非她妥协,先放弃了他们之间的爱情,若不然他一定不会放。
裴姝怡用手捂着嘴,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滚落出来,还不等蔚承树开口,她抹掉眼泪坚定地说:“我在这里陪你。”
蔚承树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他继续笔直地跪下去。
而客厅里杜母几次问过佣人,都说蔚承树还是没有离开,杜母心烦意乱地撂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去楼上杜诗娴的房间。
杜诗娴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无声地掉着眼泪,看到母亲进来,她躺回去拉住被子盖住自己,留给母亲一个背影。
杜母心里又怒又痛,走过去坐在床头,她伸出手掌抚上杜诗娴的后颈,压制着情绪,声音温柔中带着诱哄,“诗娴,你现在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到以后你心智成熟了,一定会觉得这时的自己很幼稚、可笑。”
“你想想,为了一个未必可以给你幸福的男人,你忤逆我,让我难过,你就开心了吗?诗娴,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杜母说着看到被子下瘦削的身形颤抖,她的手指温柔地抚着杜诗娴的脑袋,“蔚承树他什么都没有,他的母亲又是那种人,他这个儿子的品行能好到哪里去?妈是担心你跟了他,以后会吃亏。听妈的,妈会给你找一个好男人.........”
杜诗娴闻言再次拉住被子,把脑袋埋进去,不想听母亲说下去。
杜母心里的火本来就很大,杜诗娴年轻气盛,倔强不懂迂回,杜母见状也没有耐心了,她收回手阴沉着脸色冷冰冰地问:“杜诗娴我问你最后一遍,你是打死也不回头对吧?”
杜诗娴闻言停滞几秒钟,随后闭上眼睛,坚定又清晰地应下一个字,“是。”
“好。”杜母咬牙切齿地说,她站起身浑身上下透着不容抗拒的气场,“你不用再参加高考了,过两天我会把你送去国外,任何人也找不到你,我就看看我们谁拧过谁。”
杜诗娴闻言脊背一僵,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表面上仍旧没有妥协。
杜母最后的希望破灭,她冷笑了一声,再没有理会杜诗娴,杜母打开门走出去,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然后拨通了赵兰蓉的电话。
房间里杜诗娴蒙着头,在被窝里痛哭出声。
她什么也不怕了,她只是希望蔚承树能坚持下去,不要放弃她,这条路虽然艰难,但她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绝不回头。
***
蔚承树在门外跪了几个小时,期间裴姝怡始终站在他身侧,没有再开口劝说,快到中午时,蔚承树从地上起身。
裴姝怡眼瞧着蔚承树有些站不稳,她连忙伸手去扶他,“承树。”
“我没事。”蔚承树推开裴姝怡,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冷漠,让裴姝怡惊了一下,几乎快要不敢靠近这样陌生的蔚承树了。
坐上车子后,蔚承树让司机先把裴姝怡送去学校,他则拿出手机把电话打给李嘉尧,约李嘉尧见面。
挂断后蔚承树转过头,抬手握住裴姝怡的肩膀,他紧锁着裴姝怡的眼睛,“小小姝。”
裴姝怡心里一紧,接触到蔚承树那样深沉的目光,她没有来由地颤了一下,“嗯。”
蔚承树看到裴姝怡眼睛里头的警惕和害怕,他的声音温和下来,“帮我一个忙好吗?”
裴姝怡眨着眼睛,睫毛颤动,她咬着下唇过了一会才回应蔚承树,“好。”
后来车子在校门口停下,裴姝怡跟蔚承树告了别,转身往校园里走时,手机震动起来。
裴姝怡看到是裴廷清打过来的,她迟疑片刻还是接通电话,完全一副陌生的口吻,“什么事?”
“上午为什么逃课了?”电话里裴廷清开口就是这样一句。
裴姝怡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请假,很有可能班主任找过裴廷清,“我有事了。”
裴廷清自然不会听裴姝怡这样的敷衍之词,他一边开车,沉着唇角却是不瘟不火地问:“什么事?”
“不用你管。”反正是他不让她再打扰他,他们是陌生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既然这样,他还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裴姝怡,我算你的监护人吧?”裴廷清的手掌用力地握紧方向盘,抿紧唇竭力压制着怒痛,“你读书用的钱,吃、穿、住宿...........所有的花销都是我负责,今天上午无缘无故地逃课,你让我不要管?看来你是想自力更生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