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的胸膛抬起头,一言不发地瞪他。
裴廷清见状朗声一笑,抬起厚实的手掌在裴姝怡的小脸上重重抚过,“跟你开玩笑呢,我这么心疼你,怎么会舍得让你受累?”,说着裴廷清用修长的手指拨开裴姝怡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眼睛里头戏谑的笑意散去,他深深凝视着裴姝怡,低沉地说:“晚上不想做什么,但哪怕只是抱着你,让你陪着我,就很满足了。”
“这些天我每晚的睡眠时间都不到三个小时,有时候还要靠药物,所以我才说你把我折磨疯了,今天已经是极限了。”说着他的唇畔勾起自嘲,“不过也是我自找的,说跟你结束,更痛苦的却是我自己,下次我不会再找虐了。”
裴姝怡摇摇头,起身趴到裴廷清的胸膛上,“对不起大哥。”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裴廷清的自尊心比她还要强,他装作很冷漠,哪怕在某一时刻对她有了感觉和冲动,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低头,但他心里的痛苦不比她少一点。
她很倔强绝不会主动回头,他若是不再挽回,或许她跟他一辈子就真的变成陌生人了。
裴姝怡最值得庆幸的是大哥愿意包容他,不介意降低姿态哄她,能被他这样一个掌控欲强大的男人宠着、爱着,是她的荣幸。
或许正如他所说,她的任性都是他惯出来的,她仗的就是他爱她,哪怕自己也有错,她也做不到哄着他。
裴廷清拉过被子盖在裴姝怡裸露的背上,手掌从上至下温柔地抚着裴姝怡的头发,无奈又宠溺地叹息一声,“傻瓜。”
如今和好了,他也不会翻旧账跟裴姝怡计较,这次的误会和矛盾也就过去了。
他不想说什么不让裴姝怡和蔚承树再搂搂抱抱的,因为裴姝怡的这一句“对不起”,足以向他保证以后会顾及他的感受。
只要她意识到他在生气什么,他就不会再没完没了抓住不放,更何况他也舍不得责骂她。
对于裴姝怡这个女人,他甘愿无条件、无底线地包容她、纵容她,他自娱自乐地想,最好是其他男人都不喜欢她的性格,只有他才了解真正的她,那么他就不会再有情敌了。
裴廷清看过时间,发现是下午三点钟了,他们两人竟然腻歪了将近四个小时,反而他还觉得时间太快,裴廷清抚着裴姝怡的耳朵温柔地问:“饿不饿姝怡?”
裴姝怡整个人趴在裴廷清的身上,虽然他很硬实,但这样压着他,让她感觉很舒适满足,闻言裴姝怡难得用玩笑的口吻反问:“就算我饿了,大哥也不愿意放开我吧?”
“嗯,话是这样说没有错。”裴廷清唇畔噙着温柔的笑,“但你若是真的很饿,我肯定会立即起床给你做饭。”
裴姝怡轻轻地笑了一声,“我就说大哥很温柔体贴。”
所以她始终不能理解杜诗娴为什么觉得她大哥很可怕。
裴廷清下一句就解开了裴姝怡的疑惑,“只对你一个人温柔。”
他想到在酒吧里让下属解决那些试图贴上他的那些女人,对其他女人的毫不怜惜,也难怪杜诗娴那么害怕他,那天恐怕杜诗娴只想远离他吧?
当然,不是他践踏不尊重女人,前提条件是对方不招惹他。
裴姝怡从裴廷清的身上下来,再次钻到他宽厚的胸膛,抱着他撒娇一样说着,“我想睡觉。”
“好。”裴廷清满足了,什么都顺着裴姝怡,他伸出手臂将她搂住,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这让裴廷清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下巴放在裴姝怡的头顶摩挲着,“睡吧,下午吃过饭后送你回学校。”
裴姝怡迟疑片刻,抬起头在裴廷清的唇上用力啄了一下,随后还没有等裴廷清握住她的脸,她再次埋入裴廷清的怀抱,声音里漾着甜蜜,“我睡了。”
裴廷清漆黑的眼睛里浮起无奈又宠溺的笑,“别说话了,赶紧吧。”,
没过多久,怀里女人的呼吸变得清浅平稳。
她在他的怀抱如此安心地睡过去,裴廷清噙着笑低下头,怜爱地亲吻着裴姝怡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深情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姝怡...........”
她如此乖顺,应该是因为快要去日本,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了,但他怎么会允许她离开他的身边?
裴廷清目光深沉又复杂地凝视裴姝怡良久,最近一段时间他没有休息好,此刻有她在怀里,他完全放松下来,这些天来第一次感觉到了疲倦。
裴廷清抱紧怀里女人娇软的身子,他阖上眼睛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再醒来时,裴姝怡竟然撑着身子近距离内数着他的眼睫毛,温热的气息喷洒过来,让他又有些情动,忍俊不禁地捉住裴姝怡的小手,“好了傻瓜,去洗澡。”
“我不傻。”裴姝怡瞪着裴廷清,他漆黑凤眸中的笑意反而更深,忽然伸手勾住她的腿,不由分说地拦腰抱住她,两人什么也没有穿走进浴室。
裴廷清和裴姝怡一起待在浴缸里,他从后面抱住裴姝怡,注意到她白璧无瑕的美背上那一条旧伤疤,他的眸子陡然阴鸷,却是贴过去从上往下一点点亲吻下去,极尽温柔和珍视。
裴姝怡也感受到裴廷清吻里带着的心疼之意,她抿了抿唇,“没事大哥。”,紧握住他搂在腰上的手,裴姝怡苦涩地说:“说起来当时都忘了身上的痛,反而因为跟你吵架,心里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