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峤看错了。”裴姝怡说着几步上前,心疼地抱起言峤,“我们快去睡觉吧。”
言峤却坚持表达着打开灯的时候他就是看到坏人往里面跑去了,为什么妈妈没有抓住,他非要下床再去看看,那个坏人肯定没有走。
“说不定他跳窗户走了。”裴姝怡把言峤死死按在怀里,不让他动弹。
细想之下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她很熟悉,这三年来他什么都变了,大概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并且能从十层楼高的地方跳下去,应该是裴廷清没有错了。
但他半夜三更不跟宁怜梦一起睡觉,费尽心思地跑这里来做什么?他的本事那么大,真要对言峤做出什么,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
裴姝怡蹙眉想着,言峤在这时若有所思地接过裴姝怡的话,“跳窗户不会摔死吗?言峤也要学。”
裴姝怡:“…………”
谁知道裴廷清会不会摔死,十层高的地方他也算是有本事了,裴姝怡为言峤盖好被子,唱歌哄他睡觉,等到言峤睡着了,她却心事重重的,睁着眼睛在黑暗里,一直没有睡过去。
而事实上裴廷清并没有走,他自觉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从十楼跳下去不摔死,在裴姝怡推开门的时候,他恰好就藏在门后,两腿撑在了墙壁上,才不至于被裴姝怡看到脚,直到裴姝怡出去关上门了,裴廷清才跳回地上,眉宇痛苦地紧皱在一起。
裴姝怡那一下子丝毫没有留情,若是在正面踢,估计他就废了,所幸这里有张床,裴廷清走过去坐在床上,他的双臂抱着肩,脑袋靠在身后的墙上微微闭上眼睛,过了一会从外面传来裴姝怡唱的歌。
是那天晚上他抱着裴姝怡仰头看着星星时,他唱给裴姝怡听的那首情歌,“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背对背默默许下心愿
看远方的星星否听的见…………”
呵呵…………裴廷清的唇边勾出一抹似讽非讽的弧度,这个时候裴姝怡肯定没有放松警惕,他无法走出去,暂时也不想走,裴廷清拉过被子盖在腿上,他就抱着手臂坐在那里,随着裴姝怡温柔的吟唱,眼睛闭着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裴廷清转头看着楼下的树木上白雪皑皑,只觉得这是三年来他睡得最好的一夜。
裴廷清听着外面的动静,裴姝怡应该是在厨房做早餐,项宇曜一会应该也会过来,那么到时候他要走就更难了,而且他难道要解释说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来这里,只是想要看看别的男人的儿子?
裴廷清顿了一下,发讯息给负责言峤病情的几个医护人员,让他们以给言峤检查身体的理由过来,随后裴廷清摘下脸上的面具收起来。
十多分钟后那几个医生进来病房,让裴姝怡先回避一下,等裴姝怡出去后,裴廷清走出来穿上某个医生的白大褂,接过他们拿来的口罩戴在脸上。
言峤还在睡觉,只是被几个医护人员叫起来检查,裴廷清站在他们几个人身后,原本他想上前,但担心言峤会认出他,到时候再像昨晚那样叫他坏人,裴姝怡进来看到他了,那就不好办了。
裴廷清跟在几个医护人员身侧走出去,裴姝怡正坐在门外的椅子上,见到医生她连忙上前询问,期间并没有发现多了一个医护人员,裴廷清从容地离开了。
***
两天后裴姝怡接到霍惠媛打来的电话,她去了一趟南方的某个城市,走之前让项宇曜和杜诗娴照顾言峤,她不在言峤身边,为了言峤的安全,裴姝怡让项宇曜像三年前一样雇来了四个保镖时刻守在病房外,裴姝怡在下午五点多时到达这边,而项家就在这个冬天里依旧温暖宜人的城市。
她是跟踪裴廷清而来的,车子停下来后,裴姝怡戴上墨镜走进这里最有名的会所,随后跟着裴廷清到了一个房门前,裴廷清进去了,他的下属全都守在外面。
大概两个小时后,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裴廷清送她,在门口时那个女人摘下脸上的墨镜,随后抱住裴廷清,踮起脚尖紧接着唇贴上了他的耳朵。
裴姝怡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而让她更惊讶的不是裴廷清在外面养女人,而是这个女人竟然是孟静,孟静先是跟李嘉尧在一起,为李嘉尧生了两个儿子,并且这两个儿子不知道是不是李嘉尧的,随后带着大儿子嫁给项宇哲。
如今又跟裴廷清暧昧,这个女人在这方面确实有些本事,但裴姝怡无法接受这么混乱的关系,她的唇边勾出讽刺和自嘲。
孟静吗?这大概是唯一能制服住裴廷清的女人了,最初裴廷清不排斥的女人也有孟静,直到如今有机会了,他们两人发展为床伴关系,也或许不久后裴廷清会跟宁怜梦离婚,而娶孟静呢。
呵呵…………裴姝怡想起那天晚上在游泳池旁,宁怜梦向她炫耀说裴廷清是洁身自好的男人,不像一般男人那样在外面包养女人,事实上他裴廷清还是有七情六欲的普通男人,一个宁怜梦满足不了他,所以才有了孟静,而她没有看到的,或许还有更多。
裴姝怡的心口堵得厉害,太爱他了,此刻才会痛,明知道他们之间所有的承诺都不算数了,从他在婚礼上亲吻宁怜梦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食言了,他会和宁怜梦上床、会和孟静上床,会和其他更多女人上床,她早该做好心理准备的,但真正看到的这一刻,她的心仍旧痛如刀绞。
裴姝怡回到酒店,洗过澡后只围着一件浴巾从浴室出来,随后她拿了风衣穿在外面,头发披散半湿润着,裴姝怡穿着拖鞋走到隔壁的房间去敲门。
过了一会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出来打开门,裴姝怡伸手推着他的胸膛,把他推进去后,她“砰”的一下从里面关上门。
裴姝怡上前几步拽住裴廷清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扯着他,进去后把裴廷清甩上那张大床,裴姝怡站在那里,目光紧锁着裴廷清,她将风衣扣子一个一个解开。
裴廷清刚刚一路任由裴姝怡处置的架势,此刻他平静地从床上起身,坐在那里也不去看裴姝怡,而是像刚刚在房间里一样,身上穿着的黑色衬衣解开三颗扣子,他的两条长腿伸展着,笔电放在腿上,裴廷清旁若无人地处理着事务。
裴姝怡把身上的风衣脱下后,干脆地丢到地上,露出里面只围着浴巾的身体,裴姝怡上床直接坐上裴廷清的腰,手抚上他的脸正要吻上去。
裴廷清忽地掐住她的下巴,“听好了裴姝怡。”,近距离内裴廷清那张俊脸在裴姝怡清透的瞳孔里放大,他墨色的双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坐在那里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除了亲吻以外,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若是不能挑起我的**,你知道我怎么对付招惹我的女人吗?”
他手下的力道一点点收紧,裴姝怡仰了仰头,下巴拉出一条秀美的弧线,裸露的肤色在灯光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裴廷清却是没有丝毫动容,说的云淡风轻,“会有五个男人在另外一个房间等着你。”
裴姝怡的身子猛地一颤,“我…………”
“怎么,没有信心?”
房间里两个人的角度刚刚好,裴廷清的胸膛肌理从衬衣下显现出来,灯光洒下来勾勒着动人旖旎的画面,裴姝怡的两手一点点攥紧,没有避开裴廷清的视线,她试图镇定自若的开口,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若是我做到了,你也必须救我的儿子。”
“他患得是白血病,需要做骨髓移植手术,而我跟堂哥你是近亲,我想你应该符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