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清穿着衬衣,目光放在裴姝怡僵硬的脊背上,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我已经打过电话给我母亲了,你再回裴家,也说不过去。”
裴姝怡深深呼吸,控制着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肩膀,她冷淡地说:“我可以去其他地方。”
裴廷清闻言扣着扣子的手指停住,嘲讽地笑了一声,目光往下落在裴姝怡攥紧的手指上,“其他地方是哪里,蔚承树家里吗?”
裴姝怡的肩膀一颤,想到那盒用过三个的避孕套,她就觉得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昂着下巴说:“我去哪里,不用你管。”
“那么你想怎么样?”裴廷清长身而起走到裴姝怡面前,“这么晚了,我身上还有伤,你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你让我送你吗?”,裴廷清低头凝视裴姝怡,见她的眼睛还是通红的,裴廷清抿了抿唇,“不知道你又是怎么了,但可以不要无理取闹,这么任性吗?”
裴姝怡僵了一下,“我任性,那也是被你惯出来的。”,她仰头对上裴廷清的目光,那里头似乎有些不耐烦。
真好笑,他竟然已经对她失去耐性了。
裴姝怡咬着唇,不再去看裴廷清,“而且我没有让你送,我自己回去。”
“行,要跟过来的是你,要走的还是你。”裴廷清点点头,加重语气说着,突然拽住裴姝怡的手腕,大步往外走去,“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把你安全地送回去,但这是最后一次裴姝怡,但愿你以后嫁的男人也惯着你。”
他凭什么这么说她?
他们结束了,他有其他女人固然很正常,但她就是不想再住那个房间,她也有错吗?
不是她任性,而是越在乎,就越是难以忍受他和别的女人睡那张床。
她有洁癖,她做不到。
“你放开我,我说了不用你送。”裴姝怡踉踉跄跄地跟在裴廷清身后,恼怒地想甩掉他的钳制。
但他抓得实在太紧,把她的手腕都捏痛了,裴姝怡紧咬着唇没有发出声音。
裴廷清不理会裴姝怡,一路把她弄到车子里,他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在黑夜里疾驰。
途经那片白桦林时,裴姝怡猝然把脸转向车窗外,眼中的泪水又一次滚落而出。
霓虹灯火在朦胧的视线里闪过,一路上裴姝怡都是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裴廷清要带她去哪里,她半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过了不久,“吱”车子一个紧急刹车停下来,裴姝怡发现这是蔚承树的公寓楼下,她的面色陡然一白,猛地转头看向裴廷清。
裴廷清的手放在方向盘上,修长又漂亮,并没有去看裴姝怡,不甚明亮的灯光里他的脸色也有些阴沉,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下车。”
裴姝怡满脸屈辱地看着裴廷清,“你.........”
裴廷清见裴姝怡没动,这才侧过脸望向她,唇畔勾着弧度,似笑非笑的,“怎么,还让我帮你打电话,叫蔚承树来接你吗?”
“你这是要把我送给别的男人吗裴廷清?”裴姝怡点点头,打开车门下去,纤弱的身形立在车子外,她淡笑着对裴廷清说:“谢谢大哥你这么绅士地送我,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裴廷清回答,裴姝怡转过身就往前走去,身后传来车子发动的声响,裴姝怡顿住脚步,再回过头看去时,裴廷清的那辆车子已经融入了来往的车流中。
裴姝怡僵硬地站在原地半晌,她又缓慢地返回去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来,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马路上经过的车辆。
深夜里,头顶昏黄的路灯从上面照下来,洒在裴姝怡瘦削的身子上,勾勒出孤单又悲伤的剪影。
然而也只是过了那么五分钟,黑色的车子又一次停在马路边,裴廷清打开车门走过来,弯身勾住裴姝怡的腿,不由分说地抱起来,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
车子发动,行驶了几分钟后,在某家酒店门口停下来,裴廷清拉着裴姝怡的手走进去。
他在前台那里付过钱拿着房卡,最后把裴姝怡送到房间,他站在门后,唇畔噙着讥诮和自嘲,“我是有病才让你这么折磨,现在满意了是吗裴姝怡?”
裴姝怡闻言一颤,她瞪着裴廷清,没有说话。
裴廷清忽然笑了,漆黑的眸子里却是浮起淡淡的血丝,他的脸处在门后的阴影里,凝视着裴姝怡,沙哑地说:“你就仗着我放不下你、我爱你,但你既然执意跟我断掉,不想再跟我在一起了,你就离我远点,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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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