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言峤不聪明,若真论起智商值来,我未必有他高,他只是擅于欺骗别人,更欺骗他自己。”说着段叙初和裴廷清一起走进去,裴廷清坐在书桌前,而段叙初则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裴姝怡埋下脑袋,咬着唇不说话了。
裴廷清忽然靠近过来,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缩去,后颈却被裴廷清的一只手掌轻易地托住,裴廷清暗炙的目光盯着她的唇,贴上来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姝怡。”
灼人的呼吸扑面而来,靠近的这一瞬间他身上的气息将她覆盖,就像是作爱时他给予的无上快乐,裴姝怡沉迷、沦陷其中,无法从他的一方城池里抽离,她攥紧手指不安地闭上双眼,乌黑卷翘的睫毛颤抖着,在白皙的眼睑上投下狭长的阴影。
裴廷清喉咙一紧,偏过去贴在裴姝怡的耳边,动作亲昵暧昧,却是用冷漠又讥诮的语气说:“所以为什么说你是妖精?因为你总是说一些让人心痒的话,做一些勾引人的举动,以至于最初的时候,我误会你对我也有男女之情。情人节的那天晚上,若不是你给我了我机会,让我抱着你睡觉,我怎么会心生邪念,把我身为男人的第一次给了你?”
裴姝怡闻言肩膀一颤,瞳孔微微睁大,那天晚上他竟然也用其他方式在她身上发泄了吗?如此想来,她睡裙上的那片根本不是牛奶,分明就是他的那些东西。
裴姝怡顿时脸红耳热,往后躲了一下,却又被裴廷清握住腰拉回来,他用蛊惑的声线说:“裴姝怡,其实你也从最初就开始喜欢我了对吗?只是你不愿意承认,一直都在逃避自己的感情,从来不敢往那个方面想。”
“后来根据你在我身下的表现,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比你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那么你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看清楚自己的感情?”裴廷清越发低沉地说着,就仿佛是走投无路,陷入疯魔一样,“我像那天在桃花林里一样,再受伤一次,甚至是把自己弄得半死怎么样?”
裴姝怡闻言面色陡然一白,“你.........”
他还是没有放弃爱她,但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强势占有了,他在用另一种自我伤害的极端疯狂方式逼着她,而不可否认在听到这番话时她害怕了。
想到以前他的种种行为,裴姝怡真担心他这种不顾一切的性格会自己伤害自己,裴姝怡一下子抓住裴廷清的手臂,肌肤相贴下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精味道,估摸着他一时又头脑发热了。
裴姝怡咬着唇,“大哥,你既然已经带女朋友回来,差不多也确定下来了,就从我们这段罪恶的畸恋中抽离好吗?”
“不。”裴廷清摇摇头,紧锁着裴姝怡,他的目光幽隧迷离,“无法抽离了,裴姝怡我爱你,至死不渝。”
他这人就是这样,淡漠时好像他根本不认识你,但下一秒钟就能变得特别热烈,裴姝怡一直觉得他就是一个复杂又矛盾的结合体。
“大哥。”裴姝怡还想再说些什么,裴廷清反拽住她的手腕,猛然将她扯入胸膛,低头用力擒住她的唇,肆意在她的唇上横扫掠夺。
裴姝怡惊得睁大眼睛,伸手推着裴廷清的肩膀,“不要,大伯母快回来了.........”
裴廷清却顺势将裴姝怡压在身下,埋首在她的颈边,他炙热滚烫的吻密集地落下来,喘息着沙哑地说:“不管其他任何人,我控制不住了姝怡,这些天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快发疯了你知道吗?”
霍惠媛察觉到又怎么样?
他克制了那么长时间,每天经历着怎样的煎熬和痛苦,晚上闭着眼睛时只要想到她在自己身下的画面,回味着跟她融为一体的感觉,他的内心就变得无比澎湃火热、难以抑制,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但他又必须忍住,逼着自己不要找她、不能见她,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原本要高姿态,晾她一段时间,然而从早上去学校接她,在车上察觉到她不舒服开始,他就又投降了。
他看到她哭泣、她痛经时虚弱难受的样子,他的心就疼了,根本做不到对她不管不问,所以才会跑来她的房间,照顾、关心她,逼着让她吃药,以至于此刻跟她待在一起这么久,他就忍耐不住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又发疯了。
他究竟有多爱她?
她的一滴眼泪就能轻易将他俘虏,让他变得疯狂奋不顾身,他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她生病,他就恨不得替她承受。
他承认在两人的感情里,他太卑微,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会被她践踏、不珍惜他?
这些都不重要了,最关键的是他只想要裴姝怡这个女人,无论是卑贱,还是强取豪夺,他会无所不用其极,只求时刻能跟她在一起,将她抱在怀里。
爱就爱了,为什么要克制?他偏偏就疯狂给她看,哪怕全世界都知道他裴廷清心理变态,爱上的是自己的堂妹,他也不在乎。
裴廷清用火热的唇不停地亲吻着裴姝怡,手掌抚向她曲线柔和的肩膀,往里面探入,只想品尝她的香甜美好,可是想到上次她没有去找他,他们两人又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他的心就一阵一阵抽痛,语气里透着苦楚和绝望,“姝怡我爱你,我爱你.........”
“大哥.........”裴姝怡的面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着,心里只剩下恐惧,这还是在裴家,他怎么能这么冲动?
裴廷清却不顾裴姝怡的反抗,强势地将裴姝怡禁锢在身下,两手扯开她身上的睡衣,一直往下吻着她的那一团绵软,留下一个一个湿热的印记,声音模模糊糊,却是带着狠厉说着,“你以为我说我们完了,我就会放过你?不可能,这种话也只是说说而已。我跟自己赌了一场,我输给了我自己,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认命死心了。裴姝怡,我告诉你,你休想让我放过你,一辈子都不会。”
“唔.........”裴姝怡只觉得压制的感情,又一次在裴廷清火热的亲吻下被释放出来,他温柔深情的告白和他澎湃的情yu,试问这世间有哪个女人能抗拒他这样的男人?
每到这个时候裴姝怡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跟他一样疯狂,一样意乱情迷,不管如今他是否有女朋友,也不理会他们那层血缘关系,所有的道德伦理、三观信仰全都丢掉,肮脏也好,罪恶也罢,就奋不顾身地乱下去,跌入地狱深渊。
裴姝怡无力地推着裴廷清的胸膛,渐渐的却变成了迎合他,手臂抱住他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只听见他短促又沙哑的一声低笑,讽刺着她的口是心非,同时也透着愉悦,裴廷清用膝盖分开裴姝怡的腿,就把下身的火热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摩挲着。
恰在这时,裴廷清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滋滋”震动起来,在安静的房间里听起来异常突兀,裴廷清的动作停顿几秒,裴姝怡如醍醐灌顶猛然清醒过来,用力推开裴廷清。
她一下子坐起身,扬起手臂就要甩上裴廷清的脸,但看到他面色平静没有躲开,她的心又揪疼起来,最终颓然地收回手,裴姝怡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哽咽地说着,“大哥,既然你已经把女朋友带回家了,我们就不要这样了好吗?”
她恨裴廷清纠缠她,但她更恨自己的沦陷,所以算来算去,自己也放不下他,她还有什么立场责怪裴廷清?
只是这样无止境的纠缠,太折磨她,也太让她痛苦了,既然没有勇气陪他乱下去,她就必须快刀斩乱麻,趁早放弃吧。
即便是选择做兄妹,但因为彼此都无法放下,如他所说,她任何的举止行为都在勾引他,让他误会,既然如此,那么她只有离开他的视线。
裴姝怡的手指攥在一起,抬头看向裴廷清,忍住眼中的泪水,一字一字清晰地说:“大概还有两个月我就要去日本了,而在这两个月时间里,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裴廷清的拳头紧紧握起来,胸腔剧烈地震动着,紧抿着唇坐在那里,锁着裴姝怡的一双眸子里,浮起淡淡的血丝,也充满了痛怒。
每一次在他以为近一步时,他们之间有无限希望时,她总是又一次把他推开,对于他来说,天堂和地狱完全取决于她。
他自以为自己是个占有欲和掌控欲强大的人,但其结果却是一个小女孩控制着他的喜怒哀乐、思维和行为,幸福靠她来给,痛苦也是她赐予的,果真是爱到了成疯成魔的地步。
裴廷清用那样痛楚的目光地看着她,就像是刀子一样捅着裴姝怡的心,她浑身颤抖着无法再说下去。
裴廷清突然又在这时扯过裴姝怡,低头在她唇上很用力地咬了一下,“不要让我重复那么多遍,我说了不会放,就不会放。裴姝怡,你爱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你没有立场要求我,我想做什么,你管不了。”
裴姝怡顿时哑口无言。
他太执着,我行我素只坚持他自己的,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任何一句话,真不知道被这样太过痴情、只要行动了,就必须得到的男人爱着,究竟是她的幸福,还是她的劫难?
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裴廷清这才放开裴姝怡,接通后方管家在电话那边说霍惠媛要回来了。
“我知道了。”裴廷清挂断电话,让自己平息下来,他坐在床头把那些没有拆封的药一粒一粒分好,配成几份分别装在几个隔空的小袋子里。
灯光下他的眉眼温柔,声线里仍旧透着情yu的沙哑,“早上那个女医生给你开的药,不要再吃了。以后的三天就吃我新买来的,每餐后一次一包,中药汤方管家会一天给你送过来一次,实在怕苦就吃点甜的。”
裴姝怡坐在裴廷清背后的大床上,埋着脑袋不说话。
裴廷清眉头一皱,抿着唇转过身来,“你听到没有?再这样,你信不信我半夜还来你房间?”
裴姝怡一颤,反抗也反抗不了,他太霸道,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裴姝怡只好咬着唇应了一声,“嗯。”
“我最近几天要去外地,你肯定不愿意跟我一起去,不勉强你,在家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没事就不要出去了。”裴廷清想了想,还是低沉地安抚道:“我母亲应该是察觉出来什么了,但你不用害怕,一切还有我,我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