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声,却是差点落泪:“可是你这一次,该不会又是因为担心家长逼婚吧?那这次代价也太大了!还有就是,你女朋友都回来了,你干嘛还要寻死呢?”
而周园园守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心里也在想,这就是卓大少那个一直不出现的神秘女友?
也不过如此嘛。
有句话叫想象太美好,现实太残酷。
她自我调侃的笑了一声,然后继续无奈的守着。
卓玉清一醒过来就含糊不清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李——爱……
他说不清楚,幸美却是吓一跳的抬起头:“老公,你说什么?”
“李……爱”
幸美脸色大变,看他睁着眼连看自己一眼都没有就叫着前妻的名字:“你儿子女儿还生死未卜,你在这里跟我喊你前妻的名字?卓玉清算我看错了你!”
幸美说着就站起来要走,她想不出自己爱的人叫着别人的名字,她还要守在这里做什么,想着直接找李爱过来照顾他好了,只要那个女人愿意才好。
“李爱!”
但是手却被死死地抓住,他又叫了一声,幸美生气的要死,可是看他那执着的样子却是不自禁的皱起眉。
冷静下来之后似是发现什么:“你是想说这件事跟李爱有关?”
卓玉清不再说话,幸美却是震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小幸醒来的时候眼神很空洞,望着陌生的环境不自禁的木呐着。
像是在确定自己是生是死。
直到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抓着,她才眨了眨眼:“卓亮!”
傅执听到声音立即抬起头,差点喜极而泣:“小幸,你终于醒过来了!”
听到是傅执的声音她却只是道:“傅执,卓亮呢?”
他一滞,病房里安静的能听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该怎么跟她说?
“卓亮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吗?”
许久听不到声音,她的眼里一下子满满的泪痕:“傅执,告诉我他还活着的是不是?”
她激动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然后着急的掀开被子想要跑出去,却是床都没下去被他站起来用力的抱住:“小幸,相信我,他还活着,他只是还没醒过来。”
只是还不知道能不能再醒过来。
但是现在他不能说卓亮的情况非常不妙。
小幸却是任由他抱着,然后要窒息的落着泪,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傅执,我好想你!”
那一刻,她想到他一个人孤独的带着孩子长大,突然就心先飞了出去。
娄丽睁开眼的时候看着那陌生的环境却是立即爬了起来,拔掉自己身上插着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仪器跟针头然后就往外走。
她走不稳,她想着那一刻他把她紧紧地抱住压在底下,那一场惊心动魄,他竟然试图用他那薄弱的身体去替她当了。
他竟然不让她死。
周园园正坐在门口发呆,一味的叹息,却是一抬眼就看到对面门口被打开,一个穿着病服的貌似熟悉的女人跑了出来。
娄丽刚出门口就无力地倒下,周园园有点慌张的站起来:“你醒了?”声音里都充斥着陌生。
娄丽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卓亮呢?”
周园园立即说了声:“在楼上的重症室,他的情况比较严重,所以在楼上!”她的声音有点过度紧张的发抖,重要的是她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说出来让她惊恐的话还有点缓不过神。
“带我上去,带我上去,我要立即见他。”
娄丽大吼着,十年了,那个自以为聪明的笨男人竟然那么愚蠢。
她突然好恨:“带我上去,我求你带我上去!”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周园园慌忙的立即上前去扶住她:“可是你现在这么虚弱,真的可以离开病房?”
“我早就死过一回了,我还怕什么?走!”
娄丽说着就要走,却是被幸美拦住:“站住!”
娄丽吃惊的回头,对突然冒出来的严肃的贵妇很陌生,却是回忆起在卓亮房子里看到的全家福照片。
“周小姐还是扶她回病房找大夫来给她看看先。”
幸美对周园园说话时候的口气明显柔了些。
周园园点点头,娄丽却是用力的摇头:“我不,我不能休息,他是因为我才出事的,我要看着他,我要看着他。”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服眼前的贵妇,但是她却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小幸跟傅执听着争执的声音互相看了一眼,傅执给她穿好拖鞋却是抱着她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今夜,这层楼似乎都被这家人沾满。
这夜,也只有小幸有这样好的待遇被亲爱的人抱着。
门口他轻轻地把小幸放下,小幸靠着他怀里听着自己的妈在生气不由的叫了一声:“妈!”
幸美立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好像幻觉一样的竖着耳朵想要在听一遍。
“妈!”小幸又叫了一声,声音很虚弱。
幸美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女婿的陪同下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不自禁的就激动的说不出话,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却是大步朝着女儿走去:“小幸,你醒了,你吓死妈妈了你知道吗?”
她捧着女儿有些小疤的脸,满眼的心疼,然后跟女儿拥抱着。
娄丽看着小幸醒过来不由的落泪,她不知道小幸受伤,但是她却知道他们出事前是小幸一直在给卓亮打电话:“你是怎么知道酒庄有炸药?”
娄丽的声音很轻,但是此刻病房门口的走廊里,这个空间里,却是每个人都听的很清楚。
连扶着她的周园园也吓的差点跌倒。
而她只是望着小幸:“你怎么知道酒庄里有炸药的?”
幸美回头看着那个女人,傅执也是听着那声音不自禁的皱着眉,这女人早知道酒庄里有炸药?
他只觉得她这次回来不像是那么单单的跟卓亮和好,他压根不相信她说的部分记忆被切除的事情。
虽然这世界上这样的病例是有一些,但是,他却并不觉得这个女人真实。
而她今天的这句话,无意暴露了她回来不是为了重归于好。
小幸不由的滞住:“你知道酒庄有炸药?”
她痛的笑出来,记起卓亮跟自己说对眼前这个女人多么的愧疚。
她不敢置信,这世上真有这么狠心的女人:“你明知道酒庄里有炸药还故意说自己想去酒庄参观让他带你去?”
她不愿意相信这么残酷的现实。
她宁愿像是小醉同学曾经说的那样,就算是梦一场,在心里某个角落里一直压着他,便再也放不下别人,只想与他见面,哪怕是被他误会,哪怕他真的已经有了心上人。
原来,每个人的重逢,都是不一样的。
并不是每一个重逢,都是为了相爱。
“是,我明知道酒庄里有炸药,才故意引他到那里去。”
幸美气的要晕倒,这时候傅柔也从上面跑了下来,扶住幸美对眼前可恨的女人大声道:“你这么狠毒还有理了?你在这儿大吼大叫个什么劲?这里面最该死的人就是你你知道吗?”
她想起卓亮是为了这个女人才逃婚,如果她爱卓亮也就罢了,可是她竟然想让卓亮死,这样的女人,傅柔也恨死了。
“是,我是该死,如果不是你们身边这个女人一直不停的打电话给卓亮,今天我本来就想跟他同归于尽。”
她大吼一声,抬手指着小幸的脸。
小幸也是浑身无力,两手扶着老公的手臂却是不愿意相信的冷笑一声,那毫无起色的身体有点不给力,她的唇瓣干的厉害,她却是又抬头看着那个指责自己的女人:“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好了,却要我们整个卓家给你陪葬,你确实太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