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多少也是心里话,的确很久没有见到了。
而且郁祁佑给她的感觉,哪怕是跟在他身边时间已经不短,但还是有抓不住的感觉。
“有多难?”郁祁佑挑眉。
“快比登天还难了!”女人冲他眨着一双美眸。
郁祁佑听了这个形容,勾唇笑了,从高背椅上起身。
并没有径直走向她,而是走向前面会客的区域,到了酒柜前,从里面随手拿出一瓶,开瓶器夹在瓶口上面,很轻松的拧开。
食指和中指夹了两支红酒杯,走回来。
拿到面前时,女人很有眼见的接过来,托着酒瓶倒满后,轻轻转动下,再倒另外一杯,然后端起的跟他碰了下,“现在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郁祁佑晃动着红酒杯。
他这里放的都是有些年份的红酒,味道很醇,哪怕没有提前醒,这味道也很快的在办公室散开,熏的人欲醉。
“那我们上哪儿吃去?”女人喝了口红酒,朝着他贴近,“是要带我去之前没有吃上的蟹,还是换个地方?我听说爱建那边有个新开的法国餐厅不错,去尝尝?晚上……”
“做什么?”郁祁佑低眉,看向她伸向衬衫的手。
“你想吃饭,还是想先吃点别的?”女人抬头,美眸里放的都是电。
“吃什么?”郁祁佑扯了下薄唇。
“你总是这么坏!吃什么你还不清楚呀!”
“在这里?”
郁祁佑全程都是似笑非笑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来。
女人露出娇羞状,冲他呵气如兰,“你这堂堂总裁的办公室,应该不会有人破门而入吧?只要你想的话,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一个‘不’字……”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从他衬衫里面伸进去,挑逗在胸肌上。
郁祁佑喉结动了动,看着几乎挂在自己怀里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没有黑框眼镜的遮挡,媚眼如丝,身段柔软的蛇一样,声音也很媚。
完全是那种有勾引技巧的女人。
男人么,对这一招都很受用,都会很享受。
可享受会享受,却进不了心里去。
郁祁佑蓦地抓住,制止了她的动作,黑眸里也没有任何谷欠的沾染,绕过写字桌坐下,将手里始终未喝一口的红酒杯放下。
“祁佑?”女人惊讶,同时感到心惊。
郁祁佑从烟盒里甩出根烟,叼住点燃,“我们之前说过,结束后会送你去移民,法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还是新西兰?你比较喜欢哪个城市?”
女人脸上有一瞬间的恍然。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期盼的从他脸上能找到哪怕一丝的玩笑,可是并没有,面上虽然看不出表情,但吞云吐雾的样子,仍旧是温润的翩翩公子,让人着迷。
无情的时候也真无情,比如说现在!
知道他是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做了决定就无人能更改。
女人看了眼打开的红酒,牵了牵红唇,看来这是离别酒了嘛?
“……这些地方任我挑选?”
“嗯。”郁祁佑点头,弹了弹烟灰,“哪里都可以,除了美国。”
女人笑的苦涩,能够明白原因。
因为有人在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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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大学城附近的老街。
坐出租车往家里行驶,遇红灯停下时,司机无意中看了眼,提一嘴说这条老街下周就要拆迁了,她听了以后,让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
或许再不来的话,就再看不到了吧。
她先到校园里转了圈,从侧门走到了这条老街上。
这里原本到了晚上有很多的摊位,被大学生们称之为美食一条街,各种流水线的小吃。
不过现在望过去,繁华的景象已经没有了,长长一条街上,两边小平房的牌匾全部撤了,看起来特别的荒凉,只是偶尔有大学生经过。
杜悠言环抱着肩膀站在街道中央。
故地重游,太容易让人陷入回忆里……
眼前浮现出很多年轻的大学生情侣手拉着手,从头一路往里走,手里捧着小吃相互喂食,他们也是里面其中的一对。
她其实吃完会闹肚子,可偏偏喜欢吃,常常缠着秦朗,最后他没办法了,就只好带着她过来。每天晚上这里都是下课的大学生,人潮拥挤的,她被他牵着手护在身后,遇到她想吃的买了打包,将剩下的零钱塞在她手里,遇到下一摊时再去掰她的手拿零钱……
那时候不经意的对视,都是甜蜜蜜。
杜悠言闭了闭眼睛,可画面都跟她作对一样,还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睁开眼睛时,有一瞬间的恍惚。
迎面有个修长的身影走过来。
她看清了以后,心脏猛地一缩,想转身装作没看见已经来不及。
秦朗似乎也是知道这条老街要拆迁了,过来故地重游,看到她时略微怔了怔,然后目光一点点凝住,移不开。
街口的一家馄饨店,也要拆了,牌匾都拿下来,只不过暂时还营业着。
店里过来的大部分都是学生,有的是进来买两碗,直接打包回到宿舍里吃。
杜悠言和秦朗坐在靠窗的位置,店里忙活的只有老板和老板娘,招呼了两声,就到厨房里忙碌去了,没多久,就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她拿起小汤匙,轻轻搅动着。
哪怕是没有抬头,也知道秦朗在看着自己,听到他的声音,“若不是这样遇到,你想躲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躲你……”杜悠言抬头,又别开视线。
“没有吗,那我后来给你打的电话怎么都不接?”秦朗皱眉,继续问。
除了最早的那一通电话告诉她自己回来了,之后再打的都没有接,而她不得不回到杜家时,都刻意回避着自己的视线,几乎没有直接的对话。
“……”杜悠言抿着嘴角。
秦朗看着她,心里阵阵难受。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明可以随口找个理由搪塞,却直选择了一声不吭,哪怕问到她回答不出来的事情,也只会选择沉默。
秦朗在心底叹了口气,将装醋的小瓶子递过去,“先吃吧,你不是馄饨里面爱放两滴醋。”
杜悠言捏住勺子的手紧了紧。
他还记得……
可是再记得又有什么用,现如今罗敷有夫,使君有妇。
杜悠言低头,碗里面袅袅的白汽浮上来,糊住了她的眼镜片,眼前都好像朦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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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馄饨没有吃多少,秦朗付了钱,两人沿着老街一步步慢慢的走,谁也没出声,走到尽头时,再重新折身回来。
走回路口时,杜悠言忍不住回头望。
就像是这条即将拆掉的老街,他们之间注定要被遗忘。
“言。”
他又在这样喊她了。
杜悠言隔着镜片,正视他的目光,比五年前已经多出了几分成熟,但眉眼间还是很清俊。
她看到他的嘴在一张一合,“我始终欠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