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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左出来很开心,以为是左叔叔和妈妈一起来了,可是看到乔东城之后,左左不想搭理,礼貌地勉强看着车门子嘀咕一声,“乔东城叔叔你好。”
乔东城不可思议地伸手扭正左左的脸,“我不计较你连名带姓充满敌意的打招呼方式,可是,你看着我行吗,那个车门又不是乔东城。”
“叔叔……”左左撅嘴阴险地呲牙笑。
“……”乔东城皱眉,不好的预感濉。
左左咯咯笑,“你的车好风***,跟我妈妈给我买的汽车模型长得差不多。我要黑色大汽车模型,我妈妈说只有红黄绿跑车模型,一般都是小孩玩的大人才不开这么……呜呜……风……稍的……的车……”
乔东城黑着脸,俯下去的身没直起来,看向及时捂住了左左嘴巴的顾暖,顾暖太明显的心虚表情。
顾暖见左左摇头投降了,才轻轻放开左左的嘴巴,一脸的尴尬,俩大人就见这破孩子捂着嘴巴跑一边咯咯偷笑去了钞。
顾暖自己生的孩子自己了解,从小母亲和她聊天说话都不避开左左,谁能想到这孩子是个小人精,非但懂事早,而且道理也捋顺的清楚,早前的邻居还打趣儿说:唐僧有这孩子一半的精明劲儿,也不至于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了啊。
可以说,是董琴和顾暖俩人平日里的言语,灌输给了左左一个认知:那就是乔东城非善类,见了虽不能诛杀也要避而远之。
能让左左见缝插针挖苦的人,估计左左真的太不喜欢这个人了。
左左打死都不坐在副驾驶,一个人坐在后面翘着小腿儿晃荡着欣赏黄昏的美丽风景,顾暖无奈地摇头,这破孩子像谁?安静时的一举一动简直太像……
顾暖想到此低头,怎么会和他像呢,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乔东城五官上黑色风暴在涌动,实在不甘心地转头问顾暖,“我这车……真跟你儿子说的一样那么的……”
乔东城一脸扭曲!
“别听小孩子瞎说,个人品味问题。”嗯,是的,品味问题,顾暖说完安慰的话才觉得这安慰的话此刻听起来容易误导人感觉到那么一点点的歧意?
乔东城听完直接默了……
顾暖和左左被乔东城在步行街附近放下,顾暖要带着儿子逛一逛玩一玩,乔东城正好也有正事要去处理,便有赖着不走。
“妈妈你和左叔叔完了?”左左摇头,“我不喜欢乔东城这个……”叔叔俩字都不愿说,左左知道,乔东城叔叔好像差点害死小舅舅。
顾暖强装着微笑问儿子,“为什么喜欢左叔叔,不喜欢乔叔叔。”
左左摇头做古人状,说道,“大概是……‘姓’相近。”
顾暖彻底无语,就因为左琛的姓氏恰好跟这个左撇子的臭小子小名儿相近,就莫名其妙喜欢左琛?
逻辑上思考,这不科学的。
顾博在画室里待着,自从上个星期开始,他周末都在这儿,做自己喜欢的事是一种享受。
这是一个私人的画室,地处市郊,清晨起来时会呼吸到很纯净的空气,听到鸟儿叽叽喳喳叫的声音。
顾博有才能,自然会有人赏识,当然,比顾博有才能的不在少数,但若有人刻意帮忙,顾博被赏识就显得比其它人顺风顺水多了。
画室外,两个男人并肩走进来,年轻男子对下巴周围有花白短胡茬的男人道,“劳烦秦教授对他多照顾。”
下巴花白胡茬的男人年龄在五十岁过一点的样子,身形挺拔,一身倜傥西装,显得人只是中年而已,眯眼笑说,“这孩子很有潜质,值得挖掘。”
左琛笑而不语。
“不,阿琛一定不要觉得这是恭维的话。”秦教授看着在作画的顾博不疾不徐道,“我轻易不收徒弟阿琛你知道,但为什么我会要了这个孩子呢。是我觉得……他身上的安静一般人不具备。”
秦教授似乎是在打量一个艺术品一样打量着顾博,“他的世界很纯净,此时此刻除了心中脑海里的画什么都没有,一心不二用我欣赏。”
左琛感叹,从现在的角度看,上帝对顾博也许是公平的,为他关上了一扇门,又打开了一扇明亮的窗。
秦教授让顾博为左琛画一幅素描。
左琛坐在距离顾博两米远的椅子上,早上那种还不能把露珠彻底晒干的暖阳照射在左琛的侧脸上,左琛保持着一个慵懒且舒服的姿势。
今日左琛的日程中没有工作,中午和下午有私事要做,也是因为私事推掉了一切公事。
他一身黑色商务西装,没有扎领带,深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一点属于男人的性感锁骨,西装外套口袋里,是他喜欢的蓝色绸缎手帕,非常讲究的露出一个角。
左琛很喜欢这样的早间气氛,顾博很干净,笑容很干净,许是心灵干净的因素导致,十七岁了,身高目测一米七五多一点,也是一个温润的美男。
左琛莞尔一笑,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他记得,顾暖每次提起弟弟,也是会骄傲的,的确值得骄傲,若他有一个这样的弟弟,一定倾尽全力呵护,有人问起,他必然也是如顾暖一样唇角带笑。
左琛羡慕顾博的世界没有叫人心力交瘁的明争暗斗。
顾博虽然专心的画着,却偶尔会露出洁白的牙齿对左琛笑一笑,左琛回以微笑。
很静,静的顾博描绘左琛五官的声音变得那么清晰,静的左琛恍若能聆听到手表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的声音,在提醒他,这样的宁静终究是有尽头的,不可贪恋。
左琛面色平静,直视着顾博面前的画板,许是需要一个顾博这样的人只听的见却未必会懂的人来倾听,更或许是不想憋在心里。
他轻轻呢喃,“我以为我什么都不缺,站在权势顶端的人不缺金钱,拥有巨额金钱的人必然是不缺权势的庇护。在认识你姐之后我才回首去想,这么多年走的每一步看着光鲜,实则一直受束缚和枷锁捆绑着。我试过对她把持,没用。”
顾博继续画着,能听懂一般对左琛安慰的微笑,左琛苦涩的扯起嘴角,他的语气中,没有强加什么成分,是自然流露的辛苦。
他想追逐一个女人,这于别的男人来说很简单,可他不能,这种绝望挣扎好比是:一个自认六根早已清净的人在佛祖眼下,可是他对女子动了凡心,这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忘不掉贪婪的想要更多,也许他已经法力无边,可不能忘的是,上面还有禁锢他的更享有大权力的人。
左琛轻蹙眉,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声音压抑艰难,“我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哭的那么无助,我反省是否是我让她那么辛苦?我爱她,是不是爱错了?她要的很简单,我却不能给。”
左琛的眼眸里有了泪光,恍若错觉,一闪而逝被他收起。
放手,这两个字在顾博这样的人面前他竟是也无法出口,他怕,怕那个人慢慢的对他没有了感觉,可是,他也自嘲,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留在他身边。
时间一点点过去,是顾博的微笑安抚了左琛的悲伤。
这份宁静却被林唯唯的电话打断,左琛并没有带走那副素描便离开了这间私人画室。
星期六,是陪左左玩的日子,顾暖起来的不早,都八点了,把头发拢起来用皮筋在脑后随便梳起来,虽然是乱蓬蓬的,可顾暖的发质很好,可能是没有染烫过的缘故。
她站在洗手间洗手盆前对着镜子洗漱,手里拿着卡通杯子和牙刷,清凉的泡沫在嘴巴上,她不知道刷着牙呢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他,这股悲伤弥漫在早间,好像两个人虽然距离很远却心里有感应一般。
“傻了呀你这孩子。”董琴晃了晃顾暖的胳膊。
“哦。”顾暖回神儿,眼神闪烁的瞧了一眼没在意她的母亲,开始刷牙,漱口,一切都匆匆的,却避免不了心里在想,他此刻在干什么呢?
中午听说要吃鱼,厨房也的确有一条活鱼在盆子里,长得不大。
董琴不敢杀鱼,顾暖敢,从父母亲离婚后,杀鱼这个活她即使害怕也要去做,总不能因为母亲也不敢自己也不敢就这么多年不吃鱼吧?
母亲喜欢做菜之前再杀,不要在市场让卖鱼的杀,家里唯一的小男子汉左左同学,太小了,还是杀不明白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