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眉紧锁着,轻舔了一下嘴唇,眼睛通红,拿着手机、证件、车钥匙,又去了左母多年来住着的房间,在抽屉里翻了翻,拿出东西,无比烦躁,他已是走出了房间,下楼,不顾客厅里那些亲人客人的讶异,大步走出去。舒榒駑襻
“诶,阿琛,你干什么去?”左琛早年就移民法国的表姐抓住他问。
左琛用力甩开,攥着车钥匙的手指指着表姐!
转身,离开。
表姐愣住…娆…
左母左父看出左琛神色不对,家里有客人,也没敢问,由他去。
大年初七,机票不好弄,左琛只能找秦安森,唯一能找的,只有秦安森。
“你回去干什么?”秦安森皱眉,不明白左琛此刻这愤怒从何而来琨。
此时左琛已经焦急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早已不耐,见弄票的人回来了,起身不容人说话,一把抢过机票。
就要走——
“站住!”秦安森拦住他。
左琛盯着秦安森的眼眸,冷笑,很冷很冷的笑。
秦安森不以为然,“总该说一声你回去的目的,我不放心。因为顾暖?我想不出别人。”
“秦安森,你——过了。”左琛用车钥匙戳着秦安森的脑门,不悦的叫出秦安森这个名字,指着他,说……你,过了。
两个男人,个子差不多高,气场有时差不多,但左琛深邃的眼神是秦安森没有的,秦安森眼神里是和善,陆展平说过:左琛是匹狼,秦安森顶多算个哈士奇。
一个凶狠的眼神里有着浓重色彩,一个叫人哭笑不得的无奈。
是,秦安森他就是个哈士奇。
傻里傻气的用力攥住左琛的手腕,问他,“现在因为顾暖回国,你确定你想好了吗?初十,林唯唯要跟你登记注册,你怎么办?你能回得来吗?林唯唯问你去哪,怎么说?”
虽是稳稳的语气,却说明他也很生气。
“所以,如果我不登记,你就叛了我?”左琛额上青筋突起。
秦安森沉默。不排除这个可能……
左琛手里的车钥匙攥紧,硌得手疼,秦安森这才抬眼,对视左琛,说,“这是我家,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我说,你为了谁跟我动气我都能忍,就是你爱的人不行。”
终于说了他的目的,是为他自己?
有些话有些事,在左琛心底,他不说,永远不会说,一辈子,一句都不会说!
“秦安森,我就算死,都不求你!”左琛咬牙,一拳重击在秦安森嘴角,秦安森身体一歪,倒在了沙发上,捂着嘴角,笑,“不如我追求顾暖吧,你给我这个权利,我继续帮你。”
左琛轻易便可从秦安森手中拿出自己的手腕,精致的衬衫袖口被秦安森给捏皱了,左琛指着他,“再别跟我废话!我不认识你!!”
伸腿就踹了秦安森家的茶几,转身离开。
左琛开车去机场,甚至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离开时拿了自己的证件,钱,银行卡。
钱和银行卡,都在一个皮夹里,皮夹是林唯唯送给他的新年礼物,无意糟蹋林唯唯的一番好意,只是觉得皮夹这东西无处放,便只是拿了钱和银行卡,皮夹被他扔在了法国房间的地毯上。
机场,左琛拿着秦安森叫自家亲戚弄到的机票,看了看时间,等。
秦安森再次出现在机场,他很怕左琛一时冲动坏了事。
在找到左琛时,左琛已经要登机。
秦安森去左家取了左琛的大衣,递给左琛,左琛憎恨地眼神,甩开,不穿!
“你冷静,顾暖她怎么了你至于这样?”秦安森抓住他的手腕,就像小时候抓他手腕,问他为什么没去上学一样。
十个秦安森,也未必拦得住左琛,何况他只是一个秦安森。
秦安森问左琛:顾暖怎么了?
左琛不说,不说顾暖病了,不说顾暖怀过他的又一个孩子,与顾暖是同样的想法,不想被全世界不喜欢他和她的那些人看笑话!
此刻的北方城市,一定是残风卷着雪花,冰冷的。
她竟是一个人承受着,瞒着他,瞒的这么深。
陆展平总是在左琛的耳边叮嘱:顾暖聪明,但不会让你看不懂她。她是个简单易懂的女人,她的脑子里,心里,全部的内容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我爱左琛,为了他怎么都行。
算来,从去年初春进入夏季开始,左琛的有了一个比吃官司还严重的弱点,就是顾暖,不可别人触碰。
而那之后,左琛也懂,顾暖有个底线,便是他不准成为别人的丈夫。
归心似箭,左琛16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在飞机上数着秒过,手上什么也没有,不看杂志,不看报纸,不摆弄手机,就那么手指相对,静静等待时间把他带去顾暖身边。
其实左琛一向自负,他什么都不怕,活着,并且每天日出时分感觉到自己真在活着,是因他有梦想。
不愿离开海城,顾暖在哪,哪就有一个锁链,锁着链着他的脚步与心。
左琛见到顾暖的时候,她在睡觉,是半夜十二点多了……
乐乐和林美啬开了另一间房,这房间只有顾暖一个人,乐乐知道左琛大概今晚到,却没想到是半夜。
“我有点后悔告诉你顾暖流产过,我怕她跟我生气。”乐乐心急口快,往往都是反应过来才后悔。
“那就,不要告诉她……”左琛说,“既然她要瞒我,怕我伤心,那就别告诉她说我知道。”
乐乐张大嘴巴。
这两个人,性子真像呢……
顾暖现在退烧了,睡得正香。
左琛站在顾暖的床边,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宾馆房间窗帘拉的严实,门关着,只有洗手间的灯开着,房间里有昏暗的光亮。
大概几分钟之后,顾暖的手摸着鼻尖,睁开眼。
顾暖难以相信他就这么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趴在被子里,一边的脸压着发丝,她抬眼看他,许久后,坐起身看他,看了那么久,才觉这不是梦境。
“退烧了吗?”左琛问,看她样子憔悴了。
顾暖从床上起来,身上只有一层睡衣。
穿着酒店的白色拖鞋站在地上,双手伸进他的外套里面,手指摸着他贴身衬衫的纹路,抚摸过他坚硬的腰肌,抱住他。脸贴在他心脏位置,闭上眼睛听他心跳,是真的,“你身上冰凉,怎么不多穿点?是乐乐告诉你的吧?没事儿,就是感冒了,身体不争气。”
左琛站的很直,喜爱她这么抱着他挂着在他身上的感觉,她柔弱时,他有强烈是她男人的感觉。
伸手抚摸他的发,扣住她后脑,亲吻她的额头说,“谁说过你不准感冒了?我希望你健康,但不怕麻烦,有时候,任何事情上,你都可以不争气一点,任性一点。”他说着,哽咽,眼眸闭上,亲吻她的发丝,不停地,眼睛红红,“顾暖,我爱你。”
曾经想过自己的命运任由天来摆布,是她,把他救出来了不是吗?
左琛抱着她说:暖暖啊,我很困……
顾暖拉着他的手,被子里很暖,她的体温捂热的,正好他脱了衣服就可以睡觉,天凉,她没让他洗澡,就这么睡吧,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