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以身家性命为赌注的赌局,谁都输不起。
……
“先生,慧清大师已经回去了。”京郊一座华丽别致的别院内,封言正坐在亭中与文郁下棋,刚刚落下一子的时候,一个暗卫倏然出现,对着封言说道:“一切按照主子的吩咐,并无半点差错。”
“告诉慧清大师,只要他以后效忠暗雾阁,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他。”封言淡淡地开口道:“若是敢有二心,我也不介意这京城的乱葬岗里再多一具无名尸。”
“属下明白。”暗卫倏然消失,很显然是去传话了。
“很少见你对什么事这么上心,那个苏沐月就是茗荷先生当初想给你定下的媳妇儿?”文郁有些好奇地问道:“可我怎么听说她现在是焱王未来的王妃呢?”
“文郁,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做哑巴。”封言放下棋子,微微一笑说道:“只要小沐沐需要,我随时都在,这和她的身份有何关系?”
“不会吧?”文郁有些惊讶地看着封言,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茗荷先生派人来传话,你可是直接回绝了的,现在怎么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小沐沐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封言垂下眉眼,想起那少女明媚的笑意,心中微微一叹,若是当初听了恩师的话,小沐沐又怎么会遇到其他人?
有些事,有些人,大抵是缘分不够,可明明应该是自己先遇到那个少女的,不是吗?
只可惜,恩师似乎从未在小沐沐面前提及自己和她的事,否则的话,小沐沐还会用这副坦然的样子面对自己吗?
“不同,这个世界上,总归是有些人不同的。”文郁似乎对封言这句话颇有感触,托着下巴拨弄着棋子说道:“祖父说我自幼梦里的那个人就是我未来的妻子,可我一直以来都只能看到那人手腕上带着手链,根本看不到脸,封言,你说我这辈子会不会找不到媳妇了?”
“依着你的性子,我想大抵不会。”封言和文家关系匪浅,年纪虽然比文郁年长几岁,可是性情倒是合得来,所以文郁也特别喜欢来找封言。
“我说你这么说话可没朋友了。”文郁翻了个白眼,好似有些无奈地说道:“因为我上次无意间碰到了带着手链的那个人,你猜是谁。”
“是谁?”封言很少对什么事情好奇,可是对于自幼就能够从梦境中得到一些预知的文郁,他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陈子镛。”文郁很显然是把陈子镛的身世查的一清二楚,所以将陈子镛的事大致给封言说了一遍之后才有些无奈地扶额叹息道:“你说我的梦中人怎么会是个男人呢?”
“你确定,陈子镛手上戴着的手链跟你梦境中的一模一样?”封言眯起眼睛,好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文郁,“文郁,你想清楚,虽然梦境中会给予一定的提示,可并不代表一直都很准确,你说是不是?”
“我都没敢告诉祖父啊!”文郁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倒在椅子上,哀怨地说道:“祖父自幼就跟我说,梦里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媳妇儿,可现在我媳妇儿可能是个男人,你让我怎么跟祖父开口?”
“文郁,不好意思,你容我笑上一番。”封言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摆着手朗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才止住笑意说道:“其实,我想跟你说,你说的那个手链我在小师妹和焱王殿下那里都见到过。”
“什么什么?”听到封言这么说,文郁顿时兴奋地问道:“你说我命定的媳妇儿是不是苏沐月?”
“文郁,你为什么不说你命定的那个人是焱王?”封言耸耸肩,靠在椅子上说道:“这样,你可以和焱王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我会带着小沐沐游山玩水,岂不快哉?”
“封言……”文郁眯起眼睛,毫不犹豫地说道:“你是不是想打架?”
说起来,其实也不怪文郁误会。
因为他从文家来京城的时候,恰好在路上碰到了陈子镛,二人相谈甚欢,本来约好一起来京城,结果一次醉酒之后,文郁突然看到了陈子镛手腕上的手链,吓得他当场醒酒,连招呼都没打就逃掉了。
后来他虽然调查了陈子镛的事,可唯独不知情的是,当初苏慕琳知晓苏沐月手腕上有一串这样的手链之后特意命人打了一副一模一样的送给了陈子镛,那个时候自然是为了以后能够污蔑苏沐月。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被文郁碰个正着。
“我说真的。”封言这会敛去笑意,认真地看着文郁问道:“如今单凭手链来看,有三个人是你梦里的背影,你觉得谁更像你的命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