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虽然被降了职,可是到底在官场多年,所以办丧事自然也有一套讲究。
李氏苍白着一张脸,愣是替云福生和吴氏披麻戴孝,倒是博得了众人的同情,至于李悠然则被看作是不祥之人,毕竟自从她嫁进云府,这云府瞬间便支离破碎,以至于先前想要花银子买她的袁家着实暗中松了口气。
云月汐坐在自己的小院里,平静地看着外头的景色。
红玉知道她喜欢白梅,之前特地移了几棵在院子里。
如今那白梅基本上都已经谢了干净,抽出几片新芽来,眼见着春日就要来了,云月汐的脑子里却一刻也没有得闲,自然也没什么游春的兴趣。
自从离开云家,那前世今生的事情就仿佛是突然卸了阻拦的洪水一般全都涌了上来,让她一度有些分不清楚是梦里还是真实的生活。
云月汐微微叹口气,端过红玉沏好的茶水,并没有立刻就喝,反倒是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日子,是不是有些太安静了?”
“小姐,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在云府的时候,奴婢天天担心你有一日累病了,这会倒好,好不容易闲下来,您倒是又不习惯了。”红玉先是一愣,顿时撅起嘴巴埋怨道:“您瞅着吧,那些人这会是被您连消带打的没缓过劲儿来呢,等到回过神来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云月汐笑了笑,喝了口茶水又说道:“我本意是去云家一趟,可灏轩说我现在去除了让那些人看个热闹,什么用处没用,毕竟云家可不欢迎我,所以我倒是乏了,也不愿意过去。”
“不过去便不过去,这人一辈子还不能恨几个人了?”红玉气呼呼地说道:“那云家可没少陷害小姐,现在小姐何苦去做那不喜欢的事情?更何况那些人也未必说小姐几句好话。”
“奴婢觉得红玉姐姐说的对,咱们人活着,虽然不能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是那旁的嘴碎的人传出去的何苦在意?小姐,奴婢觉得人就得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怎么舒坦怎么来,在意那旁人的功夫还不如多做点自己喜欢的事。”这一会的功夫,红袖便已经走了进来,接上了话茬。
“你从红鸢那里来的?她的伤可好了?”云月汐抬眸看向红袖,笑着说道:“我先前倒是没发现红袖这般明白事理,如今看来活得最明白的就是你了。”
“小姐,您就打趣奴婢吧!”红袖也咧开嘴笑了起来,随后又说道:“红鸢姐姐身子倒是大好了,今个儿还跟我念叨要回这里来伺候小姐呢,说是在红字阁待得不得劲儿,奴婢还笑她是小姐惯的毛病,之前在那住了那么久也不见的这么挑剔。”
“红袖,你现在厉害了,竟然连红鸢都敢打趣?”红玉听到红袖这么说,不禁笑着说道:“我看你才是小姐惯着的呢,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红玉姐姐,您这话说的可不对着呢!”红袖笑了笑,看了云月汐一眼,又说道:“小姐,奴婢从早上还没吃饭呢!”
“红玉,安排厨房做些好吃的给红袖。”云月汐笑着说道:“既然你们都说我惯着她,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红玉跺跺脚,嗔了红袖一眼说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真是没大没小,等着吧!”
云月汐看着红玉笑着走远,这才放下茶盏,看向红袖说道:“红鸢那边有消息了?”
红袖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交给云月汐之后面色有些谨慎地说道:“小姐,这是红鸢姐姐当初怕楚阁主骗了红玉姐姐特地提前安排的人,那人传出来消息,楚阁主最近的确有些奇怪,总是早出晚归,而且有几次还喝的烂醉,张公公都管不得他,这封信是楚亮差人送出去,后来被咱们的人偷偷拓印的。”
“这件事,红鸢没有跟任何人说吧?”云月汐皱起眉头,拆开信看了一遍,又把信交给红袖说道:“把信毁掉吧。”
“红鸢姐姐说,没有小姐的吩咐,她不敢多言,只是这信……”红袖有些迟疑地说道:“小姐难道不拿给主子看吗?”
“不必了。”云月汐摆摆手,示意红袖装起来,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说道:“看来红鸢安排的人是被收买了!”
“收买?小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楚阁主?”红袖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信,不解地问道:“那个人是红鸢姐姐当年无意间救下的人,之后便只听红鸢姐姐的安排,怎么会被人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