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桃夭埋头在他怀中，声音闷闷的，“我梦到……大哥……离开了我……”

睡梦中，鲜血淋漓的大哥，口中叫着她的名字，不舍的看着她，手掌执着的伸向她，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拥抱她。

可是，两个她看不清样貌的人，用铁链将大哥锁住，强行拖走。

她哭的喘不上气，追在后面，拼命跑，拼命跑。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追上大哥。

淋漓的鲜血，洒了一路。

好多好多的血……

她跌倒在血泊中，巨大的悲哀和痛苦，剧烈的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

为什么我不能救回大哥？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如果我以前不那么爱玩儿爱闹。

如果我以前好好学习，像大哥那样优秀，而不是像此刻这样一无是处，我是不是就可以帮助大哥了？

她从深深的悔恨和自我厌弃中惊醒，那种悔恨和厌弃，直到此刻仍在心头萦绕，持久不散。

“我总是在想……”她伏在楼吟霄怀中，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如果……我不是这么没用就好了，我就可以保护爸爸、保护大哥……”

“傻瓜！”楼吟霄手掌落在她身后随意披散的，柔顺如丝绸的长发上，“你是不是还想过，你要是超人就好了，那样你就可以拯救全世界？”

“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叶桃夭想哭，又被楼吟霄逗的想笑，不依的在楼吟霄身后狠狠砸了一拳。

“我也在和你说正经的，”楼吟霄说：“现在能救你大哥的，只有医生，你又不是医生。”

“……嗯。”许久之后，叶桃夭低低的嗯了一声。

反正，事到如今，想什么都是不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