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过去帮傅夫人买些水过来。”
洛然跟保姆说道,“我刚才和傅夫人在商量老太爷的生日宴会,我和夫人的意见不一样,导致夫人的情绪起伏太大,这个时候要多注意休息。”
“原来是这样。”
保姆听见洛然的话,松了口气,“难怪我在楼上打扫卫生的时候,听见夫人在大厅里很凶的聊着电话,我刚提着水桶下楼就看见夫人晕倒了,当时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保姆担心的看着还在昏迷在病床上的傅母。
傅母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紧皱着眉头躺在了病床上,不时会张合着双唇念叨几句。
她的声音太小了,旁人根本听不见。
保姆知道洛然是医生,有她在这里照顾着傅母也放心,交代几句就走了。
洛然拉开椅子坐在了床边,一路赶过来,她也累了。
“……离婚,一定要离婚。”
坐下来后,她听见了傅母口中的碎碎念,不由抿紧了唇,抬眸看着傅母难受的样子。
即使在昏迷的时候,傅母还是不喜欢她。
洛然忍着微怒把手机拿出来,先是和诊所那边交代,她下午可能赶不回来,然后又打了电话给傅子琛。
“嘟嘟……怎么了?”
电话嘟了几下,傅子琛低沉的声音就传来了。
“子琛,我在医院。”洛然望向病床上的傅母,她还在念叨着那句离婚,听在心里很不舒服。
洛然站起身走到了一旁,空调的凉风迎面吹来,抚平了身上的燥热。洛然松开了捏着手机的手,和子琛说道。
“傅夫人刚才晕倒了,医生检查后没有大碍,但是她还没有醒过来。”
“你在那里等我。”
傅子琛随即接了她的话。
洛然听见了一些细碎的声音,应该是傅子琛在收拾东西。
她“恩”了声,放松了绷紧的身子挨在了墙壁上,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傅母。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和傅母待在一起。
可是,傅母是因为她才气晕的,如果她一走了之,傅母出了什么事,她就要承担这个责任。
等到保姆拿着几袋水果回来后,洛然走到了走廊上透气。四周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不时会有病人和护士走过,环境有点儿吵。
她却觉得待在这里,比和傅母同处一室更加舒服。
趁着还有时间,洛然掏出手机给容心打电话。
她下午还有病人,现在不得不重新安排,把急诊放在前面,尽快赶回去。
“容心,大概就这样安排,如果我能在午休结束之前赶回去,一切照旧。”洛然站起身,白色的衬衫和高腰黑色裙子让她的身姿更加纤细。
三言两语就把诊所的事处理好,她揉了揉太阳穴,因为没有午休,脑袋有点儿痛。
“好的,唐医生,我知道了。”容心应了她的话。
没有其他交代,洛然挂了电话,去到了洗手间里,拧开水龙头任由微凉的流水沿着纤细的手指流淌。抬起头,她看见了自己的头发有点儿乱,眼底下泛起了一圈暗影。
这段时间太累了,还要应付傅母。
洛然用手在眼睑下方擦拭过去,指尖上的凉水舒缓了眼睛的疲劳。
关掉水龙头后,她回到了傅母的病房。
“……子琛,妈知道你和唐洛然已经结婚了,但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啊。”
刚走房门口,里面传来了傅母的苦口婆心,洛然下意识的收住了步伐,借着门缝望进了房间里面,看见一道清俊的人影背对着她站在了病床前。
裁剪得恰到好处的黑西转穿在他身上,浑身都透着一股冷酷的上位者气势,哪怕只是站在那儿不动,也让人敬畏。
洛然把视线往旁边移过去,看见傅母背靠在墙壁上,嘴唇还有些苍白,嘴巴像机关枪似的和傅子琛说道。
“儿子啊,妈这样说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做什么事都按照唐洛然的话,她让你不要去爷爷的生日宴,你就真的不去了?你也知道唐洛然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态度有多恶劣。我这次是被她气晕了,下次可能就被她气死了!”
傅母越来越激动,坐起身看着傅子琛,“子琛,你是不是觉得你以前亏欠了唐洛然,所以处处听着洛然的话?你这样做,只会让唐洛然更加嚣张。”
傅母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在傅子琛面前告她的状。
洛然望向门把手,有一瞬间想推门而进,反驳傅母的话。仔细一想,她又松开了手。
傅母对她的成见很深,哪怕再多的理由,傅母都不会理会她,和傅母理论就等于对牛弹琴,不会有任何效果。
“我订了机票,司机会送你去机场。”傅子琛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