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在楚凌九眼里，男病人和女病人有着天壤之别。

他同意柳听雪行医，但是绝不答应她因为行医救人而去看男人的身体。

柳听雪气得笑了出来：“那是因为病人不是你，所以你才会这样认为对不对，如果你是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你还会计较给你救治的大夫是男是女么？”

“……”

到了那个时候，活命最要紧，谁还管救自己的人是男是女。

但是这是不一样的，因为柳听雪是女人。

男人可以看到无数个女人的身体，但女人这辈子只能看自己丈夫的身体，没有错，就是这样。

可是看着柳听雪气鼓鼓的样子，楚凌九到嘴边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不由地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被柳听雪吸引，不就是因为她与众不同么，如果她和别的女人一样，这辈子只会唯唯诺诺地三从四德，那他还看得上她吗？

答案是不。

“楚凌九你说啊，你介意么？”柳听雪逼问着楚凌九。

楚凌九有些苦恼地看着柳听雪，眼睛里面第一次出现一种名叫迷茫的东西，那种迷茫相当致命，直接穿透柳听雪的胸口，抵达心脏，然后继续深入，最后在心脏里面来回撞击，看得她莫名有种心疼。

他们俩之间可是隔着整整几千年的差距，接收的文化教育也完全不同。

古代男人都是用以夫为天来教导妻子，而楚凌九并不能脱颖而出，他同样抱着这种想法。

然而她柳听雪的出身以及所受教育都在告诉她，她是一个纯种现代女性，她可以独立到不需要男人。

在他们俩之间，是两种文化在激战。

柳听雪也没有再说话，她挨着楚凌九缓缓坐下，双眼无神地望着某个地方，一看就知道已经出神想事情去了。

许久。

“楚十四——”

“三三——”

“你先说——”

“你先说——”

“那我先说——”

“那我先说——”

“噗哈哈哈哈哈……”柳听雪忍不住笑了起来。

“咳咳……”楚凌九也老脸一红，轻咳出声，只是那张脸喔，变得有些蜜汁红。

柳听雪收了笑声：“你先说吧。”

“好。”楚凌九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柳听雪的眼睛，眸子里面是化不开的深情浓意，看得柳听雪的心尖尖直打颤。

“本王向你道歉。”很真诚的声音，没有任何的不情愿。

“那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柳听雪问道。

“本王……”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他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他咬了咬牙齿说，“本王尽量不去介意。”

听起来好艰辛的赶脚，柳听雪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其实我也算不上一个真真的大夫，我擅长的方面只在做药的这方面，那天我也有不对。”

“你的意思是，如非必要，你并不会去看男人的身体？”楚凌九惊喜地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