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痛苦的记忆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蹙起眉头。

然然把碗添得干干净净，回头就瞧见他按眉心的动作，好奇的学了学：“叔叔，这样是干什么？”

霍景曜恍然放下手，低声说：“没什么。”

“我吃饱啦。”然然放下碗，瞧见慕星辰也同样吃完了，爬进她怀里，又提醒霍景曜，“叔叔你也快吃吧。”

“怎么什么都要你掺和？”慕星辰轻轻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如今霍景曜并不接受然然，然然这样对霍景曜天然的亲近让她有些担忧。

然然做出一副豪气万丈的模样来：“因为然然是一家之主呀，要照顾小星星，也要照顾生病了的叔叔。”

霍景曜没想到时隔多年，第一个对自己说出这番话的人居然会是个情敌的孩子，忍不住问：“为什么也要照顾我？”

“因为你要当我的爸爸呀，我怎么能有一个病怏怏的爸爸呢？那样爸爸就不能照顾我家小星星啦。”然然说出一堆大道理，觉得这些大人真笨，还不忘催促霍景曜，“你快吃饭，冷掉就不好吃啦，会肚肚痛。”

霍景曜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端起慕星辰放下的碗去盛粥。

然然看见了提醒他：“那个碗我妈妈吃过啦，有新碗呢。”

霍景曜闻言扫了眼慕星辰，她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没事。”霍景曜起身盛粥，他连慕星辰都从里到外吃过那么多次了，还嫌弃一个碗？

然然皱眉思考了很久，最终得出结论叔叔可能是不想多洗一个碗，才用了小星星的碗。

幸好他还只是个孩子，不用洗碗碗。

然然窃喜的钻进慕星辰怀里，还落井下石的提醒霍景曜：“叔叔，你记得洗碗碗哦。”

霍景曜默默看向手上的晚，抬头的时候望见慕星辰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不想洗就摔了”。

两人正在较劲，然然坐不住，缠着慕星辰要出去玩。

霍景曜提议带他去楼下的花园走走。

天九医院是带疗养性质的私人医院，因此院内景色也不错。然然在小花园里玩探险，霍景曜与慕星辰就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从昨晚到现在，你一直在闹什么？”霍景曜侧头问。

慕星辰的脚步微微一顿，低声说：“没什么。”

霍景曜蹙眉：“我不喜欢你撒谎的样子。”

慕星辰心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火星，忽地就炸了：“你以为我就很喜欢你现在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吗？”

霍景曜停下脚步，脸色沉沉的望着她：“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道貌岸然？你又有多表里如一？求我救慕氏的时候一个样子，现在扭头就变脸？”

“我爱变脸就变脸，反正我早就不是一个好人了。”她视线中的霍景曜渐渐模糊起来，慕星辰吸了吸鼻子，忍住哭泣的冲动。

凭什么睡了别的女人，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她眼前晃悠？

凭什么都不爱她了，还要一次次再来招惹她？

霍景曜伸手想要为她拭去眼泪，却没想到被慕星辰一把挥开，“我的程曜死了……当初的慕星辰也死了……”

霍景曜瞳孔微颤，想要说什么，慕星辰已经转身快步朝然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