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母不停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话，知道这三年来有多悔恨自己当初没有帮助自己的女儿。

知道母亲并没有清醒，寇珊珊把她的手按进被窝里，心里五味杂陈，一切都等她好了一些再说吧。

寇母又挥打着手，迷迷糊糊地说着，“珊珊，千万不要回寇家，千万不要再回那个家了。”

“妈——”这一刻，寇珊珊心中压着的那块石头，真真切切被拿开了。

她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母亲，母亲这次来并不是劝她回去的，而是来阻止她回去的，是来保护她的。

“珊珊——你原谅妈吗？”寇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真切的寇珊珊，问得小心谨慎。

要是寇珊珊不愿意原谅她，那么她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够活下去的勇气。

原不原谅她？寇珊珊恨了她三年，她一下子也说不上一个所以然来能不能原谅自己的母亲。

她避开这个话题，“妈，你先在这里好好地休养，什么事情等你好了我们再谈。”

寇母伸手抚上寇珊珊脸，她知道这些年来难为了这个女儿，笑了笑说，“好，我们再好好地谈。”

“妈，应该饿了吧，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寇珊珊站起身，问道，“妈，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寇母因为她终于肯喊自己一声妈，心里高兴，瘦得凹下去的眼睛里也闪起明艳的光芒。

“嗯。”寇珊珊点点头，看到母亲脸骨突出的脸，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珊珊——”寇母看着走出病房门的背影，叫着她的名字，虚弱地笑了笑，笑着笑着，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