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屏退了秋菊和冬梅，莫东也让守在门口的禁军下去，自己和莫北一同守在帐门外。

小七连忙把卿夜离派人从江南带来的信交给慕容瑾。

卿夜离知道萧衍与慕容瑾此时不在京都，于是除了往夜笙坊送信外，还让人往皇家猎场也送了一份关于云惠人身份的信。

慕容瑾皱着眉头接过来打开。

之前琉璃阁查云惠人一直没有收获，大概是因为她身份卑微，默默无闻，所以关于她的消息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从皇宫的内侍和宫女得来的。

而得知的信息，也都是她成为萧衍奶娘后的事情，没有什么可疑。

直到半个月前，琉璃阁在云城的线人在与西凉贩子做地下生意的时无意间得知，云惠人曾在二十三年前，与西凉人暗通款曲。

那西凉贩子曾经是西凉王身边的小侍卫，前几年因为犯了事而被西凉王。

他说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但因为云惠人长得好看，所以他对云惠人的样子记得很清楚，她的眉间有一颗痣。

于是线人让他画下画像，虽然与云惠人的模样有出入，但是眉眼和痣的位置没有错。

线人又费了些心思跟取得了那西凉贩子的信任，费了些功夫深入打探了一下，发现二十三年前，云惠人去找过西凉王两次。

一次是大历太子被野兽咬死的前几天，另一次大历皇帝痛失太子，愤怒不已向大萧国下战书之后。

那西凉贩子还说，云惠人称西凉王为“我王”，必定是西凉人！

慕容瑾放下手中的信，便对上了萧衍那犹如寒潭一般的双眸，不由皱了皱眉。

若云惠人真是西凉人，那萧衍就是被这个西凉奸细哺育长大的。

慕容瑾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攥住萧衍那冰冷的手。

萧衍闭上了那带着自嘲的双眼，语气平静道：

“西凉人身上都有狼头刺青。”

小凌看了一眼慕容瑾，咬了咬下唇回道：

“是！夏荷说，云惠人的背上有一个巴掌大的狼头刺青。”

被慕容瑾抓住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后他发出暗哑的声音：“查！”

慕容瑾闻言抱住了萧衍，小七和小凌见状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营帐。

夜已深，营帐里也只留了一盏灯。

慕容瑾替萧衍掖了被子，随后来到营帐外。

莫东和莫北见状连忙行礼。

慕容瑾免了他们的礼之后沉声吩咐：

“莫北，你连夜回府，这件事先不要对外泄露半分，那凶手的尸身先留着，等本王妃回府。”

莫北应声，“是！”随后便告退离开了营帐。

慕容瑾转身回到营帐，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萧衍那睡得不安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