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不会同意,官景逸现在这样,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可是一旦做手术,那就是九死一生,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让她怎么面对。
“安安,你冷静点……其实景逸说的,我觉得也可以考虑的。”谭邱许也这么说。
“不行,不行,你这是要害死他,你知道这个手术的难度的,我不会同意,我不会让我老公做手术的,哪怕是他一辈子这样,我不做医生了,我就每天守在他身边照顾他我也愿意,我就是不同意他做手术。
徐安然像疯了一样,对大家歇斯底里的吼着,她的态度坚决,好像进行手术就会要了官景逸的命似的。
官景逸的手随处的摸着,他可以清晰的听到徐安然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吼叫。
他想要安慰她,抱抱她,看看她。所以,官景逸奋力的睁大了眼睛,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他的手无助的在空中胡乱的划着,却感受不到她。
“徐安然,你别忘了你是个医生,你是咱们医院里最有的最有前途的脑科医生。别人都可以对他没有信心,但是唯独你不能。
你给他操刀,是在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主任,我求求你,你别逼我了,我不行的,我下不去手,我真的下不去手。”徐安然蹲在地上,两只手无助的爬上了自己的头发,她扯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发出了无助的小兽一样的嘶吼。
当天,徐安然回家去了,官景逸一个人还在小小的四合院住着。
回去的路上,徐安然是坐的谭邱许的车,保镖开着车一前一后的护送着谭邱许的路虎车:“安安,这件事情还真不能像你那么想,你可能觉得只要官景逸还或者,你的那个精神支柱就永远还在,不管官景逸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认命。这一切考虑,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角度。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老四接连两次的出走,第一次是他变傻,第二次是他瘫痪他是为什么,只是为了他可笑的自尊心吗?他是不想拖累你!
你该清楚,老四身上有比一般人还有深重的执念,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恰恰就是以后他瘫痪在床,拖累你这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外科女医生。
那不成真的要他一辈子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等你抛家舍业的照顾他?那在他心中倒还真不如死了干脆。”
徐安然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连续这么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她快要支撑不住。累极了,却比不上眼睛说不着觉的感觉,徐安然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浑浑噩噩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过去了。
“主任,如果,手术失败了,那我也不活了。这个世界上,官景逸和徐安然必须是永远在一起的。”徐安然无力的开口,眼神木木的盯着前方。
谭邱许被徐安然这句话惊得一声冷汗,他的手不受控制的让方向盘动了动,车子在地面上滑城S型,谭邱许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的轮胎和柏油马路狠狠的摩擦划出几道黑色的痕迹。两个人因为惯性的原因,身子急急的往前冲撞,徐安然的额头正好撞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后来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怎么样?没事吧?”谭邱许赶紧检查徐安然额头上的伤势。
这个时候,前后的两辆保镖车也赶紧停下来,他们瞬间将谭邱许开的这辆路虎车围住,又几个保镖上去敲着副驾驶的玻璃,问道:“太太,没事吧?”
徐安然摆了摆手,说:“小意外,没事。”
“徐安然,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允许你有那种想法,你和官景逸都得给我好好的,听明白没有!”
官景逸竖着眉毛对徐安然吼道。
徐安然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也不顾额头上那片大块的青紫色的撞伤,往车的后座上靠过去,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阿诚开着车到了四合院的门口,进去接官景逸:“先生,我们来接您回去。”
官景逸脸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我不走,你们回去吧,别再来了。”
“是太太让我们来的,说是把您接到医院,进行手术的前期检查。”阿诚说。
官景逸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这时才出现了一些讶异的神色,他记得她昨天还歇斯底里的拒绝来着,想不到,她现在竟然会让阿诚接他去医院。
“她同意了?让我进行手术?”官景逸问道。
阿诚点头:“太太现在已经在医院等您了。”
官景逸到了医院,发现徐长青已经带来了很多洗漱用品,徐安然也早已经能够给他准备了病房,来了之后,就是很多冗长而无聊的检查。
徐安然迟迟没有露面,一切检查都是阿诚陪着他做的。
官景逸忽然感觉自己有一种被抛弃的孤单。
官景逸坐在轮椅上,往医院的走廊里停住,那算人就毫无的焦点的双眼下意识的还是四处转着。
“太太呢?”官景逸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太太还有一个肾移植的手术在做,估计现在是来不了。”
官景逸点点头。
徐安然的这场手术持续了七八个小时,从病房里走出来,几乎已经是全身虚脱,站都站不好了。
“官景逸来了吗?”徐安然一边拖着手术服一边问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