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秦猛见他点头却又欲言又止，便干脆地踹了他一脚：“有话就说，做这小娘儿们的姿态做甚？”

墨言苦着脸斟酌了一下才道：“事儿是这样的，昨儿莹莹表小姐和老夫人在般若寺休息的时候，忽然叫上身边的女眷，说是大小姐失踪了，请大家一起去寻找。然后便将一干夫人小姐领到一间禅房前，非说大小姐在里面。可踹开门后，里面却只有一个和尚在洗澡。”

秦猛听得云里雾里：“然后呢？”

墨言两手一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

秦猛黑了脸：“你小子皮痒了是吧，居然敢拿本将军做消遣。”

“将军你不懂，这是后宅妇人害人时惯常使的一种手段。先使个阴招将大小姐弄到那间禅房里，再带着一堆人前去捉奷。若是大小姐当时在那禅房里，那孤男寡女的，大小姐纵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再狠一点，在房里点上个阴私的熏香……”

墨言没再说下去，因为秦猛的骤变的脸色告诉他，他已经明白这其中的关窍了。他咬着牙道：“你是说，表小姐要害的人是大小姐？”

“嗯，当时去见证的一干女眷多是京里的高官妻女，这事儿用不了两日，就该满京皆知了吧。”

秦猛脸色几变，终是不发一言地上了马车。

一回府便直奔芍药居。

李叶秋已在小丫头的服侍下整好了妆容，见到秦猛脸色奇怪地进来便猜到了几分，但她还是低眉顺眼地弯腰行礼：“女儿给爹爹请安。”

秦猛忙把她扶了起来，对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大小姐有话说。”

李叶秋小声道：“爹爹，我还要去给祖母请安呢，去得晚了，祖母又该说我不懂规矩了。”

女儿低眉顺眼的模样让他觉得刺痛不已，他将女儿接回家来，本意是想用锦衣玉食弥补她这十八年来缺失的生活。可她现在过成了什么样，小心谨慎，谨小慎微。可就是这样，还得被堂姐陷害。

而他这个爹爹竟还想着把这个堂姐送给她丈夫为妾，还要自家女儿对她多加照拂。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秦猛心中愧意泛滥，不由放轻了声音道：“今儿就别去了，爹爹差人去慈恩阁说一声。”

李叶秋抬头看他，眼中满是喜悦，星星点点的亮若星辰。

女儿的惊喜太过明显，秦猛心中更是酸涩，看来自己的母亲真没少折腾她。当年母亲便不喜琴琴，如今又怎会对芍药好，这孩子近来想是受了不少委屈。

他招招手将李叶秋叫到身前：“芍药，你跟爹爹说说，你昨儿是怎么逃过那劫的。”

看来是知道昨儿的事了，李叶秋低了头，轻声说道：“那禅房里的小师傅是个有本事的，一掌便切断了窗棂上的柱子，将我送了出去。”

她自然不会说出自己会医术，所以避过迷香的事实，医术是她的底牌，在别人不知道这点之前，她可以避过许多来自药物的伤害。

秦猛闭了眼睛，再睁眼时已是怒气横生：“等着，爹爹这就去找你表姐给你讨回这个公道。”

李叶秋摇摇头，提醒道：“算了吧，我躲在树后看得清楚，祖母分明是与堂姐一起来的。这事儿她纵然不是参与者，也定是知情人，爹爹难不成还能说祖母的不是不成？”

秦猛一下子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