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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每天只想念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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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上个月我也没去。”

梁牧泽说:“下雨,没关系,老太太问起你了,她担心你的脚会留病根。”

夏初连忙问:“那你有没有告诉她我没事?”

“嗯。”梁牧泽抱臂站在厨房中间,看着夏初洗菜、切菜、打鸡蛋,这根本就不是他做饭,夏初成了活脱脱的使唤丫头。

夏初摆弄着青菜,试探的问:“你……今天在家住吗?”

“不,吃完晚饭回去。”

“哦,”夏初暗自缓了口气,接了半锅水放在炉子上,背对着梁牧泽轻声应着,“那你吃完饭赶紧走吧。”

“夏初,你在赶我吗?”梁牧泽似是往夏初又迈了一步,声音就她头顶炸开,声音不大,但是他的声音似是装了电波,一字一句都能让夏初的心跟着波动。

“没、没有。”夏初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至于脸红……这个真的无能为力了。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沉默、沉默……夏初轻轻的深呼吸,叫他的名字:“梁牧泽。”

“嗯。”

“不做饭的出去行吗?”

梁牧泽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不行。”

夏初握了握出了汗的手心,努力让自己平静。可是梁牧泽就站在她身后,她的心情根本没办法平静。

“让小雪知道这面不是我煮的,你耳朵等着被攻击吧。”

夏初没好气的嘟囔:“你不做饭,关我什么事儿?”

“她会不停的问,”梁牧泽停了下来,扯动嘴角轻笑着,声音里夹着笑意,“夏初你猜她会问什么?”

“不知道。”夏初闷闷的说。

梁牧泽说:“比如问,你们什么关系,用你来帮忙?或者……”

夏初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鼓足勇气转身仰着头直视他。他的眼角弯弯,闪着光彩,就像在梦里看到的一样。对,梦里他把她给扔了,还扔给一只大猩猩,太可恶了,不能原谅!夏初推开他,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心情很好是吗?”

梁牧泽抿着嘴角,微眯着双眼点头。

夏初把一盘青菜塞到他手里,也眯着眼睛,笑的特别妖媚,软软的声音说:“自己做,小雪说,她要四菜一汤。”

晚饭果断没有四菜一汤,一人一碗煮烂的汤面而已,对梁韶雪来说,这碗面是她从小到大最难吃的一碗。她觉得,部队里的人会做饭应该很正常的吧,他们经常有什么野外训练演习,不会做饭难道饿死吗?

梁韶雪在G市住了三天,依依不舍的和夏初挥别。香港有一个宣传活动需要她参加,她已经在G市耽误了好几天,主办方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催她尽快赶到,终于到了不能再拖地步。几天的相处,梁韶雪已经把夏初视为知己好朋友,并且放了话说,如果梁牧泽敢欺负夏初,他们全家都不会放过他。

梁牧泽回到部队之后,又一次没了音讯。夏初知道,他们没什么理由需要保持联系,本来就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他做他的特种兵,她做她的小军医。可是尽管如此,这么想着,夏初还是有些失落。

夏初整理好心情,尽心尽力的工作,偶尔逗逗猫咪,忙碌一点、累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半个月前,VIP病房住进来一位老先生,夏初听护士们说这位老人来头不小,是个商人,和政界权贵走的非常近,有钱又有势,所以医院和科室领导对这个病人都非常重视,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后来夏初辗转得知,原来这位老人就是裴氏企业的董事长。

裴氏是G市赫赫有名的地产集团,在全国内都声名鹤立,这位裴氏企业董事长已经连续多年登上内地富豪榜前十名,当真是来头不小。而裴俞,正是裴董事长宠爱有加的孙子。

夏初得知这个消息后,首先想到的是米谷的采访是不是有戏了?可是再转念一想,人家爷爷生着病,那会有心情接受采访?更何况,自己是医生,保护病患隐私与身份是最基本的义务。

得知裴老先生的身份之后,夏初见过裴俞几次,他显然只记得自己是梁韶雪的朋友,每次见面都会友好的打招呼,问一些有关裴董事长身体方面的问题。他几乎每一天都来医院报道,但总是来去匆匆。

这天晚上,轮到夏初值夜班,晚上例行的查房,夏初和丁主任一起进入裴董事长的病房,他的女儿在照顾他。四十多岁的贵妇人,皮肤保养的非常好,完全看不出年纪,即使是陪床,她的衣着依旧很讲究。看见了医生进来,很和善的微笑,向医生讲老人的情况。夏初站在医生身后,竖着耳朵听着,手里翻着病例表。

“嗨,夏初。”

一个声音突兀的在夏初耳边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差点儿叫出声来。夏初扭过头,看见一位笑的特别灿烂的男子。

今天的裴俞不同于往日的西装革履,穿着休闲T恤,整个人看起来也轻松自在多了。他毫不吝啬的笑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看着夏初被吓到的惊恐状,似乎笑的更开心。

夏初定了定神儿,沉着的说:“裴先生,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

裴俞一脸无所谓的笑着,“我来送东西,夏大夫不要这么认真吧。”

和丁主任说着话的夫人看见来人,嗔道:“裴俞,爷爷休息了,当心吵醒爷爷。”

裴俞收起笑,越过夏初走到夫人面前,把手里的盒子放在茶几上,低声问“爷爷睡了吗?我进去看看。”说完,便走到里间门前,慢慢推开门缝,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夏初笑着说:“不好意思,没吓着你吧?”

夏初微笑:“没事。”

裴俞在医院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稳重又温和,十分有礼貌,不管对谁都是一副微笑的样子,特级病房的护士们奉他为男神,每天以吸引男神目光为工作宗旨。

裴俞隔三差五会让人准备精致小点心送给科室的每一位医生,但都会额外给夏初一些不常见到的小玩意儿。其实夏初是个非常慢热的人,不太会和陌生人相处,面对着面不知道说什么,真是说不出的尴尬。

米谷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裴董事长住院的消息,打电话给夏初,拜托她帮忙。夏初无奈极了,同电话彼端的米谷说:“拜托小姐,我是医生,我安排记者来采访我的病人,我是还不是不打算在医院混下去了?”

米谷正声说:“我要纠正你两点:首先,我不是要采访你的病人,而是采访病人的孙子;其次,我怎么会去医院呢?我只是想让你给我通风报信,裴俞什么时候到医院,你就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守在医院门口等着他出来,这总没问题吧?”

夏初开始疑惑于米谷的工作:“什么时候你也变成狗仔了?”

“没办法啊,谁让人家裴先生这么难约?”米谷哀嚎,她也不想的啊!可是,见到面都难,还怎么谈采访?她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动用一切手段。

夏初最终没能挨得住米谷的软磨硬泡,答应帮她。按照米谷的计划,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是当晚裴俞竟然住在医院,守了老爷子一整夜。老爷子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裴俞唯独陪了这一天床,人算不如天算,米谷又一次扑了空,哭都哭不出来。

夏初实在是不忍心好朋友这么为难,一直琢磨想个办法帮她。虽然她和裴俞有点儿交集,可是提出要他接受米谷的采访,似乎不太合适。夏初想了又想,决定请裴俞吃饭,投桃报李,他送了她不少小礼物,她应该有所回馈。

其实请客这事儿很难开口的,夏初不停给自己打气,终于在三天之后,提出了这个请求。那天丁主任让夏初去病房送药,除了裴老先生之外,只有裴俞自己在,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夏初咬着牙下定决定,终于开了口。裴俞似乎心情很好,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他站了起来,笑着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如何?”

夏初倒是没有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爽快,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那、那裴先生想吃什么?”

裴俞不答反问:“你几点下班?我等你。”

“好。”约好了吃饭的事情,夏初逃似得离开病房,当即又后悔了,一想到要和一个可以算作陌生人的男人面对面吃饭,她就觉得为难,真的是说不出的尴尬!不管这次能不能成,米谷,你可要好好犒劳我才行。夏初这样想着都是为了帮助米谷,心才能坚定下来。

裴俞选的地方让夏初看着招牌就想流泪,每走一步都是沉重的负担,一顿饭吃掉一个月的薪水真的不是梦啊!还要装作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一进门,餐厅经理便迎上来,毕恭毕敬的唤了一声:“裴先生。”跟着便将他们领到一处视野绝佳的好位置,整个城市的夜景悉数脚下。

裴俞非常绅士的替夏初拉开椅子,夏初微笑着道谢。她瞥到了裴俞放在椅背上的双手,手指干净修长,有些像梁牧泽,脑海里瞬间便浮现出一张脸庞。他的手拉过她、抱过她,甚至给二喵洗澡,他的手指骨节更分明,修长有力,手掌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是一双枪法神准之手。

“在想什么?”

温润的声音打乱夏初的思绪,夏初抬眸看见了裴俞英俊的脸,摇摇头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

夏初自小跟在父母身边见过不少大场面,法国菜也不是第一次吃,法语也懂一点儿,但是今天毕竟是自己做东,点菜什么的当然要以裴俞为先。

裴俞点了红酒,吩咐上菜,侍者走开后,夏初觉得直接切入主题有些不合适,可是又实在想不出要和裴俞谈点儿什么,只能不停的喝水。

裴俞的话也不多,神情温润,笑意浅浅。偶尔抬眸看向她,她粉红的脸颊、水润的双眸,红唇齿白,惹人生怜。没想到她是军人,更没想到她是医生,军医大的博士,手拿手术刀,救死扶伤。想至此,裴俞的笑意更浓。

裴俞说:“其实,你长得有点儿像我一位故人。”

夏初:“是吗?好巧啊。”

裴俞说:“所以你不要喊我裴先生,叫我裴俞就好。”

夏初抿唇努力微笑,手指触到水杯,拿起来又是不停的喝水。

夏初不得不承认,虽然裴俞话不多,但绝对是聊天小能手,能恰到好处的避免了相对无言的尴尬,也不会触及隐私。

随着头盘、主菜陆续上桌,夏初还是没想好怎么提采访的事情,裴俞倒是提起了梁韶雪,他并没有问夏初和梁韶雪的交情,只是说自己和梁韶雪的三哥生意上有些往来,和梁家走的比较近。

所以说,裴俞有可能也认识梁牧泽咯?夏初这样想着,猛然发现任何所见所闻都能让她想到梁牧泽,当真是中毒了吗?

“夏初?”

惊闻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闻声抬头,看到裴俞嘴角噙笑的样子,听到他问:“有什么心事吗?或者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没想到裴俞的眼光竟这样毒,也或许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夏初尴尬的笑了笑,放下刀叉,有些难为情的开口说:“其实今天请裴先生吃饭,真的有一点事情。”

“哦?说来听听。”裴俞端起酒杯,晃了晃。

“我非常要好的朋友在S市电视台,一直想要给裴先生做个专访,想必裴先生有所耳闻,她预约过很多次,要不就临时改了行程,要不就根本约不上。其实我也觉得提出这个请求挺不合适的。”夏初停了下来,因为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明知道不合适但还是这么做了,无论如何也圆不下去了。

裴俞眉心微蹙似是在回忆,“米小姐?”

“你知道?”夏初有些微讶,既然连米谷名字都知道,为什么不干脆接受采访呢?

裴俞笑了笑:“就是那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位朋友?”

夏初一下子就懵了,许久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所以他和梁韶雪一起出现,包括后来在医院见面,他一直都知道,也都记得,可这么久了居然从未提过,真是太……居心叵测了!

这顿饭如此昂贵,吃的夏初也是如此心塞,结账时,却被告知裴俞已经买了单,这让她更觉得不舒服。裴俞这个人,深不可测可见一斑,以后还是尽可能的离他远一点吧。

回到家后,夏初给二喵洗澡,洗着洗着就跑神了,喃喃自语道:“二喵,梁牧泽走了快一个月了,没打过一个电话。他应该很忙的吧。”

“喵喵。”

她撩起水洒在二喵身上,“二喵,我想回家,但是,”夏初拎出湿答答的二喵,举在眼前说:“我走了,你怎么办?”

夏初转着眼珠子,声音小小的说:“不如,把你送到梁牧泽哪儿?”

二喵抖抖身子,甩了夏初一身的水。夏初马上变脸,一抬手把它扔进水里:“大色猫,有这么兴奋吗你?想去?偏不让你去!偏不偏不!”一捧一捧的水劈头盖脸浇在二喵头上,二喵特可怜的扒着澡盆子想往外爬,却被夏初狠心的一把捞回来又一捧水泼脑袋上。

这天之后,医院里便有了夏初和裴俞的传闻,不知道从谁嘴里传出了他们一起吃饭的消息,立刻被演化出好多个版本,在医院不胫而走。有的说贵公子看上了夏初,她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有的说是夏初借职务之便接近贵公子。这些传闻很快就传到了夏初耳朵里,让她哭笑不得。难道单纯的吃一顿饭都不行?必须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暧昧才能一起吃饭?

的确,他们并不是平白无故的一起吃饭,她是有求于裴俞才主动请他吃饭的,但是这番解释她不打算说,因为觉得没有必要,说不定会越描越黑。对这些无聊至极的事情,时间会是最好的证明。

十一国庆后,大军区军事演习即将拉开帷幕。这次的演习规模很大,由G和N两个大军区参加,包括了海陆空三军。G军区代号是蓝军,N军区代号为红军。

特种部队在每次的军事演习中都扮演着重要角色,G军区的陆军特种大队,更是名震各大军区,N军区为了防范这支传说中无孔不入的部队,在各驻扎营地方圆百里以内都设立了严密的关卡。

夜幕降临,蓝军某驻扎营地一片宁静。军事演习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夜色中,二十四个身材高大的战士在营前集合。脸上涂着伪装油彩,身背巨大背囊扛着枪,全副武装等待命令下达。

“今晚的任务,不用我说大家都很清楚,”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他们对面,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从薄唇缓缓吐出,在空旷的大地上掷地有声,“如果不幸被俘,撕下袖章,退出演习。”

“宁死不做俘虏。”二十三个年轻人异口同声,嘹亮的声音划破了这个夜晚的宁静,注定了,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这时,一个战士跑过来,对着梁牧泽敬礼:“报告,飞机准备好了。”

“准备出发。”

“是。”

夏初他们医院作为蓝军的战后医院,要做好充分的医疗保证。虽然只是演习不是真的战争,不会有伤亡,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发生。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派遣医生前往前线。每个科室推荐两位大夫,夏初不幸中选。

医生们都不爱参加这种演习,虽然天气不热,可是要在深山老林中待十天半个月,那滋味儿别提多难受了。夏初是新人,没背景没关系,科室主任一纸命令就把她给派到前线去了。大家还安慰夏初说:“年轻人,多锻炼锻炼,吃点儿苦,没坏处的。”

医疗队坐着伪装大卡,趁着夜色进入蓝军后方根据地。虽然演习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没开始却胜似开始,这个时候如果端掉对方的医疗队,也没有人会斥责红军的不是,战争面前没有早晚、没有对错,抓到就是抓到。“演习还没有开始”这类的话最好不要说出口,战争也不是在双方商定好的时间爆发的。

军用卡车走在绵延崎岖的山路上,连条正儿八经的公路都没有,全是崎岖的小路,尤其是坐在这么一辆军用大卡上,没什么减震效果,夏初整个人几乎要被晃散架一样,难怪大家都不愿意来呢。

有飞机从她们头顶越过,虽然噪音很小,但还是能听见。夏初已经习惯了,夜路走了这么久,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们遇见的第几驾飞机了。

梁牧泽带着手下二十多号人,乘着飞机悄悄潜入红军阵地。演习开始前,有飞机来往运送物品这再正常不过,所以他们趁着这个时候过来是个绝好时机。

红军对蓝军特种大队的防卫太森严,他们没办法经过陆路进攻,只能选飞机,而红军的雷达会扫描到他们的飞机,所以接下来才是最最重要的。

特种大队有一批主修高级计算机的军官,复制红军的电台波段到这架飞机,当红军的雷达发现时,会主动标示出是红军自己的飞机,并且可以通过对讲机讲明自己红军的身份。驾驶舱里伪装经验丰富的战士们,轻而易举将红军指挥中心的军人忽悠上钩,自如的飞入红军领地。

梁牧泽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又看看时间,端正坐好面对大家说:“时间差不多了,背好伞包,准备跳伞。我带A组,B组跟着何进,今晚有风有雾,落地之后要尽快确定位置,先从最近的目标开始,可以分头行动。记住,不准明火,不准使用任何电子导航设备,必要的时候,切断电台。如果被俘,”梁牧泽停了一下,环视着看了一圈,大家抹着油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眼睛闪着坚毅的光彩。梁牧泽拍了拍自己的右臂,上面贴着蓝军的袖章:“撕下袖章,都明白了吗?”

大家异口同声道:“明白。”

飞机打开舱门,大家有序的一个一个跳下。特种大队的目标,不仅可以在陆地上作战,还要能上天、能下水,飞机坦克大炮计算机操作,一样都不能落下。新时代的特种军人,更是要全面发展。

在这个阶段,各部队重要火力已经陆续开往前线准备作战。蓝军派出的这两个突击小分队的目标就是深入敌后,严重打击红军的各部队驻扎根据地,让前方作战部队失去主心骨,方寸大乱,这将对蓝军的正面攻击非常有利。

但是进入敌后作战,一切高端作战设备必须全部杜绝,只能采取最原始的作战方案,要徒步行军,用指北针辨别方向,用山地地图等等,以避免红军无孔不入的侦查。

敌后作战不仅考验了战士们的作战能力,也考验着他们的身体和精神的耐力。可能未来的数十天之内没有办法睡觉,只能以作战粮食充饥,还要时刻保持警惕躲避侦查。

A组在着陆后10分钟内迅速集合完毕。梁牧泽看了看大家的精神状态和装备,吩咐田勇带着两个人一路向北,先行探路。其他人随后。

半个小时后,田勇喘着粗气的回来与他们会合,眼里闪着光彩:“营长,探出来了,前方十公里红军侦查团。”

梁牧泽想了一会儿,有些邪恶的挑了一下嘴角,询问似的说:“红军侦查团,去吗?”

田勇喘着气,吐了口唾沫说:“去,营长,干掉侦查团我们行军就轻松多了。”

“营长,得让他们知道蓝军特种大队不是摆设。”

“对,营长,端了狗屁侦查团,让他们牺牲在战争前。”

“就是,营长,不用考虑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但是主旨清晰明了,干丫的红军侦查团!

“你们想过没有,我们捣他们侦查团的同时,他们的特种大队也可能在攻击我们的侦查团。”梁牧泽一句话,问住了所有人,

一排长挠着后脑勺说:“营长,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当为咱们蓝军报仇了。”

“是啊营长。”大家纷纷附和。

梁牧泽很满意,大家的亢奋劲儿被彻底激起来了,只要保持冷静,这场战争他有保证完胜。他利落的从地上站起来,伸伸懒腰,戴好头盔,宣布道:“徒步行军十公里,目标红军侦查团。”

战士们都很兴奋,刚张嘴要喊什么,梁牧泽早摸清他们的脾性,先一步制止,“大晚上的,在人家红军的地盘上都给我老实点儿,惊了鸟怎么办?老子还准备掏鸟蛋呢。”

战士们开始闷笑,得意又兴奋。

接近零点,梁牧泽带着他的小分队到达红军侦查团。每个人身上披着草编的伪装斗篷,匍匐在侦查团外的草丛里用狙击枪的远望镜观察着侦查团的动静。梁牧泽看准了放哨换岗时机,轻轻挥手,肖腾和另一个战士领命,兔子般轻盈的蹿出草丛。

两个人迈着无声的步子小心移到站岗的两个小战士身后,对视了一眼,同时从背后捂着战士的嘴巴,趁其不备,夺走他们的配枪。肖腾轻声在战士耳边说:“不好意思了兄弟,你阵亡了。”说完,撕掉他的红军袖章,宣布他牺牲。

肖腾他们两个把红军俘虏拉到一边,扒了他们的衣服自己换上,蓝军特种兵变成红军侦查兵。接着用皮带把两个人绑在树上,这些都是他们营长交给他的损招。

“那什么,我们也阵亡了,衣服也扒了,给我们松松绑行吗?”其中一个战士不死心的问。

肖腾一拍脑门,说:“哎呦,我还真忘了。得把你嘴堵上,难保待会儿你喊出声来,”和自己的战友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的异口同声:“扒袜子!”

“别,可别兄弟!”

肖腾笑的特别欢实:“兄弟,放心,自产自销,没事。”

在肖腾两个人顺利打头阵下,A组十二个人鱼贯进入红军侦查团驻扎营地。大家分头行动,梁牧泽带着一班长和田勇三个人直奔侦查团主帐篷。用手帕沾了迷药,放倒了一通放哨战士,值班室的领导,是一个上校和两个中校,田勇用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对着他们扫射。

上校恼了,扯着嗓子喊:“你们干什么?演习还没开始呢。”

梁牧泽一手拎着步枪走过去,“首长,这是战争,你们阵亡了。”说完,毫不留情的撕掉了上校的袖章。

上校纵是一肚子火,却也无话可说,无可奈何。

一排长在指挥室的计算机里发现了好东西,整个红军阵地的军事分布图,包括各各部队的驻扎位置,甚至还有各各关卡的设立地点,巡逻时间等等。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可以在红军的阵地里来去自如。一排长在田勇的帮助下画了简要图,美滋滋的把简要图交给梁牧泽。走之前,还顺走了桌子上放着的几个苹果,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整个侦查团在睡梦中被蓝军特种大队的一个突击小分队灭了门。为了不吵醒大家的美梦,他们在每个帐篷前留下一句话:“实在不好意思,你们牺牲了。蓝军特种大队留。”

任务完成,A组在夜幕中并没有停下来休息,继续行军下一个目标。

在蓝军特种大队突击小分队的持续破坏中,战争正式打响。这个时候,红军已经损失了一个侦查团、某防化团、后勤物流中心和雷达站。

而红军的优势在于,他们空军的素质和设备都要优于蓝军,这正好成为了打击蓝军的突破口。一夕间,蓝军的某重要师部损失惨重。

演习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前方战事紧张,后方战地临时医院却一片祥和。演习战争,没有伤亡,战地医院如同摆设。无非就是一些伤风感冒、拉肚子上火之类的小毛病,再严重点儿就是骨折、脱臼,又或者哪个领导有旧疾,比如董志刚的心脏。

夏初每日很清闲,偶尔跟着医院的车子到各各部队走一走,送送药品之类的。她去过一次特种大队,留守的人不多,就连军医们也跟着出任务,特种大队要不要这么人尽其才啊?搞的连一个她认识的人都没有。再怎么说,她也曾在特种大队的家属院住了几个星期呢。

在这深山老林中,风景是不错,就是条件苦了点儿。无聊的夏初总在后悔,来的时候应该把二喵也一起带过来。为了不让可怜的二喵在她离开这段时间流落街头,她还专门到S市,把二喵托给米谷收养。也不知道多日不见,二喵会不会把她忘了?

“夏初,电话。”

正坐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夏初,有些愣怔。谁会往战地医院打电话?如果兰梓玉想找她,一定可以问出号码的,但是她出发前已经向兰梓玉坦白交代过了,自己要参加演习,相信自己老妈不会在这个时候找她。那别人会是谁?夏初有些摸不着头脑。

顶着一脑袋问号接起电话,那边儿传来的声音,让夏初石化。好半天,才回答说:“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

裴俞在电话那头轻笑,答非所问的说:“夏初,过的好吗?”他的声音和梁牧泽不同,温暖如玉,而梁牧泽磁性深沉。

夏初说:“还好。”

裴俞怎么知道战地医院的电话?他真的只是商人这么见简单吗?想起了他春风和煦的样子,夏初迷惑了。想起那位满头银发的裴老先生,也许他们家真的和权利有不少牵扯。夏初再次肯定之前的想法,与他少接触为妙。

裴俞关心道:“会不会很辛苦?”

“还好。”

裴俞说:“生活还习惯吗?”

“还好。”夏初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礼貌,可是听起来却有淡淡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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