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宴会开始的时候,我一个人走了走,不小心撞见了他们。”
对于凤珩,苏曼卿毫无隐瞒,她总觉得,邱雨莹和安阳的死,透着一股子不正常,说不定就会与她之前偷听到的事有关。
告诉凤珩,也能让凤珩有个方向,去查查。
来抚州这么久,她已经弄清了不少东西,就比如,邱家和安家都是秦家一党的,也就是说,他们是支持凤珩一脉的。
这两家的子嗣死了,说不定就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凤珩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多了几分重视,“继续说。”
“他们偷偷约在梅林相会,似乎是因为感情的问题发生了争吵,我偷听到的不多,当时宴会上的人也不少,可能有所顾忌,他们两个没待多久就走了,之后我再见到他们,就是事情发生后了。”
感情纠纷?
凤珩皱眉,“不会是因为这个。”
安阳和邱雨莹的那点事,他也听说过,当时秦简还当笑话说来着。
大致意思就是,安家和邱家作为坚定的秦家党,两家联姻是再合适不过了。
况且当时两人情投意合,私下早就定了情,不少人都清楚,还等着两家办定亲宴,广告与众呢。
结果,却等来了安阳和武昕定亲的消息。
即便如此,也没人觉得意外。
毕竟,大家族一向如此,利益为重,也许因为某件事,两家达成一致,亲上加亲就决定联姻了呢?
感情,哪有利益来的重要?
要不是出了武府这件事,估计现在都没人重视这件事。
“唔,我也觉得不是因为这个。”
苏曼卿拢了拢披风,回想了一遍,“他们当时虽然吵得厉害,可我亲眼看见安阳离开的,那个时候,那位邱小姐还在原地哭的伤心呢,就算她气愤不甘,后来追了上去,也不该在池塘那边。”
她虽是第一次去武府,但当时她在武府逛了许久,别的也许不清楚,可大致方位还是清楚的。
比如梅林所在的方位,花园旁池塘所在的方位,以及安阳当时离开的方位。
她清楚的记得,安阳离开时的方向,跟那位邱小姐离开的方向,压根就不是一个方向,且两人去的方向都不是池塘边。
可后来,两人的尸体都是在池塘里发现的。
这不合理。
“嗯。”
凤珩之前的设想,靠的完全就是猜测,有了苏曼卿这个见证人的解说,终于彻底证实了他之前的想法。
邱雨莹和安阳的死,有古怪。
他微微眯眼,心中有了猜测。
将小姑娘身后的披风再次裹紧了些,他抿着唇嘱咐。
“最近抚州有些乱,以后谁家再举办宴会,你就借口推了,不要去了。”
“哦。”
苏曼卿乖巧点头,她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凤珩抿着的唇微微放松了些,顺势敲了敲她的额头,语气略有些无奈,“还有,像今天在武府这种情况,也不要再发生了。”
“你一个小姑娘,竟然跑去偷听人家幽会,万一被发现,人家起了恶意怎么办?”
胆子也人太大了些,还好只是男女之间的幽会,不是撞破了什么阴谋现场。
说到这个,苏曼卿不禁瘪起了嘴,“我也不想的,还不是那个叶笒鱼……”
“叶笒鱼?”
凤珩脸上的笑容僵住,俊脸彻底板了起来。
“你又见他了?”
“我……”
苏曼卿往后一缩,嗫喏道,“是不小心遇见的……”
武府那么大,她没想见他的。
见他紧抿着唇,脸上也没了笑意,跟往日那个总是眸中带笑的小哥哥完全不一样,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苏曼卿心尖一揪,拉住了他放在床沿边的手。
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小哥哥,你生气了?”
生气?
当然生气。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可是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连神情都变得紧张和不安,他又什么都气不起来了。
低低叹了口气,他顺势捏住了她的手,放柔了声音哄她。
“没生气,只是有些不高兴,叶笒鱼那个人,真的不安全,你离他远些。”
他在她面前,一向没脾气,这也导致,他有时说话,她只是听着,记着,却不一定真的当回事。
就好像这次叶笒鱼的事,她到底知道的太少,不懂得叶笒鱼的本性,所以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他觉得,自己也许该换个方式了。
不应该把她保护的太好,有些事,也该让她知晓才对。
他换了个坐姿,往床里靠了靠,床上的小姑娘也乖巧的往里撤了撤,给他腾出了一个位置。
在床上坐好,裹好了被子,在温暖的被子里,凤珩开始缓缓为她讲诉一些之前从未讲过的事情。
“叶笒鱼的母亲,姓莫,莫家的地位,大概相当于你认识的那个玉霏儿、慕雪等人家族的地位,总的来说,莫家在抚州势力不小。
按理说,莫家如此地位,嫡女不该嫁入叶家为妾才对,可是,当年发生了一些事,导致了这个结果。”
“这个我知道,双双姐跟我说过,她说,叶家的人都是坏胚,是叶家人设计的。”
这件事,之前苏曼卿就从花双双他们那听说过了。
凤珩失笑,摇了摇头,“她知道的并不全面。”
“在我刚来抚州的时候,我也以为,莫家女嫁入叶家为妾,是叶家设计,让莫家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这种事在很多地方都很寻常。
可是,后来偶然的机会,我才从秦臻那里知道了一些真相。
莫家女入叶家为妾,的确是叶家设计,却也是莫家顺势而为。”
顺势而为?
这是什么意思?
莫家是故意的?
苏曼卿只觉得,脑子都快不够用了,这些大家族的人,都这么复杂的么?
“叶家娶了一位世家女,两家势力形成联姻,还想设计莫家,让莫家势力也成为他的一份子,却不知,莫家的野心比他们还要大。”
“那位莫家女,叶笒鱼的母亲,虽是女子,可比起心机、手段、谋略,连许多男子都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