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刺客可没用,匪患好歹还有一层遮羞布。
至于这些官兵会怎么做,就要看他们的目的了。
步离静静的看着为首的军官,等待着答案。
众人紧张的目光中,那军官咧嘴一笑,一双虎目杀气腾腾,莫名狰狞。
“凤王的车驾?”
他狞笑,“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凤王都敢冒充,来人,全都抓起来!”
身后的一众士兵,顿时露出了獠牙,凌厉的长枪朝着车队的众人刺来。
步离脸色难看,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些人是冲着他们来的,却不曾想到他们会这般卑鄙的颠倒黑白。
也对,若是承认他们是凤王的车队,官兵就没了动手的立场,传出去还得连累他们身后的人,否认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就算有,杀完了不就好了吗。
前有官兵,后有刺客,前后夹击之下,车队中的护卫开始损失惨重。
就连开始围在凤珩身边保护的十几个弓箭手,也迫不得已加入了战斗。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军官,没有参战,而是面带笑容的看着这一幕。
杀一个王爷,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这让他热血沸腾。
正当车队众人避无可避之际,一直坐在马车里不曾动弹的凤珩出手了。
他一扬手,一个类似信号弹一样的东西,飞上了天空,发出轰隆的响声。
一直盯着他的军官,也被凤珩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那张粗犷的面容顿时难看了起来。
“你在给人报信?”
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猛地一蹬马背,朝他刺来。
“这方圆十里都是我的人,你若是打算求救,恐怕要失望了!”
嘴里放着狠话,他的动作却不慢。
大人说过,这位凤王的武功极强,这次任务不容有失,他等不起,谁知道那发信号弹会引来什么鬼东西?
凤珩不闪不避,在长枪临近面容之际,身形一侧,抬腿踩在了长枪枪、头之上。
长枪被踩,军官用力一抬,枪、头划过,似要将凤珩开膛破肚。
可惜凤珩早就有所准备,往后一倒,后退了两步,避开了这一划。
被避开军官毫不意外,一个高手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被他一招制服,要是如此,凤珩也就不值得那些大人亲自向他提醒了。
他借力向前,一手长枪挥舞的密不透风,招式连绵不绝,势要将凤珩斩杀于此,而凤珩的反应丝毫不慢,或是踢或是踩,手里虽无兵器,却愣是不落下风。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宽阔的车厢顿时被劲气割的四分五裂,拉着车厢前行的马匹也受了惊扰,前蹄一抬,疯狂的朝着前方踏去。
林晨一直注意着后方的动静,见马匹受惊,他第一反应就是招呼手下的人。
“都躲开!”
这些人都是由步离、步杀和林晨训练出来的,一听见命令条件反射便退开了,那些布衣刺客正要趁机向前进攻,便被发狂的马匹撞了个正着。
满官道的刺客,硬生生被三匹马撞的四分五裂,身死倒不至于,断手断脚,被踩踏到伤了内附的足足有二十几人。
这个损失不可谓不大,他们来刺杀凤珩,选的本就是好手,之前打斗了那么久,损失的也不过就是二三十人。
说到底,还是怪他们站的太近,一时无处闪躲,才落到这个下场。
那边,军官和凤珩的交手还在继续,两人都是高手,你来我往过了几十招,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随着打的越久,军官心里也越发凝重。
这位王爷的武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他不仅占不到上风,隐隐间还被压着打。
要是他不赶来的话,光凭前面那些刺客,根本就拦不住凤王的车队。
现在他也没有别的想法,就希望能拖住凤珩,给自己那些手下,以及刺客们动手的时候。
等凤珩带来的护卫全部死完,他们腾出手来,再一齐对付凤珩。
军官做好了打算,也不再想着强攻,而是以拖为主。
一招一式,没了开始的戾气和勇猛,偏向了缠字,凤珩一看他的招式变化,就猜到了他的想法,隽秀的面容微凝,嘴角微翘,露出一个似讽非讽的笑意。
他还真以为,自己那颗信号弹是白放的?
就在众人打的如胶似漆之时,不远处又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凤珩的招式中多了几分从容,反观与他交手的军官,面容渐渐紧绷起来。
据他所知,这次大人派出的人手就是他们这些才对,现在赶来的这些人是谁的人?
正是因为不肯定,军官才开始担忧。
马蹄声近了,众人都在等着结果,交手的速度无形中都放慢了许多,直到——
“住手!罗雄,你在干什么!”
那支队伍刚到,为首的军官就高声喝道。
与凤珩交手的罗雄被点名喊住,面容扭曲了一瞬,到底停了下来。
“此人假扮凤王,我要擒他回去给李大人交差,姜继,你最好别插手!”
“假扮?”
才刚到的姜继冷笑出声,“这位就是凤王殿下,什么假扮不假扮的!还不让你的人赶快住手!”
事情只要不点破,罗雄和他手下的人,就有道理动手,可点破了,他们身为下属,再动手就属于以下犯上了。
罗雄脸色难看,暗恼姜继来的不是时候。
林晨和步离、步杀倒是觉得姜继来的正是时候,也是个告状的好时候。
“姜将军,这位罗将军可是你们重骑营的人?”
步离拧着眉质问。
清楚知道步离的身份,姜继好脾气道。
“这位兄弟莫恼,罗将军的确是我们重骑营的人,不过他今日这番行为,也是认错人之故。”
罗雄为谁办事,他没有兴趣知道,罗雄哪怕死了都不要紧,但是万万不能将重骑营牵连进去。
谋杀王爷,这可是重罪,重骑营也抗不住。
“哼,他可没有认错人,刚来之时,我便告诉过他,这是凤王的车驾,他却还是纵容手下袭杀我等,与这些匪患同流合污,我怀疑他们是一伙的,还请姜将军给我等一个交代!”
步离火气极大,按理说他没有正职在身,面对一个将军不该如此说话,可刚刚遭遇袭杀,又有凤珩在后撑腰,他脾气再大姜继也得受着。
连连应道,“是,兄弟你说的有理,此事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着,他朝独自站在人群中央的凤珩行了一礼,得到凤珩的颔首示意后,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