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白京墨又醒了一次,这会儿是南春在守着。听到声音,南春赶忙过来看,见人醒了激动不已,“白姑娘你感觉好些没?”南春小心翼翼的将白京墨扶着靠在床头。
白京墨看向四周,声音嘶哑,“这是哪里?”
南春道,“我们现在在吉祥酒楼后面的一个院子里,偶尔吉小姐会住这儿。白姑娘我去给你倒点水。”
白京墨缓缓的喝了一口水,感觉火辣辣的喉咙总算得到了舒缓,说话也没那么吃力了,“我昏迷多久了,现在什么时候?”
南春道,“姑娘昏迷了一天,如今已经是三更了。”说着撩起帘子,好让白京墨看到外面乌漆墨黑的夜色。
听到隔壁屋子里有谈话声,本就睡得不深的胡言醒了过来,她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想了想又去厨房把温在炉子上的粥给端了过来。
“姑娘,你可算醒了,都要急死胡言了。”胡言一进来,看到坐在床上面容憔悴的白京墨,便不由于红了眼眶。
白京墨看到胡言,心里踏实了许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一样,这些天没少哭吧?”
胡言一抹眼睛,她知道白京墨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哭,“我才没哭呢,这是被粥的热气给熏到了。”
南春知道主仆俩有话说,便道,“我去厨房烧点热水,白姑娘躺了这么久,洗洗舒服一些。”
胡言感激的道了谢,眼眶又是一热,这次的事情倘若没有那几位小姐的帮忙,她家姑娘恐怕真的......
“姑娘,先喝点粥吧,这粥炖了好几个时辰了。”
白京墨现在的身体十分虚弱,在牢里暗无天日的困了那么久,身上的伤口虽然有药,但总是好不利索,由于一直发烧,所以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居多,如今回想起来,竟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
白天的时候苏妤就叮嘱了胡言,不能把岑辞的事情告诉白京墨,若是她问起就说自己一直在吉祥酒楼,外面的事情不清楚。胡言知道在这是为自家主子好,所以当白京墨问起的时候,便装作一问三不知,好在白京墨如今身体虚,没说几句话就又睡着了。
晚上回去的秦黛容从秦黛萍口中得知竟然是岑辞救了白京墨,顿时如雷轰顶,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气的破口大骂,从来知书达理的秦黛容居然会情绪失控,甚至骂人!这可把秦家人给吓坏了,秦父秦母问及原因却无一人答的上来,只有跟着秦黛容去了吾院的书棋知道,十有八九是和陈梦先有关了。
七月初七是大齐国流传已久的节日乞巧节,也被人称作是女儿节,每当这个时候,全国的男男女女都会结伴去街上看灯,已婚的便由夫君陪着,未婚的则多是姐妹结伴或者家人同行。
“这是什么?”苏妤瞧着苏莠拿回来的东西,不解问。
苏莠嘻嘻笑说,“我就说你一定是忘了。”
“什么?”苏妤还是没懂。
苏莠左右瞧了一遍,确定范辑明不在屋里,便将手里的东西硬塞给了苏妤,神秘兮兮的小声说,“你忘了,当初在地牢门口,你还欠着人家林状元一个人情呢?人家可比你急的牢,喏,请帖都来了。”
苏妤吸了口凉气,慌忙将请帖藏到被子底下,紧张说,“谁送来的?”
苏莠道,“当然是林家的人啊,快看看他约你什么时候出去。”
苏妤回想起来就是一阵头疼,她焦灼的站起来说,“不行,我那天是真没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如今知道了怎么可能还跟他出去,况且我已经成亲了,这事要是让范辑明知道了,还不得半夜爬起来掐死我。”
“谁要掐死你?”范辑明手里抱着一大摞书从外面进来,随口问道。
苏妤吓得一激灵,差点腿软,她朝苏莠使了个眼色,苏莠揶揄的笑了笑,麻溜的滚了。
“没什么,今日不是乞巧节嘛,苏莠说要帮我去抓些喜蜘回来,明早看看结出来的蜘蛛网疏密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最怕那东西,被她知道了,还不得掐死我。”苏妤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说。她如今说谎可是炉火纯青,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范辑明不疑有他,因为最近两人关系好了许多,所以偶尔也会不自觉的指挥起苏妤来,“今年的天气不错,你帮我一起把书房的书都搬出来晒晒。对了,娘说还有那些衣服被子也要晒。”
苏妤还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拒绝林蔚,突然灵机一动,暗想着,“不如就给林蔚写封信,就说自己突患恶疾,不能出门了。”
这个主意不错,苏妤自我肯定的点头,冲范辑明说,“成,那我去书房把书都搬出来晒晒。”
范辑明狐疑的回头,却发现苏妤已经跑没影子了,“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范辑明不由笑了起来,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子,继续收拾东西。
苏妤飞快跑去书房,略一琢磨,便写好了书信,正想着让苏莠把书信送去林府,却听得外面传来范辑明的喊声,没办法只好把信揣进兜里,先去应付范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