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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蕊被带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准确点来说,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栽到一个普通的甚至是她最厌恶的农村妇女身上。
严蕊厌恶所有一切跟贫穷和农村有关的事和人。
年幼的严蕊出身贫寒,她的妈妈,一个农妇,在她三岁那年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来。
她的爸爸,一个酒鬼,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在她六岁那年掉进河里淹死了。
没有人知道,其实人是她推下去的。
她受够了每次被毒打的命运。
没有人怀疑一个六岁的孩子会杀人。
后来,有个独居的姑姑收留了她,只是对方性格孤僻,很少亲近严蕊,可是好在严蕊顺顺利利的长大了。
十八岁那年,姑姑得了癌症,她觉得没必要浪费钱,于是偷偷停了她的药,甚至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老人家最终受不了痛楚,喝药死了。
只是,依旧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跟她有关。
因为从小,严蕊就知道如何扮演一个乖巧而又懂事的孩子。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老女人竟然除了给她留下了足够的学费之外,竟然把所有的财产都捐了出去。
看到遗嘱的时候,严蕊第一次露出了近似于狰狞的表情。
原来那个女人一直都在防着她,哪怕这些年她始终装作乖巧贴心的样子,她却什么都没有留给她。
所以,严蕊从那以后就学会了,不管什么东西,一定要先抓到手里,确保完全是自己的才行。
可是,严蕊完全忘了,哪怕那个姑姑没有给她应有的母爱,可是还是尽心尽力的抚养她长大成人。
反倒是严蕊,在老人最终的日子里选择了让她等死。
严蕊根本不在意这些,所以她更不可能忏悔。
她只是觉得愤怒。
对于命运的不公,让她出奇的愤怒。
她一步一步的好不容易才脱离了原本的生活,到头来竟然又杀了个农妇?
就在严蕊出神的时候,王子朝请的律师也到了。
“王太太。”王子朝请来的律师叫刘祎,算是严蕊的熟人,经验也很丰富,见到严蕊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已经有证据证明您是无辜的,所以请您一定要沉住气。”
“好。”严蕊听到刘祎这么说,就知道这件事另有隐情,当下抬眸看着他问道:“是那个王安妮做的么?”
“是。”刘祎倒是没打算瞒着严蕊,沉声道:“那个女人不是她妈妈,而是她雇来的人,而且本来就身患绝症,最关键的是,我看过监控,你们争执的时候是她推了那个女人一把,只是没想到对方会死。”
原来,是这样。
严蕊突然笑了笑。
“没想到,打了一辈子鹰,最后反倒是被鹰啄了眼。”严蕊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那么多证据,还真辛苦刘律师了。”
“王太太,王先生对您是真上心。”刘祎淡淡地笑了,“我只是拿钱办事,更何况,这事本来王太太就是冤枉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严蕊这会倒是安心了几分,只是她并不喜欢在这里待着,“既然都知道我是冤枉的,为什么还不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