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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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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男人不屑的冷哼,“放不放他们由我们说了算,你现在无权命令我们做任何事!”

罗魅咬了咬唇,目光直视着桌边被绑着的女子,而她,也正盯着她们,让她颇感惊讶的是,她很冷静。

眼前的人和事真的太让人意外了!做梦都想不到有人会拿这对母子来要挟她们!毕竟她们也是昨日才同这对母子见面,今日过来也是想制造点偶遇,从而慢慢接触他们母子。可这些黑衣人居然早早的在这里设下陷阱,似乎早就知道她们会进来。

她现在脑子都有些乱,一时间没法梳理清楚,到底问题出现在哪。

她不相信这对母子是跟这些黑衣人一伙的,就算是遭他们威胁,那昨日在街上遇见她就不该急着跑了,而是应该主动接近她们,这样岂不是更容易对付她们母女?

对黑衣人的来历,她摸不到门路,眼下也没机会去搬救兵。就算不顾他们母子的死活,就他们这几个人,今日也逃不掉。更何况她还想了解这对母子的底细,万一真的跟江离尘有关呢?

回头看了一眼带来的侍卫,她朝为首的黑衣人道,“我们不走,也不反抗,但请把他们放了,总得让人回去替你们报个信吧?否则让你们的人亲自去报信,岂不是太冒险了?”

那为首的黑衣人眯了眯眼,沉默片刻后,他朝身侧的同伴递了一眼。

旁边五六名黑衣人手持着长剑朝罗魅走去,但并未在她面前停留,而是直接走向她们身后的侍卫。

那几名侍卫神色冷肃,眼里也露出紧张,并一直看向罗魅。

罗魅心中一紧,突然冷声喝道,“谁敢杀他们,我就算今日陪你们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罗淮秀也紧张的指着那几人,“有什么冲老娘来,不许伤害他们!”

为首的黑衣人突然笑了起来,“别紧张,不过就是打晕他们而已。蔚卿王妃不也说了嘛,与其让我们冒险送信,还不如让他们代我们传话。”

罗魅和罗淮秀刚朝他看去,身后立马响起多道闷哼声。她们惊恐的回头,只见跟着她们出来的侍卫已经被黑衣人手刀劈晕,这才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罗魅沉着脸将这些黑衣人再一一扫过,希望侍卫回去报信的时候能多说一些情况,对营救她们也更有利……

……

安府,安一蒙下朝回到府中,听说罗淮秀把两个孩子丢下偷偷出去了,气得赶紧让老穆去药铺找人。

“爹,娘呢?”大宝拉着他左边衣袖,小脑袋仰望着他,扁着嘴问道。

“爹,小宝要娘。”小宝拉着他右边衣袖,也是可怜兮兮。

两兄弟一起床就去找罗淮秀,结果发现自家娘亲根本不在房里,去哪里了也不知道。看到安一蒙一回来,就把他缠着问人。

安一蒙蹲下身子,一手抱起一个,心里气罗淮秀丢下儿子不管,但嘴里还是安慰着两个儿子,“你们娘出去买好吃的了,很快就会回来。”

不把这两个小的安抚好,一会儿闹腾起来拆房子都有可能。

大小宝眼巴巴的看着他,齐声问道,“爹,娘要给我们买何好吃的?”

安一蒙怔了一下,随即很认真的回道,“这是秘密,爹说出来了就没有惊喜了。”

大小宝又异口同声,“哦。”两张无精打采的小脸连神色都一摸一样。

安一蒙心虚的看向前方,“走,爹带你们去书房玩。”

娘不在,也只能让爹陪了,大小宝互相看着,表示都没办法。现在唯一让他们打起精神的就是自家娘亲到底会买什么好吃的回来。有没有烤鸭?有没有糖葫芦?有没有……

没多久,老穆回来,说药铺去过了,但今日罗淮秀没去药铺。

安一蒙拧着眉道,“去蔚卿王府问问。”

除了药铺,也就她女儿那里了。这女人,出门居然偷偷摸摸,着实该打!

可就在老穆离开两刻钟不到,又返回了安一蒙书房。

安一蒙瞧着他慌张的样子,沉着脸问道,“出何事了?”

老穆赶紧回道,“启禀老爷,小的刚出府就碰上了蔚卿王府的墨护卫,据墨护卫说蔚卿王妃也不在府上,他是受王爷之令前来我们安府问话的。”

安一蒙猛的从椅子上起身,脸色有些难看,“这是何意?”

他余光瞥了一眼正在玩蹴鞠的两儿子,没敢把话说得太直接,这两个小家伙极其依赖他们娘,要是知道有个意外,还不得闹起来?

他抬脚走向了门外,老穆看了一眼两位公子,这才转身跟了出去。有关夫人的事,两位公子还是少知道为好。

交代奶娘和丫鬟看好两儿子后,安一蒙带着老穆去了花园,这才冷脸问道,“可是出何事了?”

老穆揪着眉,“老爷,说出事也不像,夫人和王妃都是偷偷离开的,据墨护卫说王爷也不清楚。依小的看,她们有可能去别的地方办事了,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而已。”

安一蒙脸上染着一层怒气,“有何事需要如此偷偷摸摸去办?这母女俩,在一起准没好事!”

老穆有心反驳却没那个胆,只能默默擦汗。自从有了两位小公子,老爷对王妃更是吃味了,总担心夫人只顾王妃而冷落了两位小公子。

虽说知道她们母女是偷偷出去的,可安一蒙也不敢大意,随即又吩咐道,“多找些人手四处看看,务必要找到她们!”

老穆赶紧应道,“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而蔚卿王府这边,南宫司痕也是带着怒气在命人寻找自家女人的下落。

不是他怀疑罗魅要做何,而是这样的现象从未有过。他们自成亲以来,不管去哪里做何事都会给对方说明,他想不到还有何事需要她女人偷偷摸摸去做的,而且还跟着她娘一起。

南宫霖拉着他的衣袖,从他进府后他走到哪小家伙就跟到哪,虽然不像别的孩子哭着闹着要找娘,可是南宫司痕沉着脸,他也绷着小脸扁着小嘴。

慧心蹲在地上哄着,“小王爷,奴婢带您去玩好吗?”

小家伙扁着嘴摇头,把南宫司痕的衣袖抓得更紧。

见状,南宫司痕淡声道,“你们下去吧,让他跟着本王。”

慧心这才起身,“是,王爷。”

其实她们也急,王妃都出去好几个时辰了,为何还不回来呢?

也都怨她们,没追着王妃问她去了哪里,只听说她要去见夫人,她们以为王妃是去安府,谁知道安府也在找夫人。

两府的人都在找人,可眼看着天黑都不见出去的女人回来,安一蒙和南宫司痕都有些坐不住了。

这显然就不对劲!

就算她们母女真有事要去做,不想让他们知道,也一定去太久的,毕竟都是有孩子的人。

就在南宫司痕准备带着儿子去安府时,突然有侍卫回来了,而且惊恐不安的回来报信——

这两人正是陪罗魅楚府的侍卫,听完两人的话,南宫司痕震怒的拍桌,“该死的!”

还真是出事了!

瞪着地上哆嗦的两人,他满脸厉色,眼眸如沉冰,眸底全是冷冽的杀意,“可清楚他们是何人?他们欲把王妃带去何处?”

其中一侍卫快速从怀兜里摸出一封书信,低着头双手呈上,“王爷,小的们被他们打晕,醒来之时他们已经带着王妃和夫人不知踪影了,只留下一封书信,说我们要人就去通县。”

南宫司痕疾步绕过书桌走到他身前,一把将书信夺到手中,信中寥寥几字却已经让他浑身寒气涌出,轮廓分明的脸犹如罩着一层黑气,绷得又紧又硬,磨着牙一字一字溢道,“苏侦仲!皇上留你一命你不知珍惜,非要逼本王亲自取你项上人头!”

地上两名侍卫低头大气都不敢喘。

南宫司痕刚要迈腿出去,衣袖突然被抓住。

看着儿子那扁嘴要哭不哭的样子,他要下腰手臂穿过儿子腋下将他抱了起来,对罗魅出事,他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就算他小,可他也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要学会面对一切,哪怕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想去救母妃吗?”

平日里怎么都不吭声的小家伙点着点头,嘴里迸出一个字不算清楚的音,“揪!”

南宫司痕一手托着他身子,一手摸着他小脑袋,不愧是他的儿子!

他也不再迟疑,抱着他跨步出了书房。

而就在他带着墨白以及一列侍卫整装待发时,安一蒙来了。

看着他身后随行的将士,连他最为得力的两名副将周永和郑可都在。

南宫司痕微微抬头,“安将军可是准备妥当了?”

安一蒙点了点头,沉声道,“老夫已点好兵马,此刻就起程前往通县。”

南宫司痕冷硬的薄唇微微上扬,“正好本王也清点好了人马,不如一同上路?”

安一蒙抱拳,“王爷,请。”

南宫司痕也不承让,将儿子放在马背上翻身上了马,就这么带着幼小的儿子率先朝城门而去。

皎洁的月光下,通往城门的街道上全是黑压压的身影,不闻人语,只能听见浩浩荡荡的步伐声和马蹄声,响亮而悠远。

皇宫之中,南宫泽延已经收到消息,几名得他宠信的大臣闻讯后也连夜进宫,对安一蒙私下调兵一事有大臣颇为不满,认为他太目中无人,如此大的举动也不知为哪般,最为重要的是居然不上奏就擅自出兵。

南宫泽延坐在龙椅上,听着下方各抒己见的人,浓眉越蹙越紧,最后忍不住轻喝了一声,“够了!都别说了!”

众大臣不解的看着他,“皇上?”

南宫泽延沉着脸,目光威严的将众人一一扫过,“蔚卿王离京之前以派人送来奏折,安将军此番调兵乃是前往通县剿灭叛贼。因情势紧迫,所以未来得及亲自向朕奏明。”

众大臣震惊,“叛贼?”

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此消息都倍感意外。

如今国泰民安,谁会造反?

南宫泽延突然冷哼,双手紧抓着龙椅扶手,“苏侦仲早有窃国之心,尔等都应当知道。一年前朕念在他曾经为先皇效力的份上故而饶了他一命,还给了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前去通县担任县首一职。而今他不知道悔改,还私下招兵买马欲造反。你们说,朕该如何做?”

闻言,众大臣更惊。这才有大臣主动站出来,一改之前控诉安一蒙的态度,变得积极起来,“皇上,苏侦仲既有窃国之心,理应处斩,臣等误会安将军了。”

其他大臣也纷纷垂首呼道,“臣等误会安将军了。”

对他们的反应,南宫泽延早在意料之中。

之前听说安一蒙秘密点兵,他也为之惊讶和疑惑。还以为他想……

后来南宫司痕送来消息,他才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也难怪当初父皇忌惮他们,这两人的确让人生畏。要不是南宫司痕亲手把皇位交到他手中,他同其他人一样恐怕同样认为这两人不该留。

不得不说自己还算理智,否则下场也同父皇一样,败在贪欲和猜忌上。

苏侦仲是否是真的有窃国之心,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除掉他就可。这窃国的罪名还是南宫司痕定的,既然他们有能力帮他除掉心头大患,他当然乐得支持。

……

对于营救,南宫司痕和安一蒙都失去了最佳时间。他们得到消息已是傍晚,据侍卫带回来的消息,那些黑衣人气势足,一手刀就将他们劈晕了,可见对方并非普通人。这几个时辰,足以让他们带着人质逃离到安全之处。

让他们很是不解的是她们母女为何要去那处小院?据侍卫说她们对那里的一对母子极感兴趣,到底是怎样的一对母子能让她们打消防备前去?

对罗淮秀和罗魅的过往,安一蒙和南宫司痕算是最了解的人了,在他们看来,她们母女并不是那种善交朋友之人。虽然罗淮秀性格大大咧咧,也不拘小节,可她心里还是有防线的,要跟她处好,对方必须诚意十足,那些虚假的接近她一眼就能看穿。

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城前往通县,一路上,安一蒙也同南宫司痕议论着救人之事。

眼看着大军行走了整整两个时辰,也才刚出城门不久,南宫司痕突然开口叫停。

安一蒙不得不下令让将士停下,然后不解的看着马背上的男人,“王爷,怎么了?”

南宫司痕眯着眼,眸光比黑夜还沉冷,“安将军,你且带将军回城,本王独自去通县就可。”

安一蒙顿时拧紧了浓眉,“为何?”

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救自己的女人,不得不承认,罗淮秀对他影响太大了,让他几乎思考不进其他事。一边是两个喊着要找娘的孩子,一边是担心她的安慰,尽管他一路上没任何过激的表现,可心早就乱如麻了。

南宫司痕看向他,脸色依然沉冷如覆着寒冰,“安将军,本王担心有诈。你我都离京,其余人皆无防备,万一有人趁机……”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可安一蒙脸色都青了。

说得没错,他居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情况,万一有人借调虎离山之计在城内……

皇上手中虽然有兵可用,但恐怕也没考虑到这一点,如果真有人作乱,只怕防不胜防!

想到什么,他突然道,“王爷,如你所言,那她们母女也极有可能在城内……”

南宫司痕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她们应该已经被转移出城了。苏侦仲应该知道你我的能力,要找出她们母女并非难事。他既然敢出手,一定早就部署好了,又怎会轻易让我们找到人?本王笃定他把人带出了京城,就算本王猜测有误,你也可回京命人彻查。”

安一蒙不反对他的提议,也觉得他分析得恰当、在理,但他也有不放心的,“王爷,就你一人前去通县,老夫也不放心……”

南宫司痕突然扬唇,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安将军,别人不知道本王的底,难道你也不清楚?忘了当年是谁在战场替你们解围的了?”

安一蒙拍了一下脑门,这才反应过来。真是被那对母女给急糊涂了,竟忘了那些神出鬼没的铁鹰卫士了!

他心照不宣的同南宫司痕笑了笑,并未在嘴上多提一句,然后抱拳道,“王爷,老夫这就带将士门回城,你保重!”

南宫司痕沉着脸点头,“将军务必小心。”

安一蒙不再迟疑,随即掉转马头下令,“回城!”

看着大军又浩浩荡荡的返身往原路回,南宫司痕正准备带着墨白和蔚卿王府的侍卫起程,突然绑在身前的小家伙动了动,南宫司痕低头一看,儿子已经醒了,一双黑漆漆的眼仁儿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饿了吗?”他低声问道。

小家伙扁着嘴点了点头。

南宫司痕下马,披风被他绑在身上做成了一个围兜,犹如口袋般装着南宫霖小小的身子。他把披风解下,又把儿子放在地上。

墨白见状,对侍卫们冷肃的道,“大家暂时歇会,用过干粮再上路。”

小家伙先是跑到一旁草丛里嘘嘘,完了后又跑回南宫司痕脚边。墨白已经把干粮和水给他准备好了,他也不挑食,就着墨白的手咬了一口饼子。许是觉得太干了,自己伸小手去拿水袋。

对他的懂事,墨白都佩服不已。见过不少孩子,但从来没见过像他们小王爷这般安静懂事的。两岁都不到呢,正是顽皮闹事的年纪,可记忆中,他们小王爷真的没有任性过。

把肚子填饱后,南宫霖又把那间披风抱到南宫司痕面前,仰着小脑袋看着自家父王。

墨白忍不住开口,“王爷,不如让属下带着小王爷吧?”

南宫司痕低头看着儿子,冰冷的眸光中这才有了些许暖意,“不用,本王亲自带着他。”

他拿过儿子手中的披风,又像来时一般将他兜着,然后绑在身上。

安一蒙的大军回去后,他们的人也不多。短暂的休息进食后,一队人马继续朝着南下赶去——

……

而在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三个女人同一个孩子被困在一间四面都是墙的房间里,只头顶上方有个小洞,但小洞口折射的光线却不是月光的,而是火烛的光。

他们所在的地方明显是间密室,那小洞口传来的声音也告诉着他们上面并非平地,而是有人居住的地方。而且听着脚步声,上面的人还很多。

许是知道她们无处可逃,所以那些人并未捆绑她们。罗淮秀和罗魅靠坐在一起,那个女子抱着孩子坐在墙角边,借着洞口那一缕光线,也能看清楚他们母子都没事,那孩子睁着眼睛还一直望着她们呢。

刚开始,谁也没说话,只是彼此保持沉默。但最终还是罗淮秀忍受不住这样沉闷的气氛,朝那女子道,“姑娘,对不住,连累你们了。”

那女子一直都很平静,从刚开始被当做人质,一直到现在,都没啥反应,唯一做得最多的事就是不停的安抚怀中的孩子。

听到罗淮秀的声音,她低着头回道,“我没怨你们。”

罗淮秀和罗魅相视了一眼,都有着小小的惊讶。罗淮秀忍不住好奇,“为何不怨我们?”

那女子突然笑了笑,轻轻的笑声并没恶意,反而显得有些随性,“其实昨日你们跟踪我我就知道自己惹上事了。”

罗魅看着的目光微微收紧。

罗淮秀更好奇的追问,“你认得我们?”

女子摇头,“不认得。”

罗淮秀越听越迷糊,“你既然不认得我们,为何知道会惹上麻烦?”

女子又笑了笑,“我不是说了吗,我知道你们昨日派人跟踪我。其实不止你们,还有另一伙人也跟踪着我,他们还想抢我的孩子。我以为他们要加害我的天宝,没想到他们只是把孩子放在你们面前。看那些人的举动,显然是想让你们注意到我们母子。我也很不理解,我同你们非亲非故,那些人为何要如此做?把我们引导你们身边到底有何目的?而你们……”她顿了顿,昏暗的光线中,她脸上也露出许多不解,“我可以肯定并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何要跟踪我?”

听完她的话,罗淮秀和罗魅再次面对面交换了一下眼神,如果这女子说得属实,那么他们早就被人盯上了。对方故意让这个叫天宝的孩子出现在她们母子面前,很显然,那人也有跟她们一样的想法,说简单点就是对方也认出这孩子同江离尘有关系。

如此说明,对方不但认识她们母女,还认识江离尘!

罗魅突然问道,“你知道有麻烦惹上门,为何不逃?”

女子突然低下头,将怀里的孩子抱紧了一些,“都被人盯上了,能逃哪里去?更何况,我自认为没招惹过谁,所以也没觉得害怕。谁曾想天不亮就来了那么多人,威胁我说要是不配合他们就杀了天宝。”

罗魅紧抿着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罗淮秀突然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抬起头大大方方的回道,“我叫阿云。”

罗淮秀指了指她怀中的孩子,“阿云,天宝的爹呢?为何就你一个人独自带着孩子?”

女子突然苦涩的一笑,“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孩子爹是谁。别人问起天宝的爹,我都只能说他爹死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爹是谁。”她看着母女俩,嘴角的笑意突然加大,有些自嘲的感觉,“是不是觉得很荒谬?”

她看得出这对母女不是恶人,之所以把自己的丑事说给她们听,不过是因为心里的愧疚罢了。虽然她不知道那些人为何要利用他们母子去抓她们母女,但也是他们母子把人连累了。而且,她和天宝想要平安,恐怕还得靠她们母女才行。凭她们的穿着气质,不似普通人,这样的人在京城多少有点能耐。

不知道为何,她就是相信她们能救他们出去!

罗淮秀暗地里拉了拉女儿的手,罗魅也偷偷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现在什么都别说。但罗淮秀已经清楚,这个孩子百分之一百是江离尘的!

她只是靠猜测,罗魅却比她更笃定。

江离尘当初还跟南宫司痕说过一句话,说黑漆漆的什么都没看清楚。如果他要找的女子就是这个叫阿云的,那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她也开始同阿云聊了起来,“阿云,你老家是哪里的?”

面对母女俩今日的各种提问,女子比初次见面时要大方得多,许是共患难的缘故吧,“我不是京城人氏,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寻亲而已。不想那次意外失身,然后就有了孩子。”

“你没想过要找天宝的爹吗?”

“找他做何?我自己能养活孩子。况且我也不知道他长何摸样,就算有心也无力。”

“你说你来京城是为了找亲人,那可有找到?”

“没有。”

“嗯?”

许是看出她们好奇她的身份,女子索性把自己的身世交代了出来,她觉得也没必要瞒着,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说不定她们心好能帮上些忙呢?虽然她也知道希望渺小,可有一点希望她都不想放弃。

“我小的时候发生过战乱,那年才三四岁,我娘死在那场战乱中,我虽然被人救了,可也同我爹断了联系。带我离开的养父母也一直在帮我寻找我爹,可那场战乱过后,死的死,伤的伤,更多的人远走他方躲避灾难。养父母几年前相继去世,我也再无依靠,就想着到处走走,看能否打听到我爹的下落。可惜……”她说道最后,声音越发低沉,最后索性不说了。

罗魅睁大着双眼,突然问道,“阿云,你原名叫什么?”

“祁云。”

“什么?!”罗魅呼啦一下坐直,难得反应如此大,“你就是祁云?”

就连罗淮秀都反应过来了,惊讶的问道,“你就是祁老丢失的女儿?”

母女俩都倍感不可思议,竟有这么巧的事?

这女子不但跟江离尘有关系,还跟祁老有关……等于就是自家人啊!

那女子被她俩的反应吓了一跳,连一直不吭声的孩子都忍不住哼哼了两声,可她此刻也顾不上孩子,而是惊讶不已的反问道,“祁老?你们说的是我爹吗?我爹叫祁英山。”

罗淮秀赶紧把屁股往她那边挪,笑得极其开心,压根都忘了此刻的处境了,“阿云啊,咱们真是太有缘了。我们不仅认识你爹,而且我家乖宝……那,就是我女儿,她还是你爹的徒弟呢。”搂着她的肩,罗淮秀比捡了宝还高兴,“说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呢!哈哈……”

祁云目瞪口呆,突来的消息让她都快回不过神了,片刻之后她才腾出一手抓着罗淮秀的手激动的问道,“我爹他在哪?他还好吗?”

罗淮秀拍着她手笑道,“好得很好得很,他老人家身强体健吃嘛嘛香,好着呢。等我们出去啊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祁云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小洞,突然皱眉,“他们人这么多,都不知道该如何逃身。”

罗淮秀继续拍着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好了,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对她们母女俩来说,这一抓也并不委屈,相反,得知眼前女子的身份后,欣喜大过了紧张。而就在她们正说得起劲,头顶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如何了?可有看好她们?”

“回二小姐,看好着呢,她们逃不掉的。”

“那就好,继续关着她们,等苏公子事成之后我们就可以动手了。”

“是,二小姐。”

女人的声音并未持续太久,甚至就短短几句话,可仅仅几句话却已经让罗淮秀和罗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们母女都极不待见的人——薛柔!

罗魅沉着脸,眸光里全是冰冷的气息。

苏公子?苏家的人?

薛柔居然同苏家的人联手?

不是她要往苏家想,而是这天汉国,敢这么明目张胆去惹安府和蔚卿王府的人就只有苏家。

薛朝奇呢?薛朝奇可否也同苏侦仲勾结在一起?

此刻,她不仅惊讶,更多的是愤怒。

早该猜到是薛柔了!她曾经打过江离尘的主意,对江离尘也熟悉,能一眼看出天宝同江离尘的关系也就不意外了,所以才会想法设法把他们母子往她们跟前引,因为她知道她们看到天宝的摸样后一定会联想到江离尘,也一定会对这对母子感兴趣。

可以说薛柔的计谋很成功,甚至做得滴水不漏,真得让她们防不胜防。

薛朝奇被贬去京外任职,本以为薛家从此就会消停,至少樊婉和薛柔应该不会再整幺蛾子出来了,可没想到他们居然和同样被贬的苏侦仲狼狈为奸。

怎么,苏侦仲还想自己做皇帝不成?

听出是薛柔,母女俩再没有说话的兴致了,说真的,都有些后悔当初不该留她,不过是看在薛朝奇对他们无伤害的份上,他们早就对樊婉和薛柔下狠手了。

罗淮秀磨着牙问女儿,“真是奇了怪了,为何薛柔回京都没点消息?”

当初怕她们母女不甘心返身回来替薛泽报仇,南宫司痕特意给城门口打过招呼,除了薛朝奇回京述职外,一旦发现樊婉和薛柔回京必须马上通报蔚卿王府,其目的就是不想让那对母女再出现在他们面前,省得添堵。

罗魅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她偷着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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