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一会儿功夫,就变这样了?白大小姐死了?
“冷雨,快把冷雨叫来,他不是在听雨楼吗?快。”巫惊魂搂着那片刻已让鲜血染满衣袍的人儿,凤眸圆睁,吼声雷动,“让这些人滚,全部滚。”
“好,好,我马上去。”马蓝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个颤,转身大叫着跑下楼,“冷雨,冷雨,快来。”
不一会儿,四周全都安静了下来,消失得那么快,如同没有出现过一样。
“爷,我来了。”冷雨飞快的进屋,见那前胸衣襟全是血的人,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还是被吓到,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救她。”巫惊魂两眼游离失神的看怀中的人,“救不了她,你也别想活。”
这个女人真的好狠,好狠。
他爱她,她把他推开,他们都有了肌肤之亲,她说那是一个错误,他说过让她不要打那个男人的主意,她偏偏来挑战他,那个男人于她真的那么重要吗?她的心里难道就只有那个男人?一丝一毫都不给他吗?
她说他狠,她才是狠绝了。
冷雨点点头,查看伤口,“属下不会让她有事,爷放心吧。”伤虽深,但不及心肺,止住血就好,“爷,您给她输真气,护住心脉,让她醒来,得给她吃药。”
巫惊魂一听,才想起似的,马上把她扶好,大掌贴在她后背,缓缓的给她输真气。
“药箱,药箱来了。”马蓝满头大汗的冲进包间,把药箱递给冷雨,“她没事吧?”
“还好,没有上次严重,不会死。”冷雨淡淡的开口,这个话也是说给自家四爷听的,他又一次见到自家四爷那失痛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忍,四爷何曾会为了一个人这样?
白非儿幽幽转醒,朦胧中看到眼前的人,原来自己又没死,胸前伤口的痛如海潮般汹涌的涌来,她拧了拧眉头,轻轻动动唇角,“我不想见到你,你走。”
巫惊魂本见她醒来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听得她如此说,愣了愣,凝眸看她,淡淡道:“等你吃过药包扎好,我自会走。”
白非儿缓缓磕上眼眸,眉间紧拧,不再说话。
“小凌子,来,把药吃了。”冷雨垂眸不敢多看巫惊魂,这受伤的人是伤痛,那未受伤的人亦是伤痛,他可以感受得到。
白非儿微睁了眼,定睛看着冷雨手中的药丸,缓缓的伸手,伤口的疼痛让她的手有些哆嗦,巫惊魂接过药,塞到她嘴里,很及时的把水杯放到她唇边,喂她喝下,她还在巫惊魂怀里,她无法挣扎,这个怀抱既熟悉又陌生,温暖而有力,还是那清新淡雅的青檀香,但那不该是她留恋的,也不会属于她,她也不敢要。
她喝了两口水复又把眸闭上。
“爷,小凌子的伤口在胸前,是不是请师父过来上药包扎?”冷雨看着白非儿胸前那片殷红,男女有别,他怎敢处理?
“我来,你告诉我药如何用,包扎我还是会的。”巫惊魂沉声道,“去买一件衣袍回来。”
“是。”冷雨低声回话,把药箱打开,一一详细的说明,而后看了一眼又昏昏沉沉的白非儿,起身出门去买衣袍。
伤口的痛让白非儿沉沉迷迷,她依稀听到巫惊魂说他帮她上药包扎,她想说不要,但疼痛卷袭着她,也无力再说什么。
马蓝手脚轻快的把栏杆那边的帘子拉上,打了热水来,轻轻关上门,退在门外候着。
看,这就是找个姑娘的下场,不止自己被折腾,两人一块被折腾,这情况,四爷当然不会伤她,白大小姐居然自个刺自己一刀,这是恨自己还是恨四爷呀?不明白,不明白这世间的男女****,唉。
巫惊魂轻抚一下她那雪白的脸,确切说是面具,没有任何的温度和质感,他嘲讽的弯弯唇角,动手轻轻的剪开她那血红的衣袍
待处理完伤口,给她换上干净衣袍,白非儿已完全昏睡过去,巫惊魂轻拥着她,只沉眸静静的看她,一瞬不瞬。
爱你,是如此之难。
良久,他才淡淡的开口,“马蓝,冷雨,进来吧。”
马蓝和冷雨当即快速进门,施礼,“爷。”
“去把那人带过来。”声音似乎是下了决定似的。
“是。”两人又飞快的出门。
不一会儿,两人把夏如风带到包间。
一进门,夏如风看到那在巫惊魂怀中的人儿,脸色惨然的变了又变,沉冷的眸看向巫惊魂,那眼底是怒是恨,如果能化为刀子,他恨不得直穿了面前之人。
“你看清楚了,她为了你,自己刺了自己一刀,本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她是本督的女人,本督自会看护,你如果不想让她死,就给本督消停,她要是死了,你便亡,她要是活着,你便活。”巫惊魂眼波微动,一字一句的说,声音如若寒冰。
夏如风脑里轰地一下,身子晃了晃,眸光幽沉,喃喃道:“她为我?”他上前一步,看着白非儿,“她,死了吗?督主请放心,她要是死了,我也便不想独活。”
“哼,她要是死了,你还能站在这说话吗?”巫惊魂利眸射向他,冷道。
夏如风眸光黯然,神情复杂的看着白非儿,眸底交融了似喜似悲,转瞬又变成死灰,轻声说道:“那就好,她没死就好。”
巫惊魂起身把白非儿抱起,“冷雨,回天涯宫。马蓝,你告诉他真相,此后对外宣称他是本督之人,来听雨楼点戏可以,其他不行。”说完看都不看一眼那怔然如木的夏如风,大步往外走。
“是。”冷雨和马蓝同声应道,一个跟着出门,一个转身关门。
夜色阴沉沉的,听雨楼门前的一排大红灯笼氤氲的亮着,客人们都被赶走了,门里门外一片清静,门堂内一排人恭敬的立着,“恭送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