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醒来。
“巫惊魂。”她大喊坐了起来,额头已全是汗。
“郡主,你醒了。”
白非儿一看,是侍候自己的那个婢女小翠,她用力的拽了她的手,惊恐的喊道:“快,去救巫惊魂,还有洛向南,冷雨,他们掉下山崖了,快呀。”
小翠脸色一阵黯然,低声道:“郡主,大小姐和管家都去寻了,全庄的护卫家丁都出动了。”
“那现在怎么样了?可有寻到?”白非儿紧紧的捏住她的手臂,几乎要捏碎她。
“疼。”小翠紧皱细眉,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到底怎样了?”白非儿没有理会她,双目噬血般通红,脸色如纸般白,咬牙问。
小翠缩了缩手,颤声道:“还,还没有消息,其他的我也不知道,现在庄中全是婢女,已没有男丁在。”
白非儿刷的掀了薄被便下榻,“我要去找他们,他们不会死的,我一定要去找他们。”
双脚才着地,扑通的一声又倒地。
“郡主。”小翠扶她坐到榻上,“郡主您歇着吧,这山上四处黑暗,悬崖又多,您去也没有用,让他们找吧,现在所有的人也都去找了,您就等着消息便好。”
“不,我要去找他,他不能死,不会死的。他们三个都不能死。”白非儿挣扎着走了几步,可两腿就是发软,走了几步又跌坐在地上,她用力的捶双腿,“这怎么回事?这该死的腿怎么了?”
心中酸楚难耐,晶莹剔透的泪水串串点点,如天上落了雨,刹时便湿了衣襟。
当那人一瞬的消失,自己才知道,这千年妖狐早已深深的如种子般种入了她的心底,已生根发芽,再也拔不掉,多少次多少个日夜,曾经期盼他死,期盼自己有朝一日亲手杀了他,可眼见他瞬的不见了,她慌了,心痛了,难过了。
不管是发生什么,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她爱他,她真的爱他,舍不掉忘不掉的爱他。
“巫惊魂!你个混蛋,你不要死!”她坐在地上对着门外大声吼,“你不是千年妖狐吗?你不是有很多谋略的吗?你不是很强大的吗?不许你死。”
她吼完之后渐渐变成嚎啕大哭。
小翠吓得不知所措,愣然的站在她身后,不知该扶还是不该扶。
突然一个身影进了门。
“巫惊魂。”白非儿惊喜的喊。
“是我,郡主。”马蓝阔步上前扶她,哑声道:“郡主怎地坐地上?”
白非儿不动,反手抓了他,眸光急切殷殷期盼,“他呢?你家爷呢?”
“郡主你先起来再说,地上凉。”马蓝脸色憔悴,眸光深沉。
白非儿按住他的手臂,满脸泪珠,唇间发白,冷毅道:“说!”
马蓝别开脸,不敢看她的眸,“目前找不到。”声音哽咽,透着悲痛。
“不,不会的。那洛向南和冷雨呢?”白非儿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迷糊,怎么会?三个人说没有就没有了?三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就没有抓住悬崖边上任何东西吗?上次她掉山崖,巫惊魂都抓了一棵树,他们三人就没有一个人能抓住个树枝树干吗?
马蓝难过的摇头。
白非儿眸光散乱,喃喃道:“你平时不是随时随地都在他身边的吗?这次怎么就不在他身边?你都干什么去了?”
“爷让我去办另外一件事,我,要知道会这样,我就寸步不离了。”马蓝大手捶了自己脑袋,懊悔道。
“那还不快去找,你来这里干什么?”白非儿眸光瞬的冰冷的看他,声音疲惫而痛楚。
马蓝扶了她,向婢女小翠使眼色,小翠这才回了神,上前扶了,“郡主你先起来。”
白非儿猛然推开马蓝,眸中尽是失痛之色,厉声道:“快去。”
马蓝站起了身,蹙拢了眉看她一眼,心中难言意味,转身便离开。
如果真心喜欢四爷,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要对四爷那般的绝情绝意?
月如霜斜洒入花格窗,洁白,给这炎热的夏夜添了一丝冷意。
白非儿不知自己是怎么熬到了天亮,窗外的鸟儿一如往日般叽叽喳喳叫,空气还是如往日般清新,但在白非儿眼中,空气中多了一丝让她喘不过气的东西,望一眼窗外,她希望时间停止,希望时间倒退。
她为什么不喊住他们?
为什么不现身?
也许她的出现就不会那么那样的事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
怎么那么狠毒?他要杀洛向南,巫惊魂要救洛向南,冷雨要救他的爷,结果三个就这样掉下去,只一瞬间便在她眼前消失,她宁愿这只是一场恶梦,可看到了阳光丝丝缕缕入屋,萦绕起丝丝粉尘,才知不是梦,是真真实实的,他们三个人都一起掉入悬崖。
“郡主,郡主,他们他们回来了。”小翠在院中大喊。
“砰”的门大开,白非儿立在门口,满脸焦灼,眸光殷殷,双手抓紧了小翠,“你说什么?”
小翠许是痛,扭了扭手臂,眼眶有些发红,道:“回来了,巫督主回来了,可是少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