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后,凌云飞淡如清水般道:“冷雨。”
白非儿心里咯噔一下,猛的抬头,没想额头正触到他那温热的唇。
“啊。”她慌乱的动了动,差点儿掉下马。
凌云飞双臂有力的箍紧她,哑声道:“别动,摔下去我可不管。”
白非儿稳了稳身子,眸光闪烁着,急声道:“他没死是吗?你什么时候见的他?在哪见到的?他还好吗?”
“他是你什么人?”凌云飞声音发沉。
“他是我的好朋友,我的好兄长,你告诉我,他现在哪儿?可以带我去找他吗?”白非儿心里悲喜交加,声音有些发颤。
冷雨真的没死,当真是苍天有眼啊。
凌云飞道:“可以,但不是现在,我只告诉你他还活着,很好,你无需为他担心。”
白非儿一听,又开心又黯然,“那什么时候才能带我去见他?”她有很多问题要问冷雨,要问悬崖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要问在天涯宫湖边那个人是不是他?天涯宫失窃和他有关系吗?
还有巫惊魂失去对她的记忆,冷雨会知道一些什么?她都要问他。
“无需多久,我答应你便会做到。”
“好,我相信你。”白非儿知道强迫不了他,他愿意说出来算是难得了,没想到如她所猜测,真是冷雨。
当他们赶回到日喀则州已是太阳当空了,暖暖的阳光洋洋洒洒,白非儿的心情也特别的好,一边给凌云飞指路一边不时的说笑,她已是许久没有这般的轻松了。
回到客栈,吃过早饭,各自去歇息,太子小孩儿心性,一听说真的擒到了雪豹,兴奋的缠着白非儿,让她说完了那惊险过程,才放她去睡觉。
白非儿难得的好眠,一觉睡到了晚上,才慢慢晃起来,洗漱完毕便去太子客房,怀恩张罗了饭菜,刚吃完,便听到敲门声。
白非儿笑笑,抢着去开门,这个时间,她估计得到是谁。
打开门,门口立着的果然是她所猜测的,凌云飞和余崚,依然一白一黑的长衫。
凌云飞的脸还是那横七竖八交错的伤痕,但是眸子晶亮有神,白非儿有那么一刹的失神,这人的眼睛,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难道这古代,男人都特别容易生了一双凤眸吗?
皇帝,巫惊魂兄弟俩,太子,还有这位凌云飞,咋的都爱长凤眸?
她极快的笑笑,“凌大哥,你的眼睛复明了?”
凌云飞轻笑,点点头。
余崚笑看她,道:“怎么?这不欢迎我们?还不让进门?”
“哦,不,不,我失礼了,两位请进,用过膳了吗?要不在这儿我让人再张罗一些。”白非儿眸光带笑,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凌云飞淡看她一眼,跨步进屋,“无需。我们吃过了。”
屋中的太子正披衣坐在榻上看书,见来了人,便收了书籍靠在榻上,向进屋的二人淡笑。
一旁的怀恩急忙倒了茶水给二人。
白非儿见二人也不落,便催促道:“两位大哥,坐呀,这是我小弟,这几日患病,今儿才稍好些,还请两位大哥海涵。”
总不能让太子下榻给他们行礼,她让外人进屋,太子不加以阻拦,已是对她万分的信任了,有些礼数她是不会忘记的。
凌云飞沉寂的看一眼白非儿,眸光带着丝丝意味,轻轻弯一勾唇,撩袍跪下,余崚也跟着一起跪落地上。
白非儿刹时手脚通寒,心口有一丝的混乱,眸光生寒,伸手捏了袖中的毒药包,上前拉他们,厉声道:“你们到底是谁?这是做什么?这儿没有什么太子,你们走吧,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慢着。你二人先起来吧。”太子沉声道,轻锁着眉,但声音沉稳平静,冷笑,“郡主姐姐,他们是有备而来,自然是知道一切,能跪在我眼前,那是友,非敌,让他们说吧。”
凌云飞眸光轻闪,起身飒然一笑,道:“太子年少,却是沉稳老到,丝毫不乱,有胆有识,果然是人中龙凤。没错,我们是有备而来,更是知道你们的身份,为何而来。”
“说下去。”太子脸色淡冷无波。
“我们这有备而来,殿下说得对,我们是友非敌,不是冲着太子而来,你们在明,我们在暗,我们真要是对付你二人,哪怕全部暗夜军在你们身侧,也护不住你们。我们是想助太子退敌而已。”凌云飞抿唇淡声道。
“要报效朝庭为何不投军?”太子眸中冷色不变。
凌云飞嘲讽一笑,“殿下,这还需我说明了吗?我既然能跪在您面前,您所想的那些都不成立,我们只是在找一条能最快解决问题的捷径而已。建功立业,所有男儿都想,另我方面,如今大军这般打法,再拖下去必败,我们能忍心看着我朝兵败吗?试想,我一介草民,东厂督主会见我吗?就算我有万般的计策,有何用?谁来听?从一个兵卒干起吗?”
太子冷笑,“既然如此,为何一开始不说,要等这个时候?”
凌云飞苦笑,道:“殿下,之前我的眼睛是真瞎,试想一个瞎子能上阵杀敌吗?一个瞎子跟您说这般的话,您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