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可以叫自己楚楚吗？从她接受自己是卫颐的那一刻，就势要忘记自己曾经的名字、故事，可现在呢？

面对洛子夜期待又乞求的眼神，卫颐犹豫了很久，可就算她犹豫着，他依旧这么看着自己，那样深邃的眼神，那样熟悉的眼神，让她拒绝的话在嘴边停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你……为什么？”

他应该清楚，自己不会和他在一起了的。

“只是想这么叫而已，你不必因为我有任何的压力，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我只是想……这么叫你而已。我也算是卫皇一族的人，我做这些，你就当我是为了卫皇一族吧！”

卫颐知道，洛子夜的确是卫皇一族的人，但是她更知道，在他的心里，他只是洛王府的世子爷。

“好，你可以叫我楚楚，但是我们之间……除了这个称呼，除了卫皇一族，什么也不会再有！”

卫颐的语气，刻意变得很冷淡，但洛子夜却没有因为她冷淡的语气而难受，因为她答应了。

他笑，唇边绽放最耀眼的光芒，“楚楚！”

卫颐的眼睛里，浮现一抹莫名的光芒，这光芒……如希望！

……

晚上回去的时候，姽婳亲自过来请卫颐过去陪长孙无极用饭，她眉头一挑，“你家尊上还没有用饭？都这么晚了。”

姽婳的心中，闪现一抹冷意。

“尊上一直在等小姐。”

很短的一句话，但是卫颐却听出了抱怨的语气。

卫颐的心中微微一动，“好，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长孙无极在等她，但她却和洛子夜吃了，只是想着，一起吃饭，可以说一下双方现在对大祭司的看法，并没有别的，可长孙无极他知道吗？

或许他知道，或许他不知道！

换了衣服之后，卫颐走到长孙无极的房间，轻轻敲门。

来开门的，自然是姽婳。

姽婳请她进去之后，就自己离开了，留下卫颐和长孙无极两人独处。

“回来了。”长孙无极笑看着卫颐，淡淡道。

卫颐点点头，坐在了他的面前，“嗯，回来了，吃饭吧。”

长孙无极笑了笑，“还吃得下吗？”

“额……你知道我吃过了？”卫颐傻眼。看来长孙无极是真的知道了。

“你生气了吗？”卫颐又问道。

“没有生气，只是想知道，你们聊了什么。”长孙无极亲自给卫颐夹了菜，然后自己开始吃饭。

卫颐心中放下一口气，连忙道：“我和洛子夜别的什么也没有聊，只是说了一些关于卫皇一族的事情而已，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洛子夜也是卫皇一族的人，他是卫凌的亲弟弟，虽然自小在洛王府长大，但对卫皇一族也有着他的责任。”

“嗯。”

就这样？

卫颐不解，不过却继续道：“我和他说了夺下南国的事情，等南国夺下来之后，我就会想办法把族人带到南国，然后在南国建立新的政权——卫国。我不想像先祖那样一统大陆，傲视天下，但是我有责任给我的族人平安稳定的生活，所以……”

“我明白。”

“但是你可能不明白一点，我不想当什么皇帝，也不想成为什么族长，等事情了了之后，我会让卫凌统领卫国，到时候我想和我母亲，以及你，我们一起隐居山林，再也不过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无极，我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但是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后退一步，所以我只能往前走，只能期待早一点完成我的使命，你……可愿意等我？”

卫颐想清楚了的，不管她对洛子夜是什么感情，不管她有没有彻底忘记洛子夜，但是她不能再辜负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他为自己做了太多，太多，如果她辜负这个男人的话，她这一生都不会安宁的，她这一生都将生活在愧疚之中！

长孙无极很显然也没有料到卫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好卫颐告诉自己，她最爱的人还是洛子夜，她忘不了洛子夜，她对自己虽然有情，但更多的是恩情。

他准备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但现在她却说……她要和自己，带着她的母亲，一起隐居山林？

卫颐啊卫颐，鸢儿啊鸢儿，你可知道，如果这样的话，是在三年前说出来，我定不负你，可现在……我做不到了，我做不到。

你有你的使命，我同样有我的责任，这是生命都无法阻拦的命运。

但，无论命运如何扭转，我都会守护你一辈子，一辈子！

“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愿意把手中的权力交给卫凌？”

卫颐重重点点头，“嗯嗯，我想好了，很早就这么想了，在我闭关的时候我就想过无数次，我也假设过无数次，这是我最后的答案和决定！所以，无极，祝福我吧，让我赶紧夺下南国，建立卫国，让族人获得属于他们的自由和安稳，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解脱了，我们就能够得到自由，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