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性格上说,我不是太合群的人。
往好了说,是我有些孤僻;往坏了说,那就是我这个人有些高傲。
性子是天生的,即使我努力去改,也会偶尔显露出来。
这样的性情,不管从事什么工作,想成功都很难。
――秦寿生
回到学校,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我有些郁闷。
考上大学,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知道县一中是这样的条件,我宁可在镇子里的县二中上学,天天通勤,也比这里好。
在学校住宿的,都是农村的学生,也有下面镇子里的非农户口的学生。
但凡有条件不住校的学生,都不会住进这个夏天臭气熏天,冬天煤气熏人的宿舍的。
在这一刻,我从没有如此急迫地思念李文君,期望她能搞到一个我住的地方。
即使是牛棚,只要我一个人住,我也愿意。
陆续有学生进来,我蒙着头,也不理会他们。还有三年的光阴等待着流逝,足够我理会他们个够。
我的班主任,是个气质比较文雅,身材比较窈窕的女老师。
看她的岁数,估计就比我大个五六岁,和姐姐差不多大。
老师不算美丽,但胜在正值青春,活力逼人。
一屋子的半大小子,眼睛盯着老师,都有些直了。
看着他们的丢人表现,我很是鄙视。
和姐姐比起来,老师实在算不上美人。不过,看着也挺养眼的。
老师在黑板上写下洪东珠三个字,淡淡一笑,说:“老师名叫洪东珠,今年刚从师范大学毕业。我比你们也大不了多少,你们就拿我当姐姐看就行了……….”
洪老师说什么,我都没有听见。因为我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姐姐的事情。
姐姐来年也要毕业了。听说她那个“父亲”也是个不小的官,能帮姐姐安排一个好工作。
姐姐已经许诺了,如果挣了钱,就把我接到城里,请我逛公园,逛商场,好好见识一下城里人是如何过日子的。
这个许诺,我实在是太期待了。
看到电视台里放的那个离我有两百里的城市中的风景,我就期待不已。
到底是期待姐姐领我去玩,还是期待别的,我也说不清楚。
好像,我母亲也在那个城市里。
上次姐姐回来,我曾问过她我母亲的事情,姐姐支支唔唔的,啥也不说。实在被我逼急了,就说:“你妈和我妈不是一批下乡的,本来就不熟悉,回城后更没联系了。城里不是秦家村,大家都认识。好几百万人住着,上哪里找你妈去啊!”
我被姐姐说的好几百万这个数字吓着了,就没有再问。
但是,当时我和姐姐丰满的胸紧紧靠在一起,姐姐心脏的剧烈跳动,让我觉得姐姐是在说谎。
到底是什么事情促使姐姐说谎呢?是我母亲出事了,还是母亲不想见我了?
正出神的时候,同桌推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听到洪老师又喊:“秦寿生。”
我急忙站起来,回答:“到!”
洪老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重复一句:“秦寿生?”再没有说什么。
那时的我们,异常单纯,根本就不知道秦寿生和禽兽生有什么谐音。所以,我对自己的名字很自豪。
秦寿生,多好听的名字啊!
老师很有职业道德,知道我这名字不好,也没说出来,让我避免了被同学嗤笑的羞辱。
老师点完名后,就把我们放羊了。
明天才正式上课。我们今天还可以自由一天,也算是进监狱后最后的疯狂吧。
县一中能成为重点高中,并不是浪得虚名的。
这里的紧迫感,会逼迫一个不学习的人努力学习。
调皮的学生想在这里找人说话,根本就找不到。
我没兴趣理会那个新来的同桌,冲出教室,去找李文君去了。
现在,李文君可是解决我“住房”问题的关键人物。为了有个住的地方,我宁可委屈自己。如果李文君喜欢,我甚至愿意“献身”。
当然,估计李文君不会愿意的。那时的她,对自己的胸和下边,护卫得异常严密,甚至有和我玩命的迹象。我衡量了一下后果,还是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们年纪有十个班。据说有五个好班,五个坏班。
好班的学生,都是要考清华北大的学生,肩负着为学校争光的重大责任。坏班的学生,则是一些成绩低的学生,再加上走后门进来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