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握了浅夕的手,秦月澜殷切道:“那四妹妹可知,怎么做,才能劝了祖母回心转意?”
又是一个面冷心热的。
浅夕少不得沉吟一番,字斟句酌道:“人常说改过自新,三婶娘的病根只怕也是在‘不安心’上头吧。恕浅夕说句不敬的话,如今三婶娘怕也怕了,悔也悔了,差的便是个‘改’字!”
“病了这么久,该振作起来了。去给三叔父诚意认个错吧,莫再被有心之人利用了,离间夫妻之情,或许得了三叔父宽谅,三婶娘的病就好了呢。”
三夫人李氏到底是长辈,岂能耳提面命,浅夕的话点到即止。
秦月澜坐在石凳上,越琢磨浅夕的话,越觉得有理。
想让祖母回心转意,劝有何用?既然祖母给了母亲改过的机会,母亲便要让祖母看到她的行动,这样整日躺在病榻之上逃避,岂是明智之举。
去向父亲认错,就是个顶好的开始。母亲需要有改过的信心!
棣哥儿年纪又不大,拖个三两年没问题,母亲只要振作起来,认错改过,祖母一定会原谅的。
“四妹!”秦月澜凝看了浅夕:“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大伯母这么倚重你。你和一般女子,真的不同。”
“前些日子,府里有人猜,说那娄郎官坠楼,是四妹你是刺死了他为大哥报仇,我还死活不信,如今……”
“如今,二姐信了?”浅夕眼中一闪,不禁想起昨晚遇袭之事。
“没有。”事关人命,怎能妄言,秦月澜已改了口:“我信四妹有那样的胆色!”
都是冰雪聪明的人,撇开这个话题不谈,秦月澜一改灰败疲惫的心绪,匆匆道谢回去。今晚,她就要鼓励母亲振作,小月潆最讨父亲喜欢,她们齐心合力,父亲一定会原谅母亲的。
秦月澜走了多时,浅夕犹在石凳上呆坐。
连府里都有人觉得娄霖义死的太巧合么?那么娄家人呢……联想到昨晚的遇袭,浅夕不能不浮想。
凶徒最后那一击,目的显见得是她和毓儿,抑或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到底是谁,浅夕全然没有头绪,不过慕容琰一定会查,她也乐得坐享其成。
倒是白毓昨晚的话,一直让她思考良多。
尤其秦家在这里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实在让浅夕费解。太仆寺得到的那张图,是不是《郁山工事图》,最终,图真的是落在秦修业手里吗?二老爷都知道的事,老相爷岂能不知。
回身打量着这方栖身的小院儿,来秦府一年,她几乎已将这里当成自己第二个家。尤其洛氏、秦阆,无疑已成为她的亲人,将来若是证实秦家也牵涉在父亲的案子里,她要怎么面对?
与这些人为敌么?浅夕心中纠结。
“小姐,再有三日,就要出阁了,您就不能操心操心自己家的事吗!”看见浅夕面色不善,彩薇就上来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