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想跟他好好儿说的!可是话到嘴边,开不了口。
浅夕觉得自己很委屈。
昨夜,赵氏叮嘱了许多,唯有一句不经意的话她上了心。赵氏问她,知道女子为何十五而笄,十五而嫁吗?因为女子到了十五,身子才可承欢,才可诞育子嗣。现在圆房她还太小,但是事已至此,也是没办法的事。
赵氏教了她算易孕的日子,告诉她纵然免不了同房,也要尽量避妊,莫着急逞强。过了十五,再生也不迟。
上辈子浅夕因刀伤损了赤宫,既福寿浅薄,又不能诞育孩子,给她留下很大的阴影。这一世她想健健康康,不想再有那样的缺憾。
虽然后来赵氏也安慰她说,她现在年纪尚小,不易有孕,让不要太紧张。但是她还是如惊弓之鸟,对同房充满了抗拒。
紧张疲累,意识迷蒙。
浅夕除了早间进了些许糕点,整整一天都是饥肠辘辘。加上方才又饮了合卺酒,此刻晕乎乎,躺在枕头上一会儿,就气息酣甜绵沉。
“慕容……琰……”梦里嘟哝,带了三分嗔,七分恋。
一脸怒火,望着帐顶,转侧难眠的裕王殿下,听见这一声软糯的呓语,无端端就消了气。
夜已深,灯影里一片静谧。
守在外头的绿芜、彩薇及赵氏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方才听见自家姑娘在里头一声高喊,后来,又听见“砰”地一声。三人都提心吊胆,若不是顾忌那面无表情的四婢,她们早寻了由头进去瞧究竟了。
现在里面安安静静,既没见王爷发怒出来,也又没听说要水,让人进去伺候什么的,想必二人已经歇了。
只要两人是同榻而眠就好,小姐年纪还这样小,王爷若是真硬来,采了红丸,小姐还不知要哭闹成什么样子,今晚可一夜都不要睡了。
横竖王府里有一条好,王爷最大,上头没有高堂父母。不用明儿个一早呈元帕上去!同不同房,有甚么要紧。
气定神闲,绿芜、彩薇都挺直了腰杆儿。
那面无表情的四婢又站了一会儿,见确乎无事,便留下两人去旁边的耳房值夜,另外两人默然退下,看也没看她们三人一眼。
彩薇顿时泄了气,直觉讨厌这四个老婢女。
赵氏把两个丫头也赶去歇息,说自己年纪大了觉少,要守这头一夜。
二人想着明日还要给小姐争脸,乌眼白脸的也不好看,是以并没推辞,匆匆去到另一边儿的耳房歇了。
秦府里,洛氏一样在为浅夕牵肠挂肚,恨不能此刻去趟王府问一问才安心。
“夕儿屋里的灯都吩咐丫头们守着呢吧,那院子偏,下人们别都去躲懒了。”洛氏又从枕上撑身起来,问身边的夫君。
睡眼迷蒙,秦修言不禁失笑,安慰妻子说:向婆子带人守着呢,不会偷懒的。
洛氏还要说什么,秦修言已然伸手探入衣襟,覆在她日渐丰盈柔软上摩挲,唇也在她手臂上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