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澜听了一脸震惊,却没有追问为什么,浅夕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人。
上次二人树下交心,浅夕记得秦月澜提起过二房三房之间的眼线丹桂和芍药。她本是想让秦月澜去打听清楚,二房母女之前到底在谋划什么,现在看来也不必了。
秦月澜没有隐瞒:“我知的也不多,但是两月前就得知三妹在筹谋入宫。后来花嬷嬷到咱们家来,我猜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可是她们居然是走得皇后的门路,这个我真不知道。”
事关皇后,干系重大,又岂是丫头们可以偷听到的。
到底还是证实了,严氏瞒着秦鸿谦,让秦月曦入宫选秀了。浅夕无奈叹息,若不是秦月曦已疯,被赵皇后钦点看中的人,只怕相爷也只能顺水推舟,严氏母女还真能得偿所愿。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秦月曦疯了……
若只是寻常选秀,只报了个名册上去,出了这等情况,就说女儿得了恶疾,也不打紧。但是事情已经推进到皇后哪里,太后殿里,皇后还兴致勃勃……若是现在去跟皇后说女儿病了,像极了推托;若对外头说女儿疯了,更是不行,这样秦家得招来多少风言风语。
浅夕心里一阵发寒,赵皇后是太子的亲母,未来的太后,秦家此番开罪了赵皇后,并不是一朝一夕的隐患。
秦月澜显然也想到了这些,脸色苍白,眼神闪烁。
“这事儿还是我先去给母亲报备一下,二姐姐就装作不知,免得无辜殃及池鱼。”浅夕安慰她。
秦月澜当然点头,她若显出知情,便是隐瞒不报,到时候事发,老相爷雷霆震怒,她哪里逃得过责罚。
洛氏是当家人,由她赶紧去寻了两位老人家商量对策才最稳妥。
浅夕见秦月澜眼神飘忽,知她心绪复杂,可是这事,也不是一时就能想出法子解决的。当即转了话题笑问道:“三婶娘还好么?我瞧着二姐姐今儿就没有从前那么累的样子。”
“是啊,母亲缓过来了,我自然轻松许多。”提到这个话题,秦月澜脸上立时有了些血色,眼神也灵动起来:“母亲早就悔了,当年也是年轻气盛,如今听了我的劝,已经振作起来要给父亲认错。我正在试着探父亲的口风,就差了合适的机会了。”
“如此甚好,不急在一天半日的。”浅夕也替她高兴。
秦月澜念着浅夕的提点之恩,愈发一脸暖色,牵了浅夕的手,羞怯的问道:“裕王殿下,待你好么?王府规矩大不大,可有受委屈?”
浅夕一一作答,直到洛氏差人来寻,二人才依依分别。
洛氏已知了浅夕尚未与裕王圆房之事,心情与赵氏一样喜忧各半。好在两人总归是同榻而眠,犹豫许久,洛氏还是劝了浅夕早日迈出这一步。王爷已是成年男子,老是这么吊着,总要去侍姬房里纾解不是事儿,日子久了,对浅夕并无好处。
浅夕听得似是而非,男子的渴求,她是真不懂。前世母亲走得的早,她又一直女扮男装跟在父亲身边,实在没人告诉过她这样的事,可是……军中有军妓,这个她知道。父亲还常常隐晦的叹息说,虽是陋习,却也没办法,士兵也是人,常年戍边太苦了。
思及此处,浅夕心里莫名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