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不死贫道，要让程及第选择，他当然会选择杀死萧长风而自己活下去。

但是这毕竟是一条人命，毕竟是要杀人，而且自己一旦杀人之后，便相当于被黄世仁捏住了一个死穴，当然，或者说是另一个死穴而已，那样，他就必须或者说必然会成为黄世仁一颗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这并不是程及第愿意见到的事情。

但是现在，不管他是否愿意，都已经到了无可选择的局面，这一步他必须走。

就像黄世仁所说，两颗头，随便选一颗踢过去见他。

“萧大侠，你也听到了，成某人也是被逼无奈啊，我想要活下去，而您，失了武功，活下去也是受罪，还是让我帮帮你算了，您啊，千万别记恨这我啊！”

对着萧长风念叨这说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程及第也害怕有人来，同时又怕萧长风时间耽搁久了直接清醒过来，说完之后，闭着眼，直接一刀给砍了下去。

“啧啧，狠，真狠，这读书的就是不一样，别看平时连鸡都不敢杀，到了现在，还不是拎刀子就上了，啧啧，不错，是个人才，走！跟爷回府。”

远处，黄世仁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啧啧两声，也不知是赞叹还是讽刺，终于转身，摇摇晃晃的走得远了。

沉闷的响声传来，就像看进了人一截腐朽的木头中一般，程及第睁开眼来，被眼前的景象一下子给唬得坐在了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那一刀砍倒是砍下去了，可惜的是闭着眼，瞒着头，一刀看下去，没有砍中脖子，而是直接斜斜的一刀砍在了萧长风的脑袋上面，差点把脑壳给削下来一片，连里面白花花的脑子都能清楚的看到。

只是这一刀也真够狠的，萧长风即便是昏迷过去也是禁不住冷哼了几声，继而一动不动，显然是不活了。

和想象中的惧怕场景有些不同，程及第并没有像想象中一般呕吐或者怎样，相反，还升起了一种类似于兴奋的情绪，看着地上萧长风的尸体，竟然产生一种快要让他高，的冲动、

“哈哈，杀人了，老子杀人了，原来杀人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好怕的，哈哈。。。”

看着流出来的殷红鲜血，程及第眼光之中竟然慢慢开始涌现出一丝疯狂来，伸出手指，蘸了一点血迹放进口中，陶醉的吮，吸起来，那模样，无声恐怖。

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之后，程及第神智稍稍清明了些，四下看了看，并没有被旁人注意到，咬着牙，狠狠的一刀砍了下去，干脆利落，将萧长风的脖子斩断，就像屠夫宰杀猪仔时候的模样。

用布幔和厚厚的棉花将萧长风被斩下来的脑袋层层包裹起来，确定不会有血迹滴落之后，程及第将萧长风的脑袋装在了一个精巧的食盒之中，然后神色如常的提着食盒朝着黄世仁的宅院走去。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市集上的人们还在对柳含烟的事情津津乐道，他们不会想到，之前还威风凛凛，蛮横无比的萧长风已经无声无息的死在了偏僻的巷道之中、

萧长风的无头尸身一直孤零零的躺在巷道之中，仅仅是过路的野猫好奇的过来嗅了嗅，不过也是不怎么感兴趣的转头离开，甚至还有些不屑一顾的意思。

原本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如果尸体不发臭的话，可能要好几天才会有人发现，不过，到了第二天一早，便有官府的衙役过来了现场仔细的检查起来。

这自然是有人报官的原因，而报官的人竟然是黄四，黄世仁府上的家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