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晓曦干脆甩门而出，谁料，一出厨房，就刚好撞上江皓远投来的目光，深沉的，探究的，有些晦暗不明。

晓曦咽了咽唾液，勉强挤出一个笑意，“表哥，你，你回来了啊……”

江皓远无视晓曦的存在，目光越过她直接射到背后被她关上的厨房门，没带什么情绪地问：“你在厨房里干了什么？”

晓曦缩了缩脖颈，支支吾吾地把话题扯到一边去，“唔，就是……没什么，那个表哥，你工作一天很累了吧？要不要去洗个澡休息休息？我还有点事，回卧室了……”

她抬起脚，准备溜走，而江皓远的声音比她更快，“慢着，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好事？”

江皓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可以说是看着贺晓曦长大，她心里的那点猫腻，虽说不能完全猜透，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还是有的，这样惊慌又怯怯的表现，不是因为闯祸，她一个大大咧咧的孩子能这样？

晓曦深深吸纳一口气，长长地吐出，方才慢慢转过身，脸上挂着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表哥……我就是，就是不小心打碎了几只碗而已……”

底气太过不足，说慌不是她的强项，到最后，晓曦不得不垂下眼帘，试图遮掩掉说谎的痕迹。

江皓远不再答话，跳了一边的眉毛，径直走过去，推门——

见到里面情形的一刹那，一贯不显山露水的他，神态上也起了不小的变化。

岂止是打碎几只碗？简直就像是抄家一样。

凝着他一动不动冷硬十足的背影，晓曦知道，这回是真的触及到了表哥的底线，害怕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盛大，她努力地保持着呼吸，好半响才挤出几个字：“表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