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跟管止深的通话,因其中一方脸儿小,而尴尬结束了。
放下手机之后,阿年深呼吸,那张小脸儿上,一阵这样的,一阵那样的。
早上的一幕幕,袭进了阿年的脑子里,管止深在她身上做俯卧撑的一副样子。路边下车,侧头抱她亲吻她的样子。还有刚才通话中,他那句让阿年误会了的话。
阿年俩手捂着脸,好烫,摇摇头,不要胡思乱想了。
不多时,影子回来了座位溲。
影子瞥了她一眼:“脸那么红,怎么了?”
“很红吗?”阿年转头,捂着脸惊愕地问了一句,赶紧起身简直飞奔向了洗手间而去,照一下镜子,或者,得洗一下脸降温。
影子:“……恧”
她看了一眼阿年的座位,有时候也在独自反省,是不是自己对阿年有嫉妒心理?
嫉妒她先有个方默川,公子哥儿只对她一个人死心塌地,后有一个商人管止深,对她追求。反观自己呢,自己到底有什么,一个恋爱目标都没有。
工作和金钱,都不缺,要的是精神上的丰富生活,可是,一直没有。
影子会仔细琢磨自己,是不是生活太空虚了,感情空窗,衍生了嫉妒阿年的心理,嫉妒心理,又衍生了一种变态心理?
是这样吧,她承认。
阿年回到了座位的时候,坐下,冷静了一会儿,刚才照镜子,她的脸是很红的,洗了一下脸,好了许多。
太丢人了,这是自己在对管止深有那种幻想吗?
不过,是他勾*引在先>。
下午,16:30分。
小领导走出了办公室,又是拿过来了一份文件,开口道:“把这个马上送到顶层去。”
小领导是一只手递过来了文件,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阿年和影子一起抬头。
小领导的手和文件,恰好是在阿年和影子的中间举着。
影子站起身接了过去,回答了一句:“好的,马上送去。”
阿年:“……”
影子去了电梯处,阿年低头,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送一份文件,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抢的?
跟影子这样同一个集团相处中,阿年以为自己是不是小气了,可是貌似不是,影子有时候说话很伤人,不考虑别人的心情,一些举动也很莫名其妙。
阿年真搞不懂是自己有问题,还是影子有问题。
电梯一直升上了顶层。
“业务辅助部的,上来送一份文件。”影子出了电梯,先介绍了一下自己。
“这边来……”
“……”
影子跟着人走,视线瞄了一眼顶层,一闪而过,面积太大,也看不清楚什么具体的。
从小时候懂事起,影子就崇拜这样的商人,家中父亲和哥哥都是经商的人,成年之后,她想了,也要嫁一个经商的人,最好比哥哥和父亲都优秀,待她也好的。
“张助理,业务辅助部的。”带影子过去的人,敲了下透明的玻璃门,说。
张望抬头:“……进来吧。”
影子诧异,不是管止深要文件吗?
张望没有对来人是影子而感到惊讶,因为这份文件就是她要的,她也没有指定非要让谁上来送一趟。
张望接过文件,看了一眼文件的名头,是对的,点了点头。
几十秒过后,张望见影子还没有走,抬头问她:“你还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影子点了点头。
尴尬。
转身离开了。
张望挑眉,继续埋头工作。
影子下楼,抿唇,闭着眼睛坐在了工作位置上。
阿年看了她一眼,虽然觉得影子性格很奇怪,不过相处了那么久,一个宿舍,也习惯了,还是不要闹僵了才好,就主动问了一句:“怎么了,你不舒服?”
“你看得出来我哪里不舒服?想趁机取笑我一次?阿年,我心里舒不舒服,用不着你来过问……”影子回击。
阿年无语。
“你脸色不好看,我以为你是身体不舒服了,现在天气热,空调吹久了也会生病!我是关心你一下,看来是我的关心太多余了。”
“是多余了!”
“放心,再也不会有下次了!”阿年生气的说。
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阿年往楼层其他的地方走,气得不轻,站在一处落地窗前,站了半天,眼睛盯着一个大盆景里的景观树,手指轻轻摸了摸树的绿色叶子,憋着小嘴儿差点哭出来。
现在似乎能理解乔辛的心情了。
以前影子总会这样和乔辛发生争执,谁也不让谁一句,吵得激烈。过后还能和好,是因为都在迁就影子偶尔的不懂事。
影子的性格就这样了,没有办法改变,所以没人过分责怪她。
每一次,乔辛即使后来和影子和好,也和影子始终心里有些隔阂。在宿舍中的相处,阿年和影子从来没这样争吵过,这次,是影子只针对了阿年一个而这样。
十几分钟后,小领导看到了阿年。
虽然没说什么,但阿年也吓得马上回了座位,老老实实的埋头工作。
影子在一旁的座位一样忙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带有明显的脾气。
阿年本来就生气了,这会儿听着影子故意鼓捣出的大动静,更生气了:“你要是看不惯我,你指出来我哪里让你讨厌了,你说,我就服你!”
“就是看你不顺眼,我想这不需要任何理由!”
“莫名其妙!”
阿年说完这句,影子没有再接话了……自知是自己理亏,胡搅蛮缠,不讲理。
两个人的座位挨着,互相看不顺眼,多呆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阿年觉得,自己真的是首次跟朋友发脾气,也难受的问自己,是不是最近自己变得不好相处了,导致影子这样。
可是仔细的想,却想不起到底是哪一天,做过哪一件事,让影子开始这样看不惯她了。自己是不好相处的人吗?
……
下班的时间到了,影子第一个拿着包冲了出去。
阿年:“……”
慢悠悠的走出去,心情变得不好了,跟朋友发生了激烈争执,哪怕是影子错了,阿年也是有点难过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也许影子讨厌一个人是这种争吵的方式表达,可阿年觉得,以后自己应该稳一点,不要跟着一起吵,都是22的大人了,吵架多少有点幼稚了。
站在公司门口,身体上的骨头似乎软了,无力,不愿意往出走了。
接到管止深的来电,他说,“先别走,到地下停车场等我。”
“好……”阿年点头。
鼻子酸涩。
有一种温暖,独特的只有一种人能给。
这种难过的时候,以前也经常会有,跟同系的人因为什么意见不合闹红脸了,中学或者高中,被老师突然批评了之类,会委屈的一个人难过,甚至会偷偷哭出来。
在Z市生活的这四年多,阿年有委屈了,方默川了解了情况一般就直接上了!男生就揍,女生就变相的折磨,以至于阿年后来什么都不敢跟方默川说了。
要的安慰,并不是这样的。
进了公司,走进人们出来的电梯,阿年进去,按了地下一层电梯按钮,很快就下去了。阿年怕人看见,又不知道管止深的车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