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柯检点损失时,也很生气。他的鼻子本来就像他堂姐苏姜,是倔强的向上翘起的,现在就更翘了,呼哧呼哧朝上喷气。
他向曼殊谏言:其他粮草的补充也还罢了。重要是多找点妖魔扩充妖魔军队!
他见识了妖魔的战斗力,觉得这是太必要的。
至于妖魔是禁忌的力量么……像曼殊这样,打着别人的旗号出妖魔。打完了之后丢下一些带妖气的残尸破肢。号称妖魔也全都被打死了。这也是个办法啊!
这样说起来,各地时不时有灵修者跟妖魔的殊死搏斗,最后当然都打死了妖魔。据说。谁知道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啊!说不定就有曼殊这种故意自己放出妖魔的“殊死搏斗”啊。
苏柯想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扩充妖魔军队有个问题啊:你征人类的兵可以发个征兵令、大批大批的征,但是对于妖魔不容易这样啊。妖魔本来就是稀缺的、隐藏的品种啊,不能像收割联爝草那样整片整片的收啊!野生的妖魔几乎都是单个的个体。这样一个一个的收起来太慢了,何况也不是每个妖魔都能被收的。
这样也没办法。也只好一个一个的收起来再说。
曼殊也知道这是个繁重的工作,需要牵涉到她大量的精力,虽然有晨風帮她,还是很重的。她下定决心。脱离了悉家。
毕竟她的主要任务不是荣华富贵、不是带着八竿子打不着的悉家人奔小康。她把悉家带进州府会议(旁听)了,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她把悉琦的身体还给本主儿。
悉琦的反应是莫名、太莫名了!想像一下她痛骂曼殊这个无耻妖魔有多久啊!人家一直不理不睬的、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忽然一下子。真的是扔嘣一下子,人家说不要就不要了。把身体丢还给她了,叫她自由自主了。悉琦发现整个局面已经被曼殊带到了人家难以掌控的高度了啦!叫悉琦怎么办呢?难免手忙脚乱力不从心啊!可能只是暂时的,也许再给她一点时间就好了。但是悉家上下都已经被曼殊养刁了胃口了,都已经习惯被不停的撞见新惊喜了。现在不但长老对真正的悉琦能力颇有微词。连一直暗恋、明恋、各种恋悉琦的悉春尧都觉得:“咦,大小姐最近身体不好吗?”悉实香更是说得露骨:“我们家主不如以前了吧!”
悉琦被搞得焦头烂额、了无生趣,恨不能把曼殊请回来主持大局。唉!被绑架真是可以上瘾的!被人操纵过,万一那人操纵得还可以,你自己要自由就会比较辛苦,会觉得:咦,还是被绑架的日子比较舒服哦?甚至哭着喊着想请绑匪回来继续控制。
反正曼殊是不回来了。她对绑架没那么感兴趣。利用悉琦的身体是不得以而为之。现在水灵州的奇兵会她已经大概了解了。她对其他州的妖魔生存情况更感兴趣了。
很快她又锁定了一个新的妖精。
这个妖精倒是那个破落公子发掘出来的。就是那个椰枣园被灵庙占了不还的破落公子。岭甫作主把园子还给了他。他衣食无忧了。后来曼殊跟佣兵团打起来,他避战火,逃到旧凤翔郡的边境去,寄宿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园子里。
那大户人家是真大,有好多园子,其中一个反正没人住了,遇到合适的客户就租出去。听说那大户人家有个漂亮女儿,叫作牡丹。破落公子挺想见见的……哦,他现在已经不是破落公子了。他有名有姓、也有行资。他姓邱,号钧怀。
邱钧怀在牡家废园借住,总是想见牡丹小姐,总是没见着,越是没见着就越想见。大概是情怀感动了上天。有一天他在林子里踱步,看到林花开得好看,就折在手里看,一时又想起牡丹小姐,不觉出了神,忽然眼前一花,见到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有一双鲜活的眼睛,和两片鲜丽的嘴唇。这嘴唇在月色里徐徐张开,就如张开了一朵花,于是不知道什么东西飞了起来——真的,邱钧怀不知道,究竟是他离开大地飞了起来,还是大地离开我飞了起来。
他要定一定才能回过神来:女子对邱钧怀说了一句话,说的是:“先生。你这竟是在赏花呢。还是在摧花?”
她的声音是一溪活水,她的眼波也是活的,带笑带嘲。欲喜还嗔。
邱钧怀这才反应过来,他快把手里的花给揉坏了。
“呵……我是要折花而赏。”邱钧怀狼狈道。
“先生又不是粗人,心下欢喜,就要折它在手里?怎不先问问这花愿不愿意呢?”她卟的一口笑出来。这一笑,曼天花飞。
“先生怎的不说话了?”她睫毛那么一扑。糟糕他心跳的速度。
这是不合适的,这个女子。她说话的方式,她看人的样子……统共都是不合适的!
但是——真是美啊。
耳后一缕青丝脱落下来,弯过锁骨伏在胸前。碧青的袖口窄窄。衬着鲜红蔻丹,益显出那十根水葱样指尖,********。
真是美啊。她纤细的锁骨……她鲜美的胸脯。
邱钧怀不是一个君子。
但他还有理智,问这女子一声:“姑娘是谁?”
总觉得废园里忽然出现一个美女、还对他投怀送抱。是有点奇怪的。他理智尚存。
这女子噗哧一笑:“先生****念我名字,还问我是谁?”
邱钧怀大喜过望:“牡丹小姐?”
“正是。”这女子含羞带怯道,“妾身在墙边游玩,听到谁叫妾身名字呢!居然还****念,念得妾身耳根都烫了。”
邱钧怀喜道:“小生****念,姑娘怎么能听见呢?是****来听么?你也****来望我么?”
这女子“嘤咛”一声,不回答,拧身要逃,着邱钧怀一把抓住:“你耳根烫么?着小生探一探可好?”
这叫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女子本来要逃的,不知怎么就跌在了邱钧怀的怀里,看她腿都软了。
邱钧怀搂着这女子一起回房间。房门口的对联是这样写的:怀雨袖风许你枰上棋敲,抚云抱月着我花间醉倒
一半是床帷中的写照、一半是他们后来生活的写照。
他们在废园中过了一段给神仙都不换的日子。
后来邱钧怀忽然听说,牡丹小姐要订婚了。
他是在外面行走时,忽然听见这话的。听得他腿都软了,咬着牙回去,居然那女子还没事人一样倚门等他,看他神气不好,便问:“呀!你怎么了?”
她居然还有脸问他!
邱钧怀一把捽着她,把她丢到里头,都不用费心丢到床上了,就按在地上,粗暴的把她衣裙撕开。她很惊讶,还有点欢喜:“你怎么……哎哟!”
他在她胸前拍了一巴掌。雪丘绽起红晕。巴掌连着扇,夕阳的血色在雪丘上漫开来。
他的两条腿刚才吓软了,现在压着她,当中那条腿可不软。他冲撞得像是生死之搏,嘴里骂着“贱人”什么的。女子唉哟哎唷的抗议、叫痛,越来越不能抑制得直着脖子叫得大声,最后连他也叫起来了。然后两人才安静了。她跟融软了的雪一样依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能问:“到底是怎么了?”声音比平常又低又哑。
他又骂了一声“贱人”,也骂不高声。声音也哑。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怎么也这么****呢?跟她的一样。他们自己的声音把他又搞得激动起来了。他的手陷在一团柔软里。这柔软把他搞得又硬起来了。
她看着他,两只眼睛水汪汪的,跟她下面一样。他把她翻过来,想让她自己看看她下面水浸的鲜红花瓣:“贱人你看看!”
说着就又进去了,呼哧呼哧又动起来了:“你看看你那(哔哔)里插的是啥。”
女子媚语如丝:“插的是,哎哟!是,啊啊!是爷的(哔哔)!”
“知道,你还,还不知道,你的,(哔哔)。是谁的!”他拉着她花香玉媚的两条腿,拉着风箱样呼哧呼哧问。
她吟了一句诗。她道:“春潮带雨晚来急,上有黄鹂深树鸣。还问谁是主春人?”
他听得笑了。真是的。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笑了。
他把她放正了,股叠股、脸对脸,两团柔软压在两个人躯体当中。他动作放缓了,一边放缓一边问:那你还跟人家订婚?
她明显僵了僵,一时没有回答。邱钧怀生起气来。把她按倒在地。动作又粗暴了。她又哎呀叫起来,并不是完全因为疼。
最后她总算跟他解释了,家里人要订婚。她也没办法。她也是刚刚才听说的。但她并不是无情无义。她愿意跟他私奔。真的!约个时间,她偷点家里的细软出来,两个人就一起跑吧!
邱钧怀终于高兴了。高兴起来之后的他,就后悔刚才太粗暴了。他温柔一点补偿她。补偿啊补偿着。她就道:“你还是粗暴一点吧。”
他笑了:“我太温柔了?”
“太!温柔了。”她道。
他从善如流。
这次粗暴完之后他蒙头睡了很久,醒来一看约定的私奔时间也快到了。他出来。正好看到牡丹小姐。她倒是提前来了!就是穿着很飘逸,也没奔行囊。他上前问:你私奔的细软是藏在随身背包里了?
她却好像不认识他似的,而且叫起来:有贼!
那一团混乱。好一会儿,邱钧怀搞不清楚出了什么事。最后。他似乎知道了:有妖魔。
牡家出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牡丹小姐。其中一个必是妖魔!
牡老爷也晕了,请能人来整治。
曼殊想:幸亏我跑得快!
如果被别人拔到头筹,说不定那妖魔变的牡丹就得死!她已经失去一个江离了。不想再失去一个。
曼殊装作很高士的样子,问牡老爷:那末你是想分出谁是真牡丹?可惜我分不出来。怎么办?
嗯!真牡丹身上也被染上了很浓的妖气!曼殊觉得假牡丹太聪明了。她喜欢招一个聪明的新兵。
这个时候,牡老爷神助功。他说,分不出真假牡丹,那就全杀掉好了!他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