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郡和固陵郡离CD都很远,来往的公文最快也要在路上耽搁十几天,赵笮将严颜的公文拖延几天,赵韪这边如能顺利完成计划,那么益州牧刘璋将同时得到严颜揭发固陵严氏图谋不轨和赵韪发出的严氏起兵造反已被镇压,严氏家主严湛伏法的公文,加上两人身后的势力在适当的时候出力,那么刘璋就只得默认现实了。
这样赵韪可以重新将郡中大权收入囊中,对赵笮和刘启则落个天大的人情,对于日后在益州的东大门固陵郡来来往往的将会省去很多麻烦。
可惜赵韪功亏一篑,军中将领早就被严湛收买了不少,虽然赵韪做了提防,提前控制了所有将领,可还是被漏网之鱼把消息传了出去,结果毫不知情的赵韪领兵踌躇满志大摇大摆的进了鱼复县城,却发现对手早就严阵以待,于是双方大打出手。
军中的一些被收买的低级军官在关键时刻倒戈反攻,入城本就不多的官军腹背受敌之下很快被击溃,就这样赵韪和剩余兵将被早有准备的严氏一网打尽。
赵韪被生擒,严氏以他的名义或游说或强攻,短短几日就占领了鱼复周围大部地区,当时没有进入鱼复的兵将和水军数量太少,抵挡了数日终于不支撤回了朐忍,一面向州牧刘璋和临郡求援,一面在朐忍县城敛兵固守。
十拿九稳的局面竟然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赵韪搞砸了,不仅他自己深陷囹圄,还把刘启的如意算盘也打的粉碎。
唯一的好消息是叛军的水军人数虽多但不是官军水军的对手,所以虽然朐忍被叛军围城,但仍能通过水路运送补给,军心还算稳定一时半会儿还无需担忧有破城之险。
而高鸿和刘洪未曾前往鱼复,现在就在朐忍县城中带兵守城,而回朐忍报信的高泰则因下雨在山路上连续摔伤了三匹战马,所以耽搁了整整两日,结果正赶上赵韪封锁城门,一直没找到机会出城。
幸好高鸿和刘洪都安然无恙,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渡口和朐忍县城中间还有十几里山路,叛军一直试图攻取渡口切断朐忍县城和外界的联系,迫使城中守军突围或投降,但因地形险要,数次被城中守军逆袭损失颇大,水军又不是官军的对手,所以一直未曾得逞。
水军刚和守军联络过,正要往城中运送粮草,报上高鸿的名号之后,在城中守军的接应之下刘启等人顺利的随着押粮的士卒一起进了朐忍县城。
托刘启手刃黄巾贼首赵权的福,高鸿现在已经官复原职,如果不是严通的极力阻挠,怎么也能升至校尉呢!
想起这个刘启就恨得牙根痒痒,心里将严湛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向州府请功时赵韪不得不顾及严氏只得把严通的名字放在了第二位,毫无名声的刘启只是捎带着提了一笔,结果是刘璋表太守赵韪为迁陵亭侯、建威将军,表严通为讨寇将军,而高鸿官复原职,刘启则只被封了个鱼复县的门下贼曹(主县内兵卫)从事的小吏,勉强算的上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
刘洪的信中曾经提到在高鸿和刘洪的极力举荐之下,赵韪原本是想给他个破贼都尉的军职,虽然不可能让他真的掌一郡军事,但毕竟有个高级军职的名头了,当时很是满足了刘启那点虚荣心,可如今级别差距如此之大让他不禁气得七窍生烟。
以刘启对东汉末期的了解,封侯或任命将军这样的高级职位也只需写个报告走个形式,此时的朝廷几乎对地方官员的任命没有任何控制能力,而益州更是在刘焉任州牧时就和朝廷断绝了联系,俨然一个独立王国。
一个不起眼的都尉之职都被否决,定然是那个严通嫉贤妒能从中作梗了。
其实三国时期随意封将军是在董卓死后其部下李傕郭汜祸乱长安之后的事情了,这会儿的爵位军职含金量还算很高的,所以在旁人眼里刘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出身再好现在也不过一介布衣,如此年轻就封个门下贼曹从事也算难得了,难道还想一步登天吗?
见到高鸿时他略显疲惫,叛军人多势众,朐忍城防的压力还是很大的,城中随处可见奄奄一息的伤兵和因大火失去房屋或死去亲人而悲泣的百姓,可见战事的惨烈。
高鸿终于等回了刘启心里十分的激动,刘启在江州妙计破贼的事让高鸿充满成就感,如此经世之才可是自己发掘出来的啊!
颓色一扫而空的高鸿大步上前紧紧抓住刘启的双臂,大笑道:“子渊,好叫愚兄挂念!”
刘启却心中感到有些愧疚,高腾和程观因为掩护自己深受重伤差点丢了性命,一个是高鸿的心腹,一个更是他的族弟,这让刘启觉得实在不好向高鸿交待。
高鸿见刘启的脸色感到奇怪,正要询问突然看到刘启肩膀上露出包扎伤口的厚厚的布条,顿时大吃一惊,扭头怒视刘启身后的高谭高敬二人喝问道:“尔等是如何护卫子渊的?临行之前我是如何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