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方强来到楚萱的病房，楚炎不在，楚萱昏迷不醒。

一发治愈术下去，楚萱头上的血条浮现，已经完全空了，而在治愈术的作用下，她的血量开始快速上升。

等到方强第三发治愈术下去，楚萱轻哼了一声，睁开了明亮的双眼。

“医生，你来啦!”

恍——

又是一发治愈术，楚萱的生命值血条全满。

楚萱忍不住又轻哼了一声，脸上出现了一丝羞涩。

恍——

恍——

恍——

恍——

恍——

方强一口气放了十二个治愈术，法力值都快空了才停手。

楚萱这情况太不正常了，只是一个晚上，血条就全空了，要是自己晚来一会，恐怕她人就没了。

方强问道：“你中的是什么毒，查出来了吗？”

楚萱摇头。

“我弟弟带我去过无数医院，东方五国都走遍了，也没有找到解毒方法，唯一能活命的方法就是每天透析血液，用昂贵的药物维持。”

楚萱展颜一笑：“只是就算这样，我恐怕也不支持不了太久了，最近这段时间，我经常睡的很沉，没有梦境，很黑，很暗，我很害怕，却醒不过来。”

“我不想死呢，但没办法，我应该是快死了，医生，你在看什么？”

方强在观察着楚萱头上的血条，不过除了方强本人，别人是看不到血条的。

初萱头上的血条又开始缓慢下降了，不过相比昨天，下降的速度明显减缓了许多，难道和我这次用的治愈术次数较多有关？

“医生我是快死了吗？”

“嗯快死了。”

楚萱神色黯然，不过转瞬又开心起来。

“你都快死了，还乐什么？”

“我开心我弟弟请来了一个好医生，至于，我现在不疼了。”

楚萱柴火棍一样的胳膊上，布满了针孔，淤青都遮住了本来的肌肤颜色，十一年时间，她几乎每天这样度过。

“医生。”

“什么？”

“你能叫我摸一下脸吗？”

“你想干啥？”

“你别误会，我中的毒不会传染给别人，我只是想摸摸别人，我有好几年抬不起手了，但今天，我的手好像可以抬起来了。”

楚萱颤抖着抬起手臂。

“来，叫你摸个够。”

方强抓起楚萱的两根鸡爪一样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过瘾吗？”

“很舒服……”

楚萱张嘴想笑，却因用力过猛，大口喘息，眼睛都翻白了，差点被过气的。

这身体，何止是虚弱，简直就是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这间病房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方强来了很久，没看过任何护士医生进来，显然，能收拾这病房的人，只能是楚炎了。

“你弟弟虽然嚣张了点，但对你还真不错。”

“我弟弟人一直很好，就是我拖累他太久了……”

“我不想托累他，但真的很怕死。”

楚萱将头扭向一边，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怕死。”

“你也怕死吗？”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