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一早,江晓俞还在梦里跟小姐姐逛公园划船,手机突然响了,抹开两眼一看,是自己远在埃塞俄比亚的父亲大人发来了视频连线。接通以后,背景依然是熟悉的荒漠稀树草原景观,醇厚浓郁的自然风光。
“儿砸,爸在这又修了条路,你看怎么样?”说完还举起手机三百六十度扫视了一下。
江晓俞迷迷糊糊看着跟动物世界一样一样的画面内容,心里说这哪特么有路,我就看见长颈鹿了,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又到了交配的季节……公长颈鹿趴在了母长颈鹿的身上,发出了酣畅的声音……
但嘴上还是有礼貌的:“嗯,真宽敞……”
“儿砸,没起呢吧?”看江晓俞睡眼惺忪,老江自问自答着又说:“没起接着睡吧,没什么事我挂了。”屏幕一黑,倒是个毫不拖泥带水的汉子。
江晓俞看着黑了屏的手机居然产生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摊上这样的家长,就问你生气不生气。
一时间睡意全无,江晓俞躺床上开始谋划一天的安排,难得的星期天,是约尘重一块开黑呢,还是自己偷偷去漫展看小姐姐呢?再买几个同人小本子……
正想着,又传来敲门的声音,”谁呀!“起床气升至顶点。
一开门是何芝诺来了,江晓俞立马春风化雨一般,火气全消,心里说既然来了就别客气了一块睡会吧。可转念一想江毛毛还在桌上,是不是应该先瞒着点,何芝诺全家都是祖传的街道积极分子,她要现在看见了,江毛毛很大概率要上交国家的吧。想到这,江晓俞挡着门缝极为不情愿的憋出了一句:“我,我今天不方便……”
话还没说利索,何芝诺一闪身就钻进屋了,这就叫口嫌体正直吧,重色轻毛。
何芝诺倒是开门见山:“何盼跟我说,你们俩在锅炉房逮了一只蓝毛大兔子。我一想这事就不对劲,兔子哪有蓝色的,你肯定糊弄小孩儿了,对不对?”何芝诺刚想坐床上,一闻被窝儿里还有热烘烘的的人气儿,皱了皱眉头:“老实交待吧,怎么回事?”
“你弟弟这个叛徒,我跟他说好了要保密,这招的也太快了。”
“那是我亲弟弟,替你保密了才是叛徒。而且辣条已经吃完了,早上我给他买的虾片儿。”何芝诺得意的说。
“……”
江晓俞无语了,吃货真是靠不住哇。
生活就像那啥,既然抗拒不了就享受吧,江晓俞心想反正也瞒不过去了,就当向老佛爷献宝了吧。
笼子里接受了一晚上数学教育的江毛毛还昏迷着,江晓俞把它抱出来放桌上左右捅咕,江毛毛这才晃晃悠悠的慢慢醒过来了。睁开眼看见何芝诺,两只大眼睛卡巴卡巴眨个不停,黄豆粒大的小鼻子也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是不是在闻味道。
“诶呀我去!这种大宝贝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亲乖乖,赶紧让姐姐抱抱。”说着就一把搂进怀里,左右揉搓。
“干嘛是姐姐不是妈妈?”江晓俞问。
“叫妈都把我叫老了,姐姐显得多年轻。”
江晓俞心里说,那你可就别怪我了,这是你自己选的,以后都得管我叫爸爸。
“它叫什么呀?起名字了么?”
“随我姓,叫江毛毛。”
“呃~名字虽然土了点,不过还是很可爱呀。”说着又摁在胸口一阵狠撸。
“……”
看得江晓俞这个羡慕嫉妒恨,恨不得把自己脑袋跟江毛毛的蓝毛屁屁互换。这时候江毛毛居然自己蠕动着转过身来了,斜眼看着江晓俞,小歪嘴透着坏笑,仿佛是在挑衅!大眼珠还往上挑着,左右乱转,一看就是憋着什么坏,突然嘴一张,居然用稚嫩的小音调说话了:“赖后吉祥。”又是宫斗剧里学的台词,只是发音略欠标准。
这一下,何芝诺更是对江毛毛爱得不行不行的。
江晓俞一下明白过来了:“江毛毛!你个小坏蛋,我看你不是傻,你就是坏,坏的都出水儿了。今天晚上监狱电视台特别节目,物理竞赛试题汇编,你等着的。”
江毛毛个头不大,表情还挺丰富,一脸委屈看着何芝诺,但它哪知道,何芝诺在重点中学读书,正好参加了物理竞赛,并没觉得这算惩罚……
不过江晓俞还是觉得跟江毛毛一比自己受了冷落,心里不平衡:“哎你别光看它,一个肉球儿有什么好的,你也看看我。”
“你?你挺好的呀,学校多给你加点作业就更好了,你现在太闲,我心里不平衡。”
“谁让你当初不跟我报一个学校的,后悔了吧,晚啦。”江晓俞感觉自己可算说了一句痛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