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桓一走,连翘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跪在那儿,低着头,可怜巴巴的哭:“姑娘今日怎么也不告诉连翘一声,就偷偷溜出府去了,万一遇到危险了,那可怎么办呢!”
“我只是在府里闷坏了,这才临时起意溜出去的,并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我知道,姑娘不愿意待在王府里,觉得王府限制了您的自由,可是您的身份不凡,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盯着您,索性,今日没出事,若是出了事,那我可该怎么跟殿下交代啊!”连翘苦口婆心的劝道。
她略长容寻几岁,自小就跟着她一起长大,容寻的脾性她也是最了解不过的。
她天生不爱拘束,可无奈生在了这王府中,纵使有万般无奈,那也得忍着啊!
在这京都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盯着她,容寻若是出事了,殿下难过不说,这越王府也会出大事的。
这些道理,她也已经不止一次的跟姑娘她说过了,姑娘每次都说她记住了,可她知道,姑娘只是在敷衍她,并非真的记住了,不然的话今日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连翘,我真的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今天折腾了一天,真的累了,这身上都黏稠稠的,很是不舒服,你赶紧去帮我准备沐浴的水吧!”
连翘闻言,摇了摇头,实在是无可奈何,转身挑了帘子出去。
看来她说的这些道理,姑娘是听不进去了,以后只能再尽心的看着她,以防她再偷溜出去了。
在容寻没回府之前,连翘就早早地吩咐了下去,让厨房备了热水,眼下只需让人把热水端进来就行了。
容寻才歇了没一会儿,沐浴的热水就已经备好了,连翘伺候容寻更了衣,就关上门去外面等了。
姑娘虽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可是她与别人家的贵女们还是不同的,她一向不喜人近身伺候的,哪怕是她,也没近身伺候过的。
再说孟芙蕖那边,之前因为容寻的事情,她就被那一群市井流氓什么的给盯上了。
他们原想路上寻个机会动手的,哪成想孟芙蕖竟被容越给带走了,他们跟着容越两人一直到了王府,这才知道他们的身份,当下心里就犯了怵,觉得这姑娘可能动不了了,可是转念一想,若是劫持了这姑娘,不就是守着个金库,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嘛!
这样一想,随即便大了胆,看到孟芙蕖出府后,跟着她走了不远,就果断地出手了。
毕竟富贵险中求嘛!
若是今日这单做成了,那他们日后的生活就会有所改善,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必再做这种事情了,一想到这儿,那所有的顾虑就都没了。
被打晕的那会儿,孟芙蕖也没想到,她今日竟然会这么的惨,先是在王府丢了那么大的脸,后又出了这种事,要是评一个最惨奖,那她今天就真的是最惨的人了。
幸而那些山匪下手也知道轻重,不敢伤了孟芙蕖,只是轻轻打晕了她,刚出城不久,芙蕖就悠悠转转醒来了……
四处看了一下,再想到被打晕前最后那刻的意识,孟芙蕖便知道,她这是被绑架了。
京都虽然繁华,是天子脚下,可是城外也是有山匪在的,这些芙蕖也是略有所知的。
只是据她所知,那些山匪也是十分有原则的,只对那些为富不仁和为官贪贿的人动手,从来没有对女子,老人还有小孩动过手的,怎么今日竟然破例了?
偏偏她还这么幸运,成了他们破例后第一个被劫持的女子。
车外的山匪似是早已料定她这时会醒来,在她醒来不久,就递了馒头和水进来:“姑娘不必害怕,我们兄弟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借您一用,你就且安心地待着吧,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寨里,姑娘饿了吧,先吃点儿馒头垫垫肚子吧,到了清风寨,咱们自会好好招待姑娘的。”
看来她猜的不错,果然是被清风寨里的山匪给劫持了,只是他们刚刚那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借她一用?
略微思索了一下,孟芙蕖开口问道:“你们便是那清风寨上的山匪?”
“是。”递水进来的人稍微沉吟了一下,便爽快回道:“姑娘不怕咱们?而且还听说过咱们?”
“听说过的,你们是好人。”
“好人?”车外那人听了却笑了:“有哪个山匪会是个好人?咱们也从未听过有人会这样夸山匪,姑娘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就算您这样说,咱们也是万万不会放您走的。”
“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让你们放了我才这样说的,啊也不对……”
孟芙蕖真的是想揍自己一顿了,关键时刻,她竟然连话也不会说了,若是今日碰到的不是清风寨的山匪,而是别处的,那她真的是分分钟钟掉脑袋的节奏。
想了想,她又道:“嗯……我的意思是,你们虽然为山匪,可是却也是做过不少好事的,你们行事有原则,从未对妇人老人孩子下过手不说,你们动手的都是那些不好的人,在我们百姓的心里,你们却是些实实在在的好人,比那些挂着官名,却只会溜须拍马,不做实事的官们强多了。”
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倒也是新鲜。
不过也难怪那些百姓对越王夸的不行,越王的女人都如此的有见解,识明理,又何况是越王呢!
不得不说,孟芙蕖的这番话还是让那些山匪高兴的,本就顾念着容越的身份而对她客气有加的,这下便更加客气了,搞的芙蕖不像是被劫持的,倒像是从哪里请回来的贵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