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近,虽然圣上的所作所为越发的离谱,但身上的威严却是逐渐加深,甚至于让贸晋有了一种不敢直视的惶恐。
天威难犯!
这四个字,深深地印在了这位刑部尚书的脑海之中。
“紫衣卫会负责捉拿犯人,抓到了之后,该怎么办?”
紫倾风半靠在床榻之上,没有一个正经的坐姿,但现在的圣上,却远比过去更加可怕。
“以扰乱国策论罪,一……一律处以极刑!”
贸晋有些把握不住圣上的想法,言语之中,还稍稍带着一些犹豫与试探。
“不够!”
“还要张贴皇榜,昭告天下,九族的话,太多了,百姓会说孤独断独行,残暴不仁,就三族吧,连坐,还是要的。”
“如果不能起到威慑的作用,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效仿,明白了么?”
一开口便是诛三族,贸晋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位当朝圣上了。
往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圣上究竟哪里去了?为何一字一句,都让贸晋这位老臣子感觉到了无比的压力?
要知道,就算是先皇在位的时候,面见先皇,都不会让贸晋有这种惶恐的感觉。
“时子明!”
三人一一点拨,谁也别想跑。
论品级,纪纲与时子明都算是正三品的官,但论手中掌握的权力,纪纲这个指挥使可是紫衣卫的头头,时子明上面还有一个尚书压着,与纪纲比都不能比。
是以,三人之中,时子明地位最低,把头埋得也最深。
“臣在,臣在!”
时子明不如纪纲权倾朝野,也不如贸晋那样老成谋国,忙不迭地磕头,把脑袋磕得“咚咚”响。
这一幕,看得坐在椅子上的吕老太监有些想笑,想自己当年刚进宫里头的时候,首次面圣,不也像这工部侍郎一样,诚惶诚恐么?
“方尧倒是聪明,自己的错,自己不来孤这儿认,反倒是躲了起来,把你推出来当挡箭牌。”
“把脑袋给孤抬起来!”
语气瞬间严厉,吓得时子明猛地抬头,脑门之处一片红肿,都渗出了丝丝血渍来。
“这箭挡得,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啊?”
“啊?”
紫倾风这一问,可把时子明给问倒了,他该如何回答?
不管回答舒服还是不舒服,好像都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时子明总觉得圣上给他挖了一个大坑,正等着他往里边跳。
“臣…臣成觉得……”
憋了半天,时子明就憋出了这么几个字,把一张脸都憋得通红,让人看了就难受。
“吞吞吐吐,婆婆妈妈,孤问,你就答,哪里来这么多犹豫的事情?”
“面对孤的提问,你都能这般犹豫,那工部那么多要紧的事儿,你都这般犹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