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他拿下巴点了点身侧的沙发,语气平静,“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
方才在车上,主动权明明还握在许眠手中,现在一眨眼她就落了下风,沈易轻而易举“农奴翻身把歌唱”。
许眠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提个醒儿,而且迫在眉睫、刻不容缓,“你先等下,我觉得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个,最大的问题应该是我还在生气,我、现在、目前为止、还、没、原、谅、你。”
最后这句话她基本一字一顿说出口,表情和语气上都充满气势。
沈易闻言不为所动,侧头看了眼落地窗外的夜景,再次转过头,“所以生气才限制了我查看你朋友圈的权限。”
“”
许眠顿了一下,这个问题问得好,基本等于在她还没想好说辞的时候他如此无私奉献地了这么充分的理由。
不禁窃喜,眨着眼将错就错,头点的如小鸡吃米,明媚的眼眸光彩熠熠,“女人惯用的伎俩,没必要那么惊讶,你适应了就好。”
沈易抬起眼皮,神色不明地看她。
“所以拉黑名单也是惯用伎俩”
“女人嘛。”
“生气了在社交平台倾诉也是惯用伎俩”
“女人嘛。”
“以及朋友圈设置权限”
“我是女人嘛”
沈易提了提眉梢,显然对这样敷衍的说辞不太满意,在她这里,好像凡事挂上“女人”二字,就相当于得到一张免死金牌。
他捏了捏鼻梁,蓦然想起新婚不久那日跟友人喝酒,恰好第一次跟许眠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了矛盾,也是第一次许眠把他拉进黑名单,酒过三巡他心头烦忧,话变得也多了。
友人问新婚燕尔难不成真不打算早归,按照往常他这种闷闷的性格自然不会把婚姻情感之事告知对方,那日一反常态跟友人分享,还一反常态向对方取经。
友人当时就嬉笑了句“这世界上唯一难懂的物种就是女人,不想去懂很简单,想搞懂的话很难,总之老沈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沈易这几年在许眠跟前没别的进益,最深刻明白的一点就是,她生气的时候说的话最好反着听,但也不保证所有话都得反着听,具体什么应该反着听什么不应该反着听,还要根据具体情况以及具体问题。
许眠被看的毛骨悚然,不知道他思忖什么计算什么,沈易这厮心情就跟二八月的云,一会儿一个变,搞不好又在暗搓搓算计什么。
神情木讷地站了会儿,脚趾被挤在细瘦高跟鞋委屈了一天,酸酸胀胀的提醒她该释放一下了,她看下脚尖,叹了口气“要不你让苏助理再送我回酒店吧,我感觉还是那儿适合我,你这么看着我让我压力山大”